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關燈護眼大中小(第1/2頁)
敖瑾眼睜睜看著厲清塵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整個臉上都是厲清塵的血。
“瑾兒,大哥一定會帶你回家。”
厲清塵咬著牙忍痛說道。
話畢,兩只勾住他雙腿的飛爪猛地向后托。
厲清塵登時便被拽倒在地,整個人直直的趴在了地上。
而勾著他胳膊的兩條飛爪則向反方向急速飛奔,然后同樣用力一拽。
“啊——”
茫茫夜色一陣痛苦的哀嚎響徹天地。
如彎刀一般的飛爪勾著肌肉,無異于給厲清塵削肉剔骨。
敖瑾望著血肉模糊的厲清塵,崩潰的嚎啕大哭。
想從地上站起來,可跪了半日,那些小石子幾乎已經嵌進了他的膝蓋里。
他痛苦的站起身,但身上的痛苦使得他使不出半點力氣。
“大哥!”
躲在黑暗之中的潘石嘴角一勾,對身旁的黑衣人說道:
“再用點力,一定要他活活疼死才算!”
四只飛爪的鎖鏈明顯更緊繃了。
厲清塵痛得撕心裂肺,他甚至能聽見皮肉被割開的聲音。
突然,別院外的林子里驚起一片黑鴉。
數十道玄色銀邊束身長衣的人從別院四周飛身而來。
躲在潘石身邊的黑衣人大驚失色。
“是凌樨閣的人!”
“凌樨閣?殺手組織?他們不是早就銷聲匿跡了嗎?難道相公不相信我,所以又請了一批殺手?”
潘石不解的喃喃道。
正當他感到信任崩塌之時,一支利劍生生刺穿了他身旁那人的脖子。
四條飛爪鎖鏈幾乎同時松開,鎖鏈與地面碰撞發出了叮鈴當啷的聲音。
潘石愣怔在原地,只覺臉上一片溫熱,其中還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些人不是柯敬豐派來的,而是來救這兄弟倆的。
“殺!把這些人都給我殺了!”
潘石一聲令下,隱匿在黑暗中的殺手立馬沖了出來。
所有的殺手全部扭打在了一起。
可這些普通的殺手如何是凌樨閣的對手,不出片刻便已被殺得片甲不留。
潘石傻了眼,連滾帶爬的跑去了后門。
誰知后門剛一打開,一只利箭飛來。
他本能閃躲,卻不料利箭仍舊射中了他的后背。
乾邇莊——
湛星瀾強忍著淚水為厲清塵撕開傷口處的衣服。
雖然及時止了血,但黑色的血水幾乎染滿了他的衣服,血水黏連著肌膚,一時間難以分清哪里是衣服,哪里是肌膚。
厲清塵四肢上的肉被割得極深,兩條手臂甚至隱隱約約能看見骨頭。
而平整碗大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發黑腐爛。
那飛爪上涂了劇毒,并且是十分厲害的劇毒。
甜兒在一旁端著染血的布料,早已哭成了淚人。
“那些人太可惡了,他們居然對清塵哥哥下這么狠的毒手。”
“甜兒,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湛星瀾喉嚨發緊,手都忍不住顫抖,“去拿我藥箱里的剜刀。”
“啊?”
“快去!”
湛星瀾咬牙命令道。
甜兒抹了一把淚點點頭,飛快的拿來了一把鋒利無比的剜刀。
湛星瀾接過剜刀,對昏迷不醒的厲清塵說道:
“阿塵,堅持住!”
說罷,她便毫不猶豫的將剜刀對準了腐肉。
甜兒嚇得捂住了臉,可她擔憂厲清塵,卻還是強忍著恐懼放下了手。
整整一夜過去,湛星瀾終于將厲清塵所有的腐肉剔除,又為他縫合好了傷口。
湛星瀾已經不記得她是怎么從那充滿血腥味的屋子里走出來的了。
她只知道,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厲清塵從閻王爺手里搶了回來。
厲清塵雖未傷及要害,但失血過多,傷口也深得可怕,若再晚一步,他就要被活活刮掉四塊肉了。
這畫面過于血腥,就連身經百戰的湛星瀾都忍不住膽寒。
七日后晌午,湛星瀾前往乾邇莊看望厲清塵和敖瑾。
她剛一跨進乾邇莊的大門,便立馬有伙計迎了上來。
“太子妃娘娘,您這邊請。”
湛星瀾微微頷首,儼然一副端莊持重的姿態。
待等伙計迎上來,湛星瀾才小聲嘀咕道:“阿塵怎么樣了?”
“還昏迷著,聽甜兒姑娘說,厲大哥囈語過幾回,都是在喊‘瑾兒’。”
“嗯,我知道了,我去看看他,你去忙吧。”
“是,閣主。”
伙計做了個請的手勢,湛星瀾便往二樓上去。
可忽而,一個奇怪的聲音落入了湛星瀾的耳朵里。
“湛二郎君,您可是不常來啊,不知您有何吩咐?”
“我要將我所有的存銀全部取出來。”
湛墨北的聲音透過湛星瀾面前的屏風傳來。
湛星瀾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
她飛速轉身下樓,果然看見了湛墨北的身影。
“二哥?”
“瀾兒!?”
湛墨北的臉上除了詫異之外,還明顯多了幾分慌亂。
乾邇莊二樓雅間,兄妹二人相顧無言。
“說吧,你要拿那么多錢做什么?”
“瀾兒,你今日氣色不錯嘛,是用了哪家的胭脂啊。”
湛墨北顧左右而言他,全然不搭湛星瀾的話茬。
“好,你若不說,那我便去告訴父親。”
“欸欸欸!”
湛墨北一把拉住了起身要走的湛星瀾。
“我說你怎么越長大越像阿娘啊,一點都不可愛了。”
“足足一萬六千兩,那可是你攢了十幾年的私房錢啊。平日買一把喜歡的寶劍你都要摳摳搜搜的斟酌半天,現在居然這么爽利的要全部拿出來。我若不問清楚些,那還是你親妹妹嗎?”
湛星瀾蹙眉質問道。
“哎呀,不過是一萬六千兩罷了,對我們家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罷了,不算什么大數目。”
“二哥!你不會是欠了賭債吧!?”
“不不不,你想哪兒去了,你二哥我雖然不學無術,但也不至于去賭坊鬼混啊。”
“那你要拿這些錢去做什么呀?”
“我……”湛墨北垂下了眼瞼,輪廓分明的下頜角鼓了鼓,“我想用這些錢幫幫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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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狂?他不是已經回波彌了嗎?”
“就是因為他回去了,我才想幫他。波彌時局不穩,百姓怨聲載道,他這波彌王當得不易。我想,若有銀錢支持,或許他能過得好些。”
“若你有此心幫他,為何不在他離京之前便把錢給他呢?”
“樊大哥不告而別,我和禧諳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況且當時也沒想這么多。”
“二哥有此心固然是好,可這么多雪花銀,你該如何給他呢?”
湛星瀾一語提出問題關鍵所在。
“這……”湛墨北搖搖頭。
“況且,一萬六千兩,于一方國家而言,未免太少了。眼下波彌王尚未回去,二哥再容妹妹想想辦法,可好?”
“嗯……”
湛星瀾送走了湛墨北,然后便去后院看望了一番厲清塵和敖瑾。
敖瑾的傷勢不算重,再加上湛星瀾用解蠱之法為敖瑾剔去了蠱毒,所以他恢復得極快。
他一見湛星瀾,便給湛星瀾跪了下來。
“敖瑾,你快起來。”
“太子妃娘娘的救命之恩,敖瑾定當結草銜環。”
“好了好了,你和阿塵還真是親兄弟。當年我救了阿塵回來,他也是這樣跪著說要報恩。然后這一報恩便是好些年,無論我有什么要求他都無條件的替我達成,永遠將保護我放在第一位。要說報恩,他早就把你的那一份也報完了。”
湛星瀾扶起了面色蒼白,嘴唇還結著血痂的敖瑾。
倏然,甜兒激動的從厲清塵的房間里跑了出來。
“姐姐,清塵哥哥醒了。”
敖瑾眼眶一紅,連忙問道:“當真?”
“當真。”甜兒淚眼婆娑,喜極而泣。
“走,帶我去看看他!”
厲清塵艱難的在敖瑾的攙扶下坐起身來。
雖然昏迷了七日,但厲清塵的眉眼干凈,喉嚨也不算干澀,一點不像昏迷了這么久的人。
“閣主,您對我們兄弟二人的救命之恩……”
“打住,等你完全康復了再說報答的話吧,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身子,知道嗎?”
“屬下定快快好起來。”
厲清塵點點頭。
他的四肢隱隱作痛,整個人板板正正的靠著床架,這姿勢看上去難受極了,可對他而言,這已是最舒服的姿勢了。
“瑾兒,你怎么樣了?”
“這幾日多承凌樨閣眾位兄弟的照拂,我已經好多了。太子妃娘娘還為我解了蠱毒,往后我再也不必受制于柯敬豐了。”
“閣主……”
厲清塵又滿目感激的望向了湛星瀾。
“你們不用感激我,若非皇后殿下,我也沒辦法給敖瑾解毒。”
湛星瀾回想起之前去向白溶月討教有關清昭儀之事的時候,順道問了問她解蠱毒之法。
不想這一問還真的問對人了。
白溶月最擅制暗器和解毒,傅玄麟百毒不侵的體質也是她未雨綢繆,精心調養出來的。
而白溶月的這份恩情,已在敖家兩兄弟的心里默默記下了。
厲清塵和敖瑾劫后余生,再也不必兄弟分離,不知有多高興。
便是湛星瀾瞧見了,也替他們感到高興。
她低頭欣慰一笑,卻在余光中瞥見了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甜兒。
甜兒流著眼淚,遠遠的望著厲清塵。
“甜兒,你怎么了?”
湛星瀾關懷一問,厲清塵和敖瑾才看向甜兒。
被厲清塵的目光一掃,甜兒立馬抹掉了淚水。
“沒什么,就是看見清塵哥哥醒過來,覺得高興。”
“傻丫頭,我這樣定是嚇著你了吧。”
厲清塵沖著甜兒笑了笑。
湛星瀾招了招手,將甜兒拉到了近前。
“甜兒是個性情堅毅的女孩子,那日你被血淋淋的送回來,是甜兒同我一起給你療傷的。這幾日,也是甜兒寸步不離的照顧你的。”
厲清塵目光瞬間柔和。
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看見那么血腥可怖的畫面,居然毫不畏懼,還寸步不離的照顧了他整整七日。
直至很多年后,厲清塵再問起甜兒當時為何不覺得害怕時,甜兒才說,她其實是害怕的,但她害怕的不是血肉模糊的半死之人,而是害怕厲清塵再也醒不過來。
“對了,敖瑾,為何柯敬豐會這么對你?難道他發現你背叛了他?”
寒暄之后,湛星瀾終于想起了正事。
敖瑾嘆了口氣,說道:“一切皆因我發現了柯敬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