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婉抿著嘴巴,將頭靠在林傾城肩膀上“我都把藥喝完了,姐姐你還這么說我”
林傾城笑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說你怎么這般小孩子氣起來了”
林溫婉換了一邊腦袋,接著枕在林傾城肩上“我只是對著姐姐才這樣的,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說完剛止住的眼淚就又涌氣,仿佛隨時都可以掉落。
林傾城有些無措,輕輕拍了拍林傾城的背“我怎么會不喜歡你呢,你莫哭”
林溫婉用頭微微蹭了蹭林傾城頸彎,“嗯”聲音帶著鼻音。
“聽不聽我彈琴?”林傾城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林溫婉,小聲的問道。
“嗯”林溫婉依依不舍的從林傾城身上起來,坐回到狐貍毯子上,安靜的看著林傾城彈琴。
纖細白嫩的手指靈活的在琴弦上彈奏著,身體隨著節奏而起伏擺動,眼睛閉著,頭微微向一旁側著。垂在耳邊的發絲使得整個人愈發靈動。
一曲陽春白雪,讓人如沐春風,前者節奏歡快,讓人喜悅,整首音樂起調較高,讓聽的人逐漸歡愉,隨后達到初次高潮時,節奏沒有太大變化,只是整個調緩緩的往下沉,讓人高亢的心慢慢慢慢的失落。
但還不至于跌到谷底,緊接著琴聲愈發急促了起來,音調霎時間高起,隨著節奏越來越快,音調由先前的高亢變成了低聲細語,隨后又緩緩高亢,慢慢低沉。
如是抱怨,發泄,如是不甘,反抗,節奏愈來愈快,聽者也越來越緊張,情緒越發高漲,最后聲音戛然而止。
林傾城白嫩的手指放在琴弦上,感受著琴弦輕微的余震,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坐在琴旁微微喘著氣,整個人還沉浸于方才的表演中,久久沒有回過神。
林溫婉拿著手帕來到林傾城身邊,幫她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林傾城從林溫婉手中接過手帕,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一番,手微微顫抖著。
她彈了這么久的琴,終于體會到了納蘭先生所說的琴意,第一次真正的認識到到什么叫做琴人合一,琴意相投。
第一次閉上眼睛,認真的感受琴發出的旋律和震動,第一次完全全身心的投入到彈琴的曲子里面,第一次感受到酣暢淋漓,沉迷于其中。
她不知道納蘭先生給她們施壓,每天罵她們,到底是為了提高她們的心里抵抗力,讓她們更加全無旁騖的投入到琴擠里面去。
還是她只是不斷的借著教學的目的在打壓學生,不希望學生超過自己,所以一直罵她們,讓她們失去對彈琴的信心,一觸碰到琴,就讓人害怕,害怕了,自然做不到人琴合一。
但不管納蘭先生出于哪一種想法和睦目的,自己都已經感受到了琴意,但琴意并不好得,放才到情頭合一,彈琴的時候,自己心里一直想著自己命運的走向,所以她在彈的時候,才會如此投入。
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彈的比現在好,林傾城現在處于一種極其興奮的狀態,輕輕推了推林溫婉,示意圖遠一些,隨即一曲剛結束,就又練了起來。
玉手在琴面上輕輕波動,聽著它們所發出的音色,林傾城深吸一口氣,只見雙手靈活熟練的輕佻著琴弦,時不時快速波動,一曲本來為琵琶做的曲目,在技巧與情感的結合下,形成了琵琶代取不了的瑤琴魅力。
在一旁看著的林溫婉有些擔心,她隱隱覺得林傾城有些入魔了,她看到她的手波動著琴弦,離開時上面有一些暗紅色的印記。
林溫婉瞧見一驚,連忙跑過去拉著林傾城的手,要她停下來,林傾城被止住了后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的指尖有些痛,林溫婉連忙幫她把指套小心的取下來,隨后用帕子將她手指包裹住,隨后要丫鬟去把藥拿過來
“怎么這么不小心”林溫婉將林傾城的手指放在嘴邊,小心幫她哈著氣,有些心疼。
林傾城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方才太投入了”反應過來后才知道自己手壞了,怪痛的。
林溫婉從丫鬟手里接過藥,小心的涂在她的手指上,藥性很刺激,涂在手指上感覺火辣辣的疼,林傾城將手抽出,拿帕子將手上的藥擦去,又放在自己的嘴邊哈哈氣,減少手上的疼痛感“我不涂了”
林溫婉將藥握在手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傾城,語氣有些不悅“姐姐,你又耍賴皮了”
林傾城看了一眼林溫婉,隨后將目光挪開“這個藥太辣了,比沒涂藥還要痛”
林溫婉看著手中的藥,將它放在一旁,隨后起身,一聲不響的就直接離開了。
林傾城看著林溫婉離開的背影,想著自己前不久說的話,不由羞愧“我涂那個藥還不行嗎?”
林溫婉聽聞后止住腳步,嘴角帶著笑意,背對著林傾城,語氣中卻充滿著抱怨“這藥涂起來可辣了,我怕涂了藥姐姐的傷口壞的更厲害,到時候說我是在害你,自然不敢強迫姐姐你涂它,姐姐愛涂就涂,不涂就丟掉顯得放在一旁礙眼”
林傾城聽完后不由皺著眉頭,臉上帶著一絲不悅“我說,你說話怎么這么陰陽怪氣?”
林溫婉回過頭,滿含淚水的雙眼淚汪汪的看著林傾城,蒼白的嘴唇緊緊咬著,防止自己的眼淚不落下來,半響嘴唇微張
“姐姐說的話自然都是對的,姐姐找的任何理由都是極好的,讓人找不出話來反駁,既然當初就做不到,為什么還要信誓旦旦的承諾,為什么非要找一個理由來騙我”
一滴淚從眼眶流出,劃過臉頰,滴落在地毯上,融入毛縫見,本然就體弱多病看起來可憐兮兮,如今這么強忍住眼淚的哭泣,讓人愈發的心疼,憐愛起來。
林傾城嘆了一口氣,走過去小心的那手帕擦了擦林溫婉的眼淚“我方才不是說了擦了嗎?怎么又哭了起來,再說了我又沒有騙你,那藥擦起來火辣辣的疼”
林溫婉將頭扭向一邊“姐姐這般說的像我在逼迫你一樣”
林傾城無奈嘆息“是我自己樂意擦,我最喜歡擦藥了,怎么說是你逼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