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明稽首,行子禮,叩謝爹爹,皇上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滿意,魏忠明起身,將皇上迎向高臺坐下,剛想下臺坐到下面去,就被皇上喊住了
“今日你生辰,自然你是主”隨后一聲令下“呂德順,將下面的椅子搬上來,今日朕要與忠明好好聊聊家常,彌補朕這么多年的虧欠的父子情”
呂德順聽令,下去將椅子搬了上來,親自調整好座椅墊,伸手請二皇子入座。
魏忠明聽聞后直接抬頭,雙眼含淚毫不避諱的看著皇上,眼中有著許多情緒,有震驚,有驚喜,有期待,也有緊張,這些融合在一起,仿佛已經不能再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不好,鄭重的行稽首禮。
皇上瞧見魏忠明這般神情,不由嘆了一口氣,這些年來身上僅存的一些父子情全部用在了魏忠明身上,輕輕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起來吧,孩子,這些年辛苦你了”隨后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坐吧”
坐在下面的人面面相覷,不由在想這皇上是什么意思?都同位而坐了,是不是就意味著這是要把皇位交給二皇子了?
一些還處于中間搖擺不定站位的人瞧了一眼坐在下方面色如常的五皇子,不由搖了搖頭,看不出,看不出,還是在觀望一段時間吧。
皇上待魏忠明坐穩后,便宣布宴會開始,座位也沒有按照官銜等級劃分,全憑個人喜好,好友可以坐在一起吃飯聊天,桌子有大有小,全部都是圓桌,大伙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桌子,覺得十分新奇。
一旁的林傾城想去找白茗她們,和她們一桌,但還沒和林母說,就被林母拉到一個大桌上坐了下來,林溫婉緊接著林傾城坐下。
還沒過一會兒,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林傾城和林傾城連忙起身行禮“唐伯父,唐伯母,紀琛哥哥”
唐伯母走上前,連忙上前將二人扶起來,隨后拉住林母的手夸獎道“這倆孩子真是越長越水靈了,看著我啊渾身舒坦,高興,今日可否賞個臉,我們就坐在一同吃頓飯,要這些孩子好好聊聊,咋們也敘敘舊”
唐母是話有技巧,不會要人覺得巴結,也不會讓人感到疏離,猶如多年好友,夸獎也是真誠而不過度,談笑之間讓人覺得周身都舒坦,林母和唐母也是就相識,自然樂意和唐母坐在一起。
眾人就坐,唐紀琛在林傾城對面,對著林傾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林母低聲對著身邊的侍衛說了些什么,侍衛抱拳便下去了。
唐母瞧見,笑著問怎么了,語氣柔和、和善,林母嘆了口氣“還不是我家那小子,宴會都開始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唐母拍了拍林母的手“孩子大了,總會有自己的事情,你這做母親的,總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管著吧,你又不是哪吒,有三頭六臂”
“我家的要是都像紀琛那般懂事,那我就不用擔心了,奈何這幾個生下來性子也不知道像誰,一個個跟潑猴似的,不管不行”
這邊正說著,就瞧見林文皓快步往這邊走來,停在桌前,對著父母和唐家人一一行禮。
林母撫了撫自己的衣袖“好了,快坐下,讓大伙等你像什么樣子”
林文皓鞠躬謝罪,拉開唐紀琛身邊的椅子便坐了下去,隨后又和唐紀琛小聲的聊了幾句。
皇上做在上口見眾人都坐好后,便宣布開宴。
菜開始一盤盤的被端上來,擺盤精致,頗有美感,一些喜愛畫畫的人看著這些菜就小聲的討論了起來,隨后漸漸大聲,好不熱鬧。
管弦絲竹也鳴奏了起來,舞女翩翩起舞,一派典雅悠然。
皇上滿意的摸著胡子點了點頭,坐在地下時刻關注著站隊的人自然沒有漏掉皇上這個表情,站在二皇子一邊的心更加強烈些了。
坐在下方的肖侍對于這正在上眼父子情深的兩人不感興趣,此刻的他正盯著林傾城那一桌,瞧見林傾城和唐紀琛、林溫婉他們在那里談笑風聲,眼中劃過一絲黑暗,她怎么可以和其他人那么要好,她應該依賴自己才對呀。
林溫婉感受到了一道強烈目光,嘴角微勾,故意回頭趁著沒人瞧見,揚了揚手中的杯子,沖著肖侍挑釁一笑。
肖侍五指握緊,隨后松開,微笑的拿起酒杯回敬,眼中閃過殺意。
林溫婉故意湊到林傾城耳邊低聲說著什么,林傾城聽聞后捂嘴笑著,臉頰擦過林溫婉的唇,林溫婉笑容似溢,挽著林傾城撒著嬌。
坐在斜對面看著她們二人親昵舉動的肖侍不由皺緊了眉頭,臉上帶著一絲寶貝被玷污的殺意,眼中夾著著一絲瘋狂和嫉妒,手上的酒杯被捏碎,驚動了一旁的薛靖。
薛靖握著鐵扇往肖侍看的方向望去,就瞧見林傾城和林溫婉兩姐妹其樂融融,有些不理解肖侍的行為。
“我說,你不會連這個都要吃醋不許吧,那可是她妹妹,又不是什么男人,你這般可是會將人嚇跑的”
肖侍松開握著杯子的手,那帕子輕輕擦試著手上的酒漬,臉色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他派人查過這個林傾城所謂的妹妹,可真真是不簡單呢,不僅偷偷養暗衛,做生意,還是二皇子的軍師,私下里可做過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連上次追殺自己的人也是她派的,要不是看著她是傾城妹妹的份上,恐怕早已經沒命了。
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哪能有這么大能耐,幕后一定有有一個掌控者,可調查了這么久,也沒有查出其他的一些東西出來。
肖侍看著相談甚的兩人,總覺得又哪里不對勁,林溫婉對于林傾城太過于殷勤和寵溺,總覺得不會是姐妹之間能有的感情。
肖侍心里一直有一道聲音,便是殺了她,殺了她林傾城就屬于自己的了,肖侍搖了搖頭,正如薛靖所說,她是她的妹妹,自然會親密一些,況且二人都是女子,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么。
肖侍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臟,感受著自己的心跳,自己的意識深處總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要殺掉她,肖侍眼睛微微泛紅,雙手緊握,和這道力量對抗著,一旁的薛靖瞧見,連忙拿鐵扇在他身上的幾個穴位敲了一下,肖侍這才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