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小院。
姚家大娘,看著二嘎子和三虎以及小東、小西收拾出來的廂房,有些惆悵。
不是,她嫌棄他們收拾得不好,不夠潔凈。
而是,二嘎子他們收拾的太過整齊。
本來亂糟糟的廂房,變得跟新房子一樣。
姚家大娘,望著空空的床榻,思緒萬千。
兒子就要結婚了,自己連套像樣的鋪蓋,都給兒子準備不起,她有種愧為人母的感覺。
“姥姥,我娘他們來了...”
正在姚家大娘,自我責怪時,小東從院里跑進了廂房,手里還提著一包東西,邊跑邊喊著。
姚家大娘,看見小東手里提著的一雙繡花枕頭,先是一怔,她好像感覺到什么,急忙抬頭向小院里看去。
三月抱著小貓,笑呵呵的和二嘎子和三虎,打著招呼。
身后跟著一幫三個提著大包小包的孩子。
一位滿臉傷疤,丑陋無比的男人,扛著一個碩大的包裹緊隨其后,顯得十分的扎眼。
姚家大娘,看到三月的到來,尤其看到孩子們和那個丑男人肩上的包裹,心里明白了一切,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三月...娘,娘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
姚家大娘迎出廂房外,抱過三月懷里的小貓,看著三月說道。
三月笑了笑,摟著姚家大娘的后背,說道。
“呵呵...娘,您這說的是什么話,哪有跟自己閨女客套的...”
說完,三月看向身后的丑男人,開口命令道。
“丑男人,把包袱放下,你去院里,幫他們幾個清理一下院里的積雪...”
三月沒有注意到,丑男人看姚家大娘的眼神,要是她注意到了,一定會發現什么不對。
丑男人跟隨三月來到姚家,他的表情就有了明顯的變化,感覺這個小院很熟悉,好像自己曾經來過。
丑男人看到姚家大娘后,更是顯得有些急躁不安,他幾次想張口說話,可越是著急越是喊不出來。
丑男人是跟隨三月過來的,又躲在三月身后,他的所有表情與變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丑男人聽了三月的吩咐,放棄了自己想說話的行為,他把肩上的包裹,放在床榻上,看了姚家大娘一眼,低著頭走出了廂房。
三月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幫著嘎子布置新房的事兒,哪里會注意到丑男人的心理變化。
三月來到床榻前,一邊解著包裹,一邊跟小南、小北、小五說道。
“小南、小北、小五,你們也把包裹放下...跟娘一起,幫你二舅布置新房...呵呵。”
“好的,娘...我們跟你一起布置新房...二舅要娶媳婦嘍...”
小南、小北、小五,聽到三月的話后,一邊答應著三月,一邊高興的歡呼起來。
三月看著孩子們天真燦爛的笑臉,心里很是充實,她抿嘴一樂,和孩子們一起布置起房間來。
院里。
有了丑男人的加入,本來進度就不慢的清雪工作,很快就進入到了收尾的環節。
拉著爬犁,去外面倒雪,回來爬犁上載著小東、小西的三虎,開心的逗著兩個外甥。
“小東、小西,你們坐好了,三舅要加速了,呵呵。”
三虎說著,腳下用力,爬犁的速度明顯的提起速來。
小東、小西,背靠著背,坐在爬犁上,開始有些緊張,隨即沒了恐懼感,兩個孩子開心的笑著,嘴里不停喊著,吆喝著。
“呵呵,咯咯...,三舅,能再快點嗎...‘駕’...呵呵...”
丑男人鏟雪,在小院的角落里,鏟出一對練功夫用的‘石鎖’,他鏟雪的動作停了下來,看著‘石鎖’發呆。
二嘎子瞥見了丑男人呆滯的模樣,心里一怔,丑男人的體形、側影,他有些熟悉,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二嘎子拿著鏟子,走到丑男人身邊,笑了笑,瞅著‘石鎖’說道。
“怎么...你認識這個...!?...試試...練一個,呵呵。”
丑男人也不答話,正眼也沒瞧二嘎子一下,他扔掉手里的雪鏟,一手一個抓起了‘石鎖’,扎穩了下身,輕輕的把‘石鎖’舉過了頭頂。
“一、二、三...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丑男人從容的舉著‘石鎖’,臉上沒有表情。
二嘎子在旁邊給數著數,臉上漸漸的露出驚愕之色。
“一百六十九...一百七十七...兩百零一...”
三虎拉著爬犁,載著小東、小西回到了小院。
三個人,同時被院里丑男人舉‘石鎖’的景象吸引,他們棄下爬犁圍了過來。
“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十...”
丑男人舉了二百五十后,停了下來。
丑男人輕輕的把‘石鎖’,放回原來的位置,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傻笑一下,臉上的傷疤堆在了一起,顯得特別的猙獰。
二嘎子和三虎驚得睜大眼睛,小東和小西,有些害怕分別躲到了兩個舅舅的身后。
丑男人看了他們一眼,略有所思,沉寂了一下,彎腰拾起地上的雪鏟,回到院子中間,往爬犁上鏟著雪。
“二哥,他真的...舉起了二百五十下....”
三虎從頭沒有看見丑男人舉‘石鎖’,看著丑男人的方向,不敢相信的問著二嘎子。
二嘎子點了點頭,似回答三虎,又似自言自語:“嗯...他...簡直嚇死個人...令人不可思議...”
小東、小西,見丑男人回到院中間,他們的膽子壯了起來,分別從兩個舅舅的身后站出。
看著兩個發呆的舅舅,聽著他們的對話,兩個孩子,相互的對視一眼,由小西發問道。
“舅舅,他很厲害嗎?比你們還強大!?...”
二嘎子回過神來,摸著小西的頭:“我們算什么...他比我們強大的不止一星半點兒...我們和他相比,簡直就拿不上臺面...”
“噢,那你們能舉多少個?”
小西聽二嘎子這樣推崇丑男人,眼珠轉了一下,追問道。
三虎嘆息一聲,有些落寞的搖了搖頭。
“...你二舅能舉100個,我只能舉89...”
小東聽了他們的話,有些不可置信,他走到‘石鎖’面前,像丑男人一樣,單手去抓‘石鎖’。
‘石鎖’落在地上,紋絲不動。
小東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雙手抓住‘石鎖’,使出吃奶的力氣,向上一提,‘石鎖’晃了兩下,剛剛離開地面,又落了下去。
小西也試了試,效果還不如小東,兩個孩子對視一眼,向丑男人看去。
三虎看著丑男人的背影,似乎發現了什么,他鄒了一下眉頭,看著二嘎子說道。
“二哥,這個人怎么那么像一個人...他會不會是...大哥!”
二嘎子聽了三虎的話,明顯的一怔,他也對這個身影感到熟悉。
但,當二嘎子看到丑男人那滿是傷疤的丑臉,他蹙了一下眉,揮手給三虎拉了一個暴力頭吼道。
“別瞎說,大哥有那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