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見眼前這個陌生人捂著肚子,誰還沒有三急的時候呢,也沒多想,躲開身子,讓金武成進了院中。
金武成進了院中,還真不知道去后院怎么走,他雖然來過這里,并在客棧殺了人,但那天是晚上,做的又是見不得光的事兒,走的都是窗戶。
現在是大白天,廳堂里又圍坐著一幫人,他也不敢造次,飛檐走壁呀。
金武成進了院,有些傻眼,四處瞧了一下,看著三月裝著哀求說道:“這位小姐,請問茅房怎么走呀?”
“哦,跟我來吧。”
三月看著金武成的樣子,好像是三急憋得急,二話沒說,帶著金武成穿過了廚房,來到了后院。
金武成到了后院,有種熟悉的感覺,沒等三月指引,直接奔向了茅房。
三月看著金武成的背影有些納悶,因為后院的茅房十分的隱蔽,不是熟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就是茅房。
三月回想剛剛陌生人敲門的情景,客棧的招牌已經摘掉了,這個陌生人要不是客棧的熟人,怎么知道這是客棧,怎么會來此投宿。
但你要說他是熟人,那么在前院他怎么連去后院茅房的路都不知道?
可是到了后院,陌生人又好像很熟悉這里的環境一樣。
金武成是找匕首心切,忽略了這些細節。
他怎么也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發現了端倪。
三月心里正畫著魂,丑男人突然出現在她的背后,把三月嚇了一跳。
三月看著丑男人,眼睛在死死盯著陌生人的背影,她感到有些意外,忙小聲問道。
“丑男人,怎么啦!
那個人你認識!?”
丑男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發出:“只是有些眼熟,我也不記得了...”
金武成進院,丑男人就發現了他,感覺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腦袋里都是支離破碎的畫面,他知道自己跟這個人有過接觸,但是就是無法把畫面復原。
三月聽了丑男人的話,有所感悟,她知道丑男人失去了記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在現實生活中,有關失去記憶,然后恢復記憶的電視劇,三月可沒少看。
她知道想讓那些失去記憶的人恢復記憶,需要熟人或者什么他熟悉的事物來刺激。
三月從現實中的電視機,聯想到眼前的丑男人,感覺丑男人沒失憶前,應該與這個陌生人相識。
三月也想幫丑男人揭開他的身世之謎,但想到丑男人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是好是壞還不清楚。
三月眼珠轉了轉,拉了一下丑男人,小聲的說道。
“丑男人你先回避一下,你可能是受人陷害的,雖然你可能與這個人相識,但是他是好是壞我們還不清楚,萬一他是跟陷害你的人是一伙的,你不就危險了嗎?”
丑男人聽了三月的話,想了一下,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廳堂。
金武成一心想找回丟失的匕首,他沒有注意的三月和丑男人這些。
金武成在茅房里找了半天,就差跳進糞坑里,也沒有發現匕首的蹤影,他感到有些失望,無jing打采低著頭走出了茅房。
三月見金武成走了過來,她故作鎮靜的笑了笑,也不說話,帶著金武成穿過廚房,來到了客棧前面的廳堂。
三月看了眼低頭吃飯的丑男人,想了一下,扭頭向金武成說道。
“這位大哥,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
大過年的,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您還沒有吃飯吧。
天冷,空著肚子可不行,您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這里對付一口。
吃飽了,身子也暖和一些不是。”
金武成沒有找到匕首,心里正悶悶不樂,聽三月留自己吃飯,他先是一驚,轉而笑了笑,看著三月說道。
“哪會嫌棄呢,有口飯吃就不錯。
我還真的有些餓了,你就不客氣,打擾你們一下。
呵呵。”
金武成哪有心思吃飯呀,他留下來就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匕首的下落。
客棧外,鄭鐵林出現在一個角落。
他早上跟金武成分開,就一直在暗中跟著金武成。
他知道金武成是殺害耍猴人的兇手,本想跟著金武成,找到金王府在這個縣城里的窩點,沒想到跟來跟去,金武成卻鉆進了客棧。
鄭鐵林知道金武成一定是來客棧找匕首,鄭鐵林還知道,金王府等級森嚴是出了名的,像金武成這樣看家護院的門客,要是真的丟了金王府的信物,后果比丟了飯碗還要嚴重。
鄭鐵林望著客棧,皺了下眉頭,他知道客棧是被三月買了下來,三月帶著六個孩子都是他保護的對象。
金武成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進去半天沒有出來,還真不能讓鄭鐵林安心。
鄭鐵林沉了口氣,走出角落,大踏步的走向客棧,敲響了客棧的大門。
廳堂里一幫人正在吃飯,大家也沒有被多了一個金武成而掃興。
出了三月和丑男人,其余的人和孩子們,還真拿金武成當是過路的客人了。
丑男人認出了金武成,可金武成卻沒有認出丑男人,甚至他都不愿意看丑男人那張滿是傷疤的臉。
三月心里有數,見金武成沒有認出丑男人,就知道,金武成即使跟丑男人認識,但丑男人被害成這樣,應該是與金武成無關,有可能金武成根本就沒有參與。
“咚、咚、咚...”
客棧的門再次被敲響,桌上的人同時看了過去。
鄭大美把飯碗蹲到了桌上,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這又是誰呀!
還讓不讓人吃飯,我去開門...
要是再是投宿,老娘非得罵他一頓。
沒長眼睛嗎?
看不到招牌都沒怪嗎?”
鄭大美說著,眼睛白了一下端著飯碗吃飯的金武成,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
“咳、咳。”
金武成聽了鄭大美的話,差點沒噎住,這不是指桑罵槐的說自己呢嗎,他想發火,但為了找回匕首,他只好悶頭忍著。
鄭大美用力打開大門,剛想張口罵人,見是鄭鐵林站在門口,她急忙笑臉相迎。
“你...是大哥呀,快請進,沒吃飯呢吧,正好趕上了,一起吃吧,呵呵。”
鄭鐵林見鄭大美開門,怒氣沖沖的樣子,有些尷尬,好在鄭大美轉變了態度,否則他可沒臉進院。
鄭鐵林笑了笑,看了眼廳堂里一幫人在安靜的吃飯,金武成也在,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大美,這是跟誰這么大火氣呀,呵呵。
又趕上吃飯了,我這還真的是有口福了。”
鄭鐵林說著,跟隨鄭大美來到了廳堂。
金武成剛開始沒有注意,當鄭鐵林站在自己面前,他有些驚呆了。
“鄭大哥,您怎么會來這里?”。
鄭鐵林也假裝吃驚,看著金武成說道。
“金兄弟,這么巧!
我們又見面了,哈哈。
我是三月家孩子們的師父,來看看我的幾個小徒弟。”
鄭鐵林說著看了眼小東、小西和小五,小東、小西、小五急忙的站起身來,給鄭鐵林行禮,嘴里不斷的喊著‘二師父。’
金武成看了看孩子們,又看了看鄭鐵林,撓了撓頭,掩飾一下緊張的心里,笑了笑說道。
“還真是巧了,我就隨便的蹭口飯吃,都能找到你的徒弟們家。
怎么叫你‘二師父’,那大師傅是誰,哈哈。”
鄭鐵林坐到三月讓出來的位子,見飯桌上的形式,金武成應該不知道丑男人的身份,或者丑男人毀了容,金武成不知道他是誰。
鄭鐵林看了眼丑男人,感到丑男人有話要和自己說,見他的眼神,好像他有意在躲著金武成。
鄭鐵林皺了下眉頭,心想,莫非丑男人認識這個金武成。
金武成是金王府的人,那么丑男人又和金王府是什么關系呢?
鄭鐵林心里的活動,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他看著金武成笑了笑說道。
“我是他們‘二師父’。
‘大師父’就是這位丑男人,哈哈。”
金武成一直沒有怎么注意丑男人,聽鄭鐵林這么說,他才真正的正眼瞅了一下丑男人,當他的目光落到丑男人的身上,心里不免有些慌亂。
丑男人正冷冰冰的看著自己,臉上的傷疤顯得有些猙獰,但這并不是讓金武成慌亂的根本,是丑男人的身材,讓金武成感到有些熟悉感。
三月見金武成看丑男人的眼神有些不對,她也不知道讓他認出了丑男人是好是壞,在沒有了結金武成來歷前,最好還是別讓他們相認。
三月想保護丑男人,眼珠轉了轉,看著鄭鐵林和金武成笑著說道。
“鄭大哥,怎么您和這位大哥認識?”
鄭鐵林也發現了金武成看丑男人的眼神不對,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好,聽見三月的問話,笑了笑說道。
“哈哈,我們也是昨天才認識的。
金兄弟為人很仗義,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對了,我來介紹一下...”
鄭鐵林說著,把在座的人一一的給金武成介紹個遍,金武成也變得隨和了一些,鄭鐵林的到來,他也沒有了混飯吃的尷尬。
飯很快的吃完,三虎、嘎子告辭回了廖家村。
孩子們也都回到自己的房間,體會一下新家的感覺。
三月和鄭大美沒有閑著,收拾完廚房,又開始擦這兒擦那兒的。
鄭鐵林把金武成留了下來,把他帶到了丑男人的房間,事情基本清楚,丑男人一定與金武成認識,鄭鐵林就想與金武成攤牌。
鄭鐵林知道丑男人的功夫不錯,他的身手也可以,金武成再厲害,他們也能應付得過來。
丑男人屋里。
鄭鐵林把房門關上,看著坐在床邊,瞅著丑男人發呆的金武成說道。
“金兄弟,怎么了,是不是看著丑男人眼熟呀。
他是失去了記憶,臉上的傷疤是人為的,被人用秘術戴上了面具。”
鄭鐵林邊說,邊看金武成的反應。
果然,金武成聽完鄭鐵林的話,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仔細的看了看丑男人的臉,緩緩的說道。
“還真是戴的面具,會這種秘術的人可不多...”
金武成話說一半,欲言又止,鄭鐵林笑了笑:“兄弟,你在金王府當差,據我所知,你們金王府的門客中,會此秘術的不乏其人吧,哈哈。”
金武成聽了鄭鐵林的話,嚇了一跳,他重新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鄭鐵林,好像剛剛認識一樣。
“鄭大哥,你怎么知道?
您到底是什么人?”
鄭鐵林把笑容收回,盯著金武成半天,眸光有些犀利,讓金武成感到有些不適。
鄭鐵林不在掩飾,因為金武成是個危險人物,金王府的勢力雖然龐大,但不是不能招惹,誰讓他們接近自己要保護的目標了呢,這樣的隱患,必須要清除,否則出了什么事情,他無法向主子交待。
鄭鐵林伸手掏出了腰牌,又把帶有‘金’字的匕首,甩到金武成的面前,帶有恐嚇的看著金武成說道。
“金武成,我看你人不錯,還叫你一聲兄弟。
我是內務府的,你為什么要殺人,跟我說說吧...”
金武成看到鄭鐵林的腰牌,上面刻著‘大內’,這可是皇上身邊的人,金王府再牛,內務府他們也是惹不起的。
金武成又看了下匕首,知道自己殺人的事情已經敗露,他眼轉一轉,起身就向門外沖去。
丑男人見鄭鐵林亮明身份和匕首,就知道金武成一定就是殺害耍猴人的兇手,這時他才明白,為什么鄭鐵林把金武成留下,而且帶到了他的房間,原來是跟自己的身世有關。
金武成的速度快,丑男人的速度更快,一把拽住想要跑的金武成衣領,沒怎么用力,就把他按坐在了床上。
“鄭大哥、這位兄弟,請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我也是聽人差遣,具體為什么殺那個耍猴人,我還真的不知道。”
鄭鐵林看著金武成,想了想,看樣金武成不像是說謊,他就是個普通門客,金王府的秘密,他還真的不見起知道。
鄭鐵林沒么糾結金武成殺人的問題,他指著丑男人,看著金武成厲聲說道。
“他,你認識嗎?”
金武成看了看丑男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說道。
“看著眼熟...莫非你是姚文奎...”
姚文奎三字一出口,屋里的人都楞住了,包括金武成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姚文奎可是姚老將軍的兒子,也是當今圣上要找的人,邊關匈奴犯疆,朝中無大將可用,皇上等著姚文奎統兵掛帥呢,他怎么會落了個這樣的下場,失去記憶不說,還讓人戴上了面具。
鄭鐵林聽金武成叫出了丑男人的名字,他急忙制止了金武成的喊叫,向院里看了看,低聲說道。
“金武成,你確定,他就是姚文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