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夏千遇覺得鼻子喘氣有些熱,生怕感冒,找了感冒藥出來吃了兩片,可是等到夜里,還是被凍醒了,身上裹緊被子,渾身滾燙,卻仍舊忍不住打冷戰。
她知道這是發燒了。
爬起來又吃了一次退燒藥,躺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被額頭的涼意驚醒的,用力的睜幾次眼,才睜開,就看到了放大在眼簾的俊顏。
“大哥?”她聲音像被曬干的菜,發皺。
“夏豐看到你發燒,哭著給我打電話,我讓他先去上學了。”言墨看了一下手表,隨后手伸進被子里,再拿出來帶了一只體溫計出來。
夏千遇想抬手,發現渾身酸疼,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看著言墨在一旁操作。
“38.5.”言墨看完溫度,擰眉,“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大哥,吃點退燒藥就行了。”夏千遇極力反對去醫院,“就是感冒,發燒癥狀,不管吃不吃藥,都要三天才會消失。”
——這么小的病,真的沒有必要興師動眾的去醫院,我說的委婉,也不知道言墨會不會聽出來。
直白或者委婉的,言墨都聽到了,他低下身子,直接將人公主抱在懷里,“諱疾忌醫并不是好事,吃藥也要對癥。”
夏千遇:.....
說不通,又無力反抗,只能由著對方抱她出去,而且為了上半身子不掉下去,她本能的抓緊言墨胸前的衣服。
到了外面,看到守在車旁的宋中意,夏千遇明白了,就是她沒有醒來,結果也是要被送到醫院的,宋中意早就在待命了。
本來就在發燒,又渾身無力,夏千遇被放在車里,身子也軟軟的,最后迷糊中只知道靠在言墨的懷里,就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宋中意透過后視鏡,看到大老板動作輕的將人輕輕攬在懷里,他像見了鬼一樣,忙把目光收回去。
他跟在大老板身邊也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溫柔的一面。
鼻間有淡淡的香味傳來,若真是細品也品不出是什么香味,或者是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懷里的身子也軟似無骨,言墨閉目養神,心情卻復雜。
多年來對女人過敏,讓他對女人避之唯恐,剛剛將人抱起沒有想象中的排斥,腦子的想法竟是女孩子的身體竟可以這么柔軟。
時間一點點過去,宋中意將車慢慢停下,“言總,到了。”
言墨睜開眼,黑眸又恢復一貫的鋒芒畢露。
宋中意知道大老板平日里看似溫文爾雅,實則運籌帷幄傲視萬物,他目光落在被老板抱下車的大小姐身上,快步跟上去,“我已經叫醫院準備。”
說音剛落,只見電梯那邊早就有醫生和護士等在一旁,見言墨過來,立馬推了輪椅過來。
言墨輕手將人放好,這才跟著一同進了電梯。
宋中意想到今早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原本想提醒大老板一聲,以大老板的腦子怎么可能忘記,最后又知趣的閉上嘴。
直到醫院打了退熱針,又掛上水,言墨看到那張紅紅的小臉慢慢退下去,這才起身離開。
言氏的頂層的會議室里,言墨聽著各部門經理的匯報,并不做評論,兜里手機不時傳來的震動,終讓他伸手將手機掏了出來。
那是部粉色的手機,在場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士用的那種,眾人眼里閃過驚訝之色。
要說言墨那也是商界里的神話,年輕輕就能將言氏集團發展成今日這樣,言墨更是有儒雅清冷貴公子的稱號,可在聽說他的處事之后,又明白那是個骨子里帶著狠勁戾氣的男人。
豪門貴胄,長相俊秀儒雅,像一位王者,這樣的人身邊一直沒有女朋友,就是連緋聞也沒有,如今手里多了一個女子用的手機,怎么能不讓人驚訝、八卦?
言墨輪廓分明的臉微微一抬,目光銳利掃過,那些好事的立馬將視線收了回去,他這才又低下頭。
手機沒有秘密,言墨直接打開,他直接點開微信,剛剛一直震動進來的信息就展露在眼前。
站在窗口一直望,你說我會不會變成石頭?
自習不來,上課也沒來,昨天淋雨生病了嗎?
害你被雨淋,我想我要好好反醒一下,日后外套要準備一件大的。
下面還有,言墨沒有再看,他眸子落在宋中意的身上。
宋中意被大老板看的渾身發毛,他是一直注意大老板在看大小姐的手機,難不成是沒有聽到剛剛王經理的發言?
“王經理說商場那邊建地提前兩個月可以開工。”宋中意小聲提醒一句。
言墨淡淡收回目光。
宋中意暗松口氣,果然是沒有弄錯。
很快散會,宋中意跟著大老板來到辦公室,言墨坐進椅子里,“站在窗口一直望,你說我會不會變成石頭,是什么意思?”
宋中意一臉懵逼:.....
被銳利的眸子盯著,宋中意腦子飛快的轉著,細品了一下大老板問的話,不確定的回道,“望夫石?”
望夫石?
應該是望妻石才對。
凌厲之色在言墨眼中一閃而過,宋中意后背一涼:...嚶嚶嚶,這讓他怎么給答案啊。
宋中意在等著被批判時,就聽大老板又問,“害你被雨淋,我想我要好好反醒一下,日后外套要準備一件大的?為什么要準備大的外套?”
宋中意渾身緊繃,抹了把頭的淚,看來還有翻盤的機會,腦子里默默的念著剛剛的話,他瞪目結舌的張了張嘴,對上大老板的目光,再聯想到大老板開會時看的手機,有時明白了。
可是新總結出來的答案,說出來真的不會再被大老板的犀利目光再一次凌遲嗎?
在說與不說都要挨一刀的情況下,宋中意咽了咽唾沫,“應該是對方的外套給另一方當雨傘了吧?”
“一個人頂著外套?”
宋中意被追問,聲音有些不穩,“應該是。”
當然不會這樣。
誰會接受對方脫了外套給自己頂著,然后看著對方淋雨,能頂著衣服,當然是兩個人一起。
可這話宋中意哪里敢說。
不過下一刻,他馬上就明白了,他不說大老板也想到了,聲音陰惻惻道,“扣一個月獎金。”
宋中意:.....只差最后一步,他為什么要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