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只見夏千遇老實的站在過路上,花從中蹲著一抹修長的身影,正是在栽種蘭花的言墨。
自從上面的談話過后,兩人就開啟了零交流模式。
面上不說話,可言墨的耳朵卻熱鬧起來。
——可惜我平時嘴挺麻溜的,怎么一到大哥這,反而變笨了?
——董上以前是怎么狗腿來著?現在學著說好聽話也來不急了吧?
——莫名的在大哥這總是反相,以后見大哥之前要不要沐浴焚香,看看八字再見人?
言墨培土的手微微一頓,下面她是不是要說食素三天?劍眉輕挑,也不知道她的腦子一天天在想什么。
不過現在到是難得她想這些,若真在哭嘰嘰的暈倒,他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辦。
起碼現在有心思在那嘮叨,說明人應該沒問題了。
栽種好蘭花,這樣折騰一下,這蘭花又要耽誤些日子生長,可惜了。
望了一眼自己細心照顧近半年才長好的墨蘭,言墨一陣的心疼,站起身來,什么話也不說往外走。
渾身的冰冷之氣讓周遭的氣溫都降了幾度。
夏千遇跟在他身后,“大哥,我不知道是這樣,我就是想送給大哥一件禮物,大哥對我一直很好,這次我還...”
——雖然低頭很難,不過我在大哥面前也硬不起來,與其強撐著,還不如低頭認錯。
——何況硬那也是男人的事。
言墨踉蹌一步,才穩住身子,回過頭狠聲道,“跟我過來。”
果然是沒問題了。
那帳也該好好算算了。
夏千遇被冷眼一瞪,又老實了,心里也不敢亂嘀咕了,眼看著往老宅走,夏千遇的步子頓了頓,最后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進了老宅,呂芬在客廳里坐著,看到兩人進來,或者說眼里只有言墨,“大少爺回來了。”
言墨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后大步往書房走,夏千遇跟在身后,呂芬想到二女兒說的話,目光落在大女兒身上,一臉的陰沉。
書房里,言墨仍舊是剛剛嚴肅的樣子,“說說吧,這花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了,夏千遇哪里還有說謊,便將路子野為什么弄了蘭花的事都說了。
“大哥,我就是怕你覺得我送你禮物不用心,所以才說謊,沒想到他從大哥這里偷的蘭花。”夏千遇是真的悔了。
——要不是眼前情況不允許,我現在就給印瑩打電話,路子野害我,他也別想好了。
——大哥又不說話,弄的人怪緊張的。
夏千遇小心翼翼的往上看一眼,又低下頭,將認錯態度表現出來。
“這幾天你回去好好休息,過幾天你二哥回來,我帶你們去體驗生活。”言墨淡淡道。
夏千遇不敢多問,覺得她也得表示一下,“大哥,我想好了,志愿還是學醫。”
言墨背對著光,臉上的神情仍舊淡淡的,聽了之后緩緩道,“嗯。”
雖然只是一個嗯字,可比呵呵的兩聲笑好多了。
夏千遇笑著,那模樣像個哄主人高興的寵物。
這時,言墨也站起身來,“我先送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覺,夏千遇覺得大哥此時應該是高興了,她也松了口氣,乖乖的跟上去。
呂芬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不在家里吃晚飯嗎?”
“還有事。”言墨短簡的回道。
“難得回來一次,你爸爸說許久沒看到你了。”呂芬送著人往外走,目光落在大女兒身上,心里又急,“千遇也跟著走?你幾年沒回來了,高考完了,志愿想的怎么樣?”
呂芬想著她都這么說了,明顯是關系大女兒,言墨總不會急著帶人走了吧?
夏千遇淡淡道,“都想好了,和大哥商量過了。”
——呂芬怎么會好心的關心我這些,一定是有別的目地留下我,我到是不怕她,可是誰平白無故的會給自己找罵?抬出大哥,呂芬總不會將她再強留下。
呂芬聽到死丫頭拿言墨出來壓她,強擠著笑,“你大哥幫你參考,那我就放心了。”
最后,只能看著人走了。
夏千遇回到車上,看了一眼沉默的言墨,心情有一片的輕松,以前一直覺得和大哥在一起很難熬,可是真正呆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在大哥這都能迎刃而解。
被送回到自己的住處,夏千遇看到家中的夏豐,還不等驚訝的問出聲,就見夏豐走過來,攬著她進懷里。
“姐。”這一聲姐,有擔心有嘆氣,還有著放松。
仿佛出事的人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終于松口氣。
“怎么了?”夏千遇看弟弟這副樣子,覺得弟弟可能知道了,但是他又沒有說,弟弟怎么可能知道。
她覺得自己想多了。
不過她的事,也沒有想過讓弟弟知道。
“言總都和我說了。”夏豐見姐姐有瞞著自己的意思,像大人一樣嘆氣,“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夏千遇卻被別的給吸引了,“大哥主動打電話告訴你的?”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你現在應該在學校吧?突然回家,也是大哥讓的?”
夏豐看著她姐這副迷糊的樣子,笑著拉著她坐在沙發上說話,“是言總給趙老師打的電話,讓我請假陪你幾天。”
“這怎么行,你馬上要期末試了。”
“姐,我在自學初中的課程,你覺得幾天不上課,我會受影響嗎?”夏豐好笑的問。
他長的很清秀,和夏千遇有幾分像,但是他是男孩子,清秀中又帶著清冷。
夏千遇笑,“我弟弟長大了,將來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
夏豐并沒有聽了之后的羞澀之感,反而拿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姐,我去給你做飯吧。”
原本從言總那聽了姐姐的事,他還很擔心,現在看來姐姐沒事,那他就放心了。
夏千遇看到弟弟起身去了廚房,她面上的笑才退下去,她是做姐姐的,怎么能讓弟弟擔心,看來她真要打起精神來了,不能在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她。
想到這,她給印瑩打了電話,告訴她回家了,同時將路子野干的事也說了,印瑩興奮的說馬上就到,電話就掛了,顯然是要當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