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他們就消失在兩個人的視線之外。
而夏云桐也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她戴在脖子上的護身符,此時只剩下一根繩子了,夏云桐將這繩子放在挎包里,隨后拿出了裝著長生丸的瓷瓶,低聲的說道:“這就是那個系統與藍貴妃所說的長生丸。”
沈棲并沒有接過來,他說道:“既然在你手里,那就是你的,你看著處理吧。”
夏云桐看向沈棲。
他的神情很是認真,沒有一絲勉強與虛偽。
這樣的東西,他竟然不稀罕?
夏云桐說道:“我已經跟藍貴妃說,這長生丸交與太上皇了。”
夏云桐手里并不想留這個東西,此時沒有合適的實驗室,也分析不出來里面的成分,況且這東西在她手里其實并不安全,她并不準備用這個東西來考驗人心。
因為那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夏云桐伸出來的手就沒有收回來,目光也很坦然與執著:“長生丸放在我手里并不合適,憑我的經驗,我都看不出這里面的藥效與配比成分,還是你酌情處理吧。”
沈棲沉吟了一瞬,就將這個瓷瓶接了過來,既然夏云桐覺得此時放在她手里不合適,那么等合適的時候他再交還于她,但是想要將這藥丸給父皇使用,那是萬萬不能的。
他們來的早,此時也不過是上午時間,已經看不到夏云朵和沈哲的影子,估計是沈哲帶著她游皇宮呢。
但夏云桐可不準備在這里吃午飯。
太后與皇后對她們姐妹雖然沒有惡意,可是卻也不能恃寵而驕,凡事都要有分寸,這畢竟是皇家人,很多時候她們的思路與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夏云桐就準備和沈棲告辭,不過告辭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一下沈棲。
可就在這時候,龍五從大殿里走了出來,看到沈棲在這里與一位姑娘說話就站在門口沒敢過來。
沈棲招招手,龍五連忙一路小跑的過來,低聲的道:“稟報王爺,貴妃娘娘已經沒有氣息了,微臣也查看不出其他的異常來……”
沈棲點點頭,然后揮手讓他離開。
他看向夏云桐,聲音溫和的道:“在宮里用午膳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這不大合適,我和妹妹還是回去最好。”
沈棲笑了:“好,就依你。”
夏云桐:“……”
她覺得有些不自在,沈棲那雙如寒潭秋水的眼眸,此時在陽光下泛著瀲滟的光澤,似乎有細碎的陽光都落在了里面。
就那樣清清淡淡的看著她,周圍的氣息也極是柔和。
夏云桐心里想,應該是解決了系統和藍貴妃,所以沈棲就顯得很輕松很高興吧,要不然也不能與她這么講話,不管如何,在這件事情上,兩個人應該還算是有共同的秘密。
于是夏云桐的心情也變得很好,她就笑著說道:“沈四哥,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夏姑娘,盡管說。”
“你知道我的徒弟毛豆吧,其實他的身世另有來歷。”
沈棲挑挑眉頭,這個的確是他不知道的,關鍵是他并沒有過多的注意,這個小乞丐出身的小少年。
“他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對呀,他說他的父親是被滿門抄斬的杜御史。”夏云桐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但我并不是很清楚,可是毛豆是個好孩子,他說的話應該沒有假話。”
沈棲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并不知道毛豆,但是杜御史確實不陌生,當年這樣的案子并不是只有杜御史一件,朝廷為此準備專門成立一個部門處理陳年舊案,給那些受到冤屈的官員以及無辜百姓平反昭雪……”
負手而立的沈棲說完這話,停頓了下來,他微微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卻也足夠夏云桐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作,甚至很可能有生之年都無法完成,但我只要是知道,就會盡力去做去彌補……”沈棲回眸,對上夏云桐那雙清亮亮的眼神,柔聲的說道:“讓他將狀子寫好,這個部門三天之內就會開始運作,到時候自然有人專門負責他的事情。”
“那我回頭就這樣講給他聽。”夏云桐的聲音帶了一絲雀躍,單獨成立一個部門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畢竟這十多年來,南梁國的朝堂真的是亂糟糟的,似乎是一鍋粥一般。
兩個人慢慢的朝前走著。
倒也沒怎么說話,就這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走在皇宮的青石板路上。
夏云桐對著皇宮有了一定的印象,與她所在世界的紫禁城的皇宮有些許不同,但那高大的城墻,威武的建筑卻是大同小異。
就連夏云桐自己都有些感嘆,穿越到這里,她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到皇宮來。
沈棲并沒有送夏云桐姐妹兩個出皇宮,不過卻拍自己的心腹手下虎三護送她們回了家。
而他則是大步流星的去了慈寧宮。
此時此刻的皇后呆呆的坐在軟榻上,眼神有些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沈棲進來,好像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從軟榻上站起來,快走幾步,站在身形高大的沈棲面前,問道:“阿棲,可是確定那個禍害死了?”
沈棲點頭:“母后,確定的,慧智法師已經帶著他的弟子們離開了皇宮,想來問題已經解決了。”
他并沒有與皇后說夏云桐的事兒,有些事情她們是沒必要知道的。
皇后終于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那個女人毀掉了她太多東西。她對她恨之入骨,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當然覺得大快人心。
于是,皇后就心情很好的問起了夏云桐姐妹兩個,她們現在在哪里?要不要在宮里用膳?
等知道姐妹兩個已經出了宮,就故作漫不經心的說道:“阿棲,那夏姑娘挺招人喜歡的,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母后可不可以將她接進宮里說說話,對了,聽說她準備拉華氏入股開脂粉鋪子。”說到這里皇后停頓了一下,半真半假的接著道:“阿棲,你說母后可不可以拿出體己銀子也去入股呢,我覺得那姑娘就像個招財童子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