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一臉疑惑的扭過頭,瞇起了一直眼睛,從屋子的縫隙里看屋外還黑漆漆的夜色。
天還沒亮啊!
又看了看時鐘,哦,是凌晨的三點。
不過她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醒過來啊!!!
凌晨三點鐘啊,正是睡得正香的時候啊!為什么她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馮樂不明白了,所以她拍了拍床板,把那些蟲子嚇跑,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回去。
不過這回,和剛剛一沾枕頭就睡相比,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了!
強迫了自己好幾次,馮樂眼睛還是瞪得大大的,甚至她還起身從屋外那個四周圍起來簡陋至極的廁所解決了一下生理問題,但是還是毫無睡意。
從十一點開始睡的,到現在凌晨三點,最多就睡了四個小時,怎么都不夠人每天必須睡的八個小時啊。
“不行,得繼續睡覺,不然身體會不好的。”
馮樂腦子冒出來這個想法,閉上眼睛開始強迫自己睡覺,甚至還開始數綿羊來催眠自己。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烤全羊……”
不知道數了多久,馮樂可算是睡著了,然后她開始做夢了。
夢里是一個女孩的視角,她從小沒爹沒娘,被一個拾荒的老奶奶撿到,兩個人在一個破爛的屋子里相依為命。
會走路后,就是跟著老奶奶一起翻城市里的各個垃圾桶,在里面找出一個個被人遺棄的礦泉水瓶和紙皮。
她到了八歲,才被社區的工作人員發現,送去上了戶口,也上了小學,然后發現了自己超強的學習能力,哪怕她沒有學過什么,但不論老師講了什么課,她都很快就學會了。
她會把撿回來洗干凈的各種玩具文具拿到學校里給同學們分享,大家很喜歡和她玩耍,那是她最開心的一段時光里。
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同學們開始嫌棄她,嫌棄她的玩具,嫌棄她衣服洗得不干凈,嫌棄她撿垃圾,嫌棄她身上有味道,嫌棄她沒有爸爸媽媽。
漸漸的,她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整個人變得越發的沉默和自卑,她只有奶奶陪伴著她了。
直到奶奶也離去,她被一堆壞人推到摔壞了頭,過了好久,才被鄰居大姐發現,送去了醫院,臉上破了相。
女孩徹底的沉默了,她退了學,進工廠打工養活自己,從一個城市到一個城市的打工,對自己的未來毫無頭緒,直到了京城工作,遇到了一個善談的男人,以為遇到了自己的救贖,兩人相愛結婚回了男人的家鄉。
婚后男人突然就變了個樣,不復婚前溫柔的模樣,話里話外對她充滿了嫌棄,婚后不停的欺凌她,讓她當牛做馬的服侍一大家子,女孩沉默了太久,她只能繼續的沉默著,接受著。
直到有一天,她緊繃了那么多年的那根線斷了,從高高的樓房上縱身一躍,這時候她整個人才輕松快活了起來。
夢中臉色枯槁的女人從高樓跳下,馮樂也唰的一下就醒了,整個人出了一身汗。
她粗喘著氣,漂亮的眼睛瞪著大大的,眼里還有著那種從高處跌落的恐懼感。
那種無力與絕望,馮樂太怕這種感覺了。
粗粗喘息過后,馮樂已經猜到了,夢中的那個女孩就是原主,這也不知道是她前世的記憶,還是原本的生活。
馮樂嘆了一口氣,原來她也沒有死,而是被陳雪救了,但之后的日子……
那現在這段記憶,是她特意托夢過來的嗎?
心有不甘??
想要報仇,還是想要不同的人生??
馮樂一時弄不清楚,不過她發現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到她自己好像穿進到了一本書里了!!!
一本霸總嬌妻的小說!
而自己,既不是書里的女主角,也不是惡毒的女配,甚至連個有名字的路人甲都算不上。
馮樂還是從剛剛驚醒的這段記憶里發覺的。
原主在休學后到處打工,許多年后去了京城,在酒店當服務員的時候,知道了兩個名字。
衛曉和顧昀祁。
這是馮樂知道的一本霸總追妻小說里的男女主名字。
而原主在當服務員的時候,接待過兩人,之后又從各種鋪天蓋地的求婚報道中知道了兩人的事情,心生羨慕,才打開心扉接受了男人的告白,卻沒有得到想象中的甜蜜而是再一次被傷害了,所以原主她記得很深。
而馮樂正是通過這些記憶里的零星片段,確定了。
她就是穿越到了這本霸總追妻小說里了!
而自己,可能是一個毫無著墨,甚至作者都懶得想懶得寫,直接用“酒店服務員”就一筆而過的角色。
“所以我為什么會穿越成這種角色啊?”
馮樂想不明白了。
人家穿書,起碼有個標準啊,不是憋屈主角,就是炮灰女配,甚至來個惡毒前任也行啊,為嘛就穿成了個連名字都沒有,通篇就提過一次,讓人讀都懶得讀直接略過的角色?
有意思嗎?
而且馮樂也不是在吐槽這本書后,寫了差評后穿越的,她是在一直討厭了這本書好多好多年后,才突然穿越的。
如果不是她對這本書厭惡極深,不然都不能從原主一點記憶里就意識自己穿書了。
馮樂嘆了一口氣,眼睛里流露出了些許厭惡,“怎么就穿越到這本書里了!”
霸總追妻這本小說,可以說是馮樂接觸到的第一本小說,被迫接受的第一部小說!!!
那時候正是馮樂最痛苦的時候,獨自一人在醫院接受化療,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馮樂現在想想還是會害怕。
當時同病房里有一個小姑娘,和她一樣大的年紀,一樣在接受治療,不同的是她有家人的陪伴呵護和疼愛。
一樣接受治療后,馮樂在病床上強忍著痛苦,人家就可以在家人的關懷下,撒著嬌外放著小說讀書。
那些羞恥的字眼被毫無波瀾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出來,變成噪音環繞在整個病房里。
馮樂提出過抗議,甚至讓對方用眼看,或者用耳機聽,或者小點聲但對方父母表示。
女兒現在這么痛苦,她哪里能看得到字,天天帶耳機,耳朵會壞的,那么小聲哪里能聽到。
所以他們毫無歉意的大聲外放著小說,來緩解女兒化療后的痛苦,而馮樂則強忍著疼痛和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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