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婆子在家里一輩子囂張慣了,根本干不了當奴才的活,更不要說當奴才還得被人家訓斥,這種事她哪里忍受得了?
而且他們剛剛才從江南那邊如喪家之犬被趕了回來,讓她這把老骨頭再奔波,她一百個不樂意。
一想到因為這個丫頭片子的攛掇他們一家大老遠要跑到江南那邊,不僅地沒了房子也沒了,如今回來還得租這種狹小的小院子住,越想越憋屈。
楊老婆子這一輩子都沒這樣吃虧過,越想越不得勁,突然想起來,這丫頭已經十八了,如果沒有之前的災荒的話,應該已經說人家了。
正好現在回來了,也安定下來了,這丫頭好看,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房子和地都不用愁了。
楊玉蓉瞬間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樣,后背發涼,抬起頭才看到老婆子盯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特別恐怖。
楊玉蓉突然想起當年自己親姐姐,這老婆子當年也是用這種眼神盯著她姐姐的,才沒多久,她姐姐就被賣給了沈家村村長的傻兒子,換了錢給自家大哥娶媳婦。
楊玉蓉瞬間冷汗涔涔,她不能再呆在家里了,不然也會被這老婆子賣個好價錢的,她可是想要嫁給侯爺的。
那邊楊謹文帶著一家人踏上了去煜王府的路,一行人坐了三輛馬車,楊謹文帶著柳錦喬和劉德鑫的兒子劉家諾,同族的楊磊坐一車,他們在最前面開路。
楊正松帶著老婆和女兒坐一輛,剩下的楊修文帶著村子另外三個小伙子坐一輛。
這三個主要是想跟著楊修文學習包處理外傷的,所以幾個人坐一車,楊修文從上車開始就可以,教他們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
煜王府在平省省城,從村里出發需要三天的馬車才能夠到達,這邊是省城,情況比他們縣城那邊要好很多,經過這么大半年的恢復,已經很多的店鋪開起來了,雖然東西還是比較少的,但是有東西賣就已經很好了。
糧食鋪子現在還沒有糧食可以賣,不過其他的豆類已經有兩三種了,還有一些鹽,和比較耐旱的煙葉子。
靠近煜王府的這條街是省城這邊最熱鬧的街道了,現在這條街道也是店鋪開的最多的地方。
其中有徐家招牌的就有七家,其中,賣糧食的,胭脂水粉的,凌羅綢緞的,金銀首飾的,甚至連茶樓都開起來了,煜王府的產業如今都是楊謹文接手的。
他手里的東西雖然多,但之前沒過來,并不知道這邊的情況,也就沒有讓人先把店鋪弄起來。
新皇想把煜王府連帶著整個屬于煜王的產業全部給了楊謹文兄弟兩個,當然他自己的弟弟,他也是記得的,只是他想的是這個地方已經被煜王給禍害的不成樣子了,給自己的弟弟不合適。
可是煜王府再怎么樣也是個王府?是按照王爺的配置給建設的,給楊謹文他們兄弟兩個,他們也是不敢要的。
最后這沒人要的煜王府,還是給了柳錦喬,畢竟他也是個王爺,這個配置給他當個行宮也是可以的。
新皇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當眾宣讀煜王這幾年來的種種罪行,七皇子逼宮不成被終身圈禁了。
煜王的罪行比七皇子要嚴重得多了,當場被賜了毒酒,沒收全部財產。
皇帝這一招把剩下幾個有點蠢蠢欲動的弟弟都震懾住了。
大家心知肚明,雖說是被圈禁了但也是絕對活不了多久的,不是病死就是自殺,這是歷來的規矩。
姜家人還美滋滋的坐著女兒,能當皇后的夢,誰知一道旨意下來,直接把他們一家都打懵了。
忠勇侯府先是傳出了侯夫人,竟然跟自己的表哥私奔了,之后更是傳出楚王的兩個兒子,并不是楚王的,而是姜家女霍亂宮闈生下來的,姜家原本還有兩個在朝廷為官的,一下子全部被擼了官,下了大獄。
瞬間姜家女yindang的名聲在,整個都城傳得沸沸揚揚,之前有跟姜家談婚論嫁的,通通都去退婚了,這家人連皇帝都敢給綠帽子戴,他們這些普通人家可承受不起。
已經中風了的太上皇在聽到,心上人跟她表哥私奔的時候,整個人就跟麻了一樣,動彈不得,等太醫過來的時候,一檢查才發現,太上皇更嚴重了,之前還有半邊身子能夠稍微活動一下,這下子全癱了,只會眨眼睛,流口水了。
徐皇后不,現在應該是徐太后了,她倒是挺驚訝的,這男人竟然還會因為那個女人而激動,看來是真愛無疑了,只是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他那個真愛已經死了,甚至被拋尸亂葬崗,會是什么樣的一個心情?
徐太后特別想看他垂死掙扎的樣子,所以她過來了,自從新皇登基之后,她就從來沒有踏足過太上皇所住的這個宮殿,這里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太監總管來處理。
太上皇端木齊威在看到徐太后的時候,眼睛里閃過波動,只是他現在什么動作都做不了,徐太后也沒有發現這一絲波動。
徐太后坐在床沿,看著流著口水的端木齊威,緩緩的開口:“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姓姜的那個女人去哪了?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我知道了快二十年,今天突然心情很好,就想要跟你分享一下。你要不要聽聽?”
端木齊威似乎想要說什么,說出口的只有嗯嗯,還有就是跟發了水似的口水,其他的什么也說不出來。
“其實,早在幾年前,我就發現了現在的端木凌并不是我兒子,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很蠢,竟然自己的兒子被換了,還不知道,但是因為有了你作比較,所以我覺得自己還是普通人水準?只是我今天心情真的很好,就想要來看看你的笑話,我準備把這件事情帶進棺材里的,可是現在我不想了,我想讓你帶進棺材里。
哈哈哈,你知道嗎?早在有十五的時候我就給你下了絕子藥,所以有了十五之后,宮里面就再也沒有一個小孩出生了,可是為什么偏偏那個女人就有孩子了呢?剛開始我挺納悶的,還以為你們茍且的時候是在我有十五之前,可是看看十五出生的日子,再看看那個野種,是不是一目了然了?哈哈哈,是不是覺得你比我蠢多了,這一被騙就騙了二十年。”徐太后笑看著他要掙扎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像一條瀕死的魚那樣子,撲騰,心里痛快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