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穆長寧臉色不大好,望穿癟癟嘴,“行了,知道你沒有!外面那條魚你給我弄進來,它的妖丹馬馬虎虎湊合吧。”
穆長寧瞪他一眼,到底還是心念一動出了空間。
那頭魚怪還在石臺上一動不動地躺著,穆長寧將手放到魚怪身上,身形一閃,自己和魚怪就已經在空間里了。
望穿小小的身子飄到魚怪前,單手插進它腹中,隨后白玉般的小手微轉,挖出了一枚綠瑩瑩拳頭大小的妖丹出來。
妖丹里富含的靈力穆長寧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望穿淡淡看了眼便張嘴一口吞下。
妖丹比他的嘴還大,望穿勉強塞了進去卻將腮幫子都撐得鼓鼓囊囊的,穆長寧輕笑出聲。
他白她一眼,坐下就開始煉化妖丹中的能量。
穆長寧見狀便出了空間,想著自己也該離開這個山洞了。
四下環顧,卻不見有路的模樣,不過深潭里的水卻是流動的,這說明水下必然會有出口。
穆長寧拿出先前撿到的避水珠,又掏了兩塊靈石照明,縱身一躍跳進潭中。果然避水珠在水中開了一個空間,穆長寧甚至連衣裳都沒沾濕,便穩穩地落在了潭底。
感受著水流的流向,穆長寧靠著靈石微弱的光,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前走。
魚怪也算是這條水月河的一方霸主了,深潭下乃至附近幾乎都沒有其他的生物,穆長寧一路暢通無阻,一段路后,眼前的光亮越來越明顯,她很順利地就走了出去。
此時已經在水月村的外頭,穆長寧出水面的時候已經臨近黃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山洞里待了多久,反正此刻的她,早已饑腸轆轆。
拿出母親留下的辟谷丹吃下。這東西實在沒什么味道,穆長寧不禁想到放在空間的那條大魚怪……修士是不吃凡人食物的,里面含有的雜質太多,對修士的自身修行不利,但妖獸的肉里含有少量靈力,且少有雜質,正適合修士食用。
望穿說那條魚怪有三階,相當于人類筑基中期的修為,它的肉質肯定鮮嫩肥美飽含靈力。
穆長寧咂了咂嘴,暫時歇了這個念頭。
辟谷丹吃下已經足以果腹,且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離開這里去尋個安穩的地方。
夕陽殘照,晚霞如火,穆長寧遠遠眺望著水月村的方向,心里無端升起一股委屈。
任誰在投入感情想和人家好好相處之后,再被如此利用,都無法做到內心平靜無波吧?
但無論他們出于什么目的,他們終究還是救了她,收留她,沒讓她露宿荒野,成為野獸的口中食,這一點到底無法抹去。
那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了。
穆長寧心中如是想著,頭也不回地便離開。
望穿吸收了妖丹的能量,整個人都精神了,他精神了的后果,就是穆長寧這一路耳朵都在受罪。
童稚的聲音嘰嘰喳喳響在耳畔,像是要把他沉睡這千萬載的話一次性都說完,一開始穆長寧還會應和他兩句,后來都麻木了,反正望穿一個人也能講得很歡騰。
當然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在自吹自擂,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上無,好讓她意識到,撿到他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祖墳上冒青煙了才有的這個機遇。
到后來,這貨干脆開始唱了……穆長寧是不大了解這個世界的音律是什么樣的,但不得不說,望穿唱歌,那調就沒一個準的!
她忍不住了罵一句閉嘴,這貨就一個勁地問她:“這歌不好聽嗎?沒關系,那我換一個!”
然后自主進入切歌模式。
穆長寧撓墻。
這個是重點嗎?是嗎?是嗎!
無奈之下,穆長寧選擇性無視,就當是在磨礪耐性了。
穆長寧神識全開,探查著周圍的情況,眼看著天色已晚,她得先找個地方過夜,只這附近只有山林,連個人影都沒有。
望穿突然沒了聲音,穆長寧好笑問道:“怎么不唱了?”
“前方五十里有人在打架。”望穿說得有些嚴肅:“兩個都是金丹初期修士。”
穆長寧唬了一跳。
望穿的感應范圍比她大得多,穆長寧雖沒發現,但還是相信望穿所說的。
水月村這附近連個修士的影子都看不到,如今竟然會出現兩個金丹期修士!
金丹期啊,那可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了!可以說只有進入了金丹期,那才算得上是高階修士,一只腳跨進仙途大門。
靈天大陸的修士修為等級,分為煉氣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嬰期和化神期,每個等級都分一到十層。一至三層為初期,四至六層為中期,七至九層為后期,還有十層大圓滿。據說這個世界最高修為者達到了化神大圓滿,可具體化神之后如何,是不是飛升成仙了,卻就此不得而知。
因為這千余年來,再沒聽說有誰飛升成仙過。
穆長寧見過最厲害的人,也就是凌家族長筑基后期。強者為尊的世界,族長在族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族中無人敢冒犯。
可現在,竟憑空出現了兩個金丹初期!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在兩個金丹期面前,她煉氣一層的修為,只會被轟成渣吧!
穆長寧想趕緊閃身回空間,望穿提醒她道:“來不及了,他們已經發現你了。”
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卻能夠在金丹期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這說明了什么?說明穆長寧定然身懷異寶!
這可不是法治社會,殺人奪寶的事情司空見慣,有本事穆長寧就在空間耗一輩子,否則出來就能被人家分分鐘弄死。
望穿是有想過給自己換個主人,然而能讓他認可的血脈實在少之又少,那打架的兩個人顯然不在其中之列,何況他們會不會顧及自己還未可知,以后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再找到另一個“穆長寧”。
這時候,他當然不希望穆長寧去送死。
“你先躲起來,他們顧著打架,興許不會管你。”
空間是穆長寧的底牌和保命手段,在這種情況下,能不用就最好不要用。穆長寧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連忙貼上一張隱息符躲到一棵大樹后面。
當然,在神識探查下,穆長寧根本無所遁形,她只能祈求他們只是路過,別在意她這么個小嘍啰。
可惜事與愿違,這兩人一路打過來,好死不死就停在附近對峙起來了。穆長寧無語問蒼天,只好小心翼翼放開神識去注意二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