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宮下有七堂,每堂堂下分九旗,合歡堂內有九‘色’旗,秋晚霜便是其中的青羅旗主。
秋晚霜是合歡堂尋歡魔君的手下,由于經常為魔君搜羅各‘色’美男子,因而算得上是尋歡魔君的得力助手,而另外三個‘女’修,則都是這一旗中之人,在堂內時大家都要尊稱秋晚霜一聲旗主,而行走在外時為掩人耳目,則多以姐妹相稱。
魔宮是個龐然大物,穆長寧所能了解到的東西太少,但這位尋歡魔君卻極有意思,算得上是一朵特大號的奇葩,奇葩到,哪怕穆長寧遠在中土,也曾聽聞過她的名號。
相傳尋歡魔君愛好美男子,模樣越是俊俏的,她越是喜歡,不僅手下常常外出獵美,她自己也會隔段時間帶上一個回來。
然而她帶回這些美人,卻不是為了采補或是雙修練什么功法,而是用來看的。
那些人都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沒有半點怠慢,她會親自為自己中意的美人們繪制百美圖,每個畫上一百幅,各種姿態各種形狀,不帶重樣的,而在這期間她與對方朝夕相處,待到百美圖大功告成,便放人離去。
然而也不知道這位尋歡魔君究竟是有什么魅力,那些與她朝夕相對的男子們,不論是凡夫俗子,抑或是修真奇才,七八成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念念不忘,舍不得離開,哪怕是走了,對方也會成為自己心中的一顆朱砂痣。
可她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征服她,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身邊美男環繞,尋歡作樂,暢意逍遙,簡直比神仙還要快活。
對于尋歡魔君,正道多數老古板大約都要說一句“妖‘女’”、“禍水”,穆長寧倒沒多大感覺,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活法,這位尋歡魔君,只是把率‘性’而為表現到了極致。
然而尋歡魔君并不理會堂中事,也不管下面那些人是怎么把她要的美人帶回來的,因而難免有人為討魔君歡心,四處燒殺搶掠,尋歡魔君也不是真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由著他們去了。
她是魔修,需要講什么道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這么任‘性’。
秋晚霜這種事就沒少做過,可惜這次恰恰栽在了穆長寧的手里。
讀完了秋晚霜的記憶,穆長寧微擰眉心有點糾結。
這個青羅旗主的身份,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合歡堂修的多為媚功,只不過媚功也分三六九等,穆長寧以前遇到的那些妖‘艷’賤貨,修煉的與其說是媚功,倒不如說是采補術更為合適。
或許中土多數人都有理解上的偏差,真正的上乘媚功,是內媚之術,媚功大成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生出的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秋晚霜這一行幾個‘女’修,除了那個粉衣的盈袖,其他幾個修的都是上等功法,秋晚霜煉了這么多年,總該有點小成了吧?
穆長寧又不會什么內媚術,望穿的擬化倒是能復制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秋晚霜,可這騙騙其他人或許還能勉強‘蒙’‘混’過關,到了尋歡魔君那里,就真的不好‘混’了。
偏偏秋晚霜若是回了合歡堂,一定是要去尋歡魔君那里復命的,這一關避無可避。
穆長寧也不是沒想過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只是這樣太費時費力,魔宮的森嚴守衛,不可能容許一個小人物‘亂’闖。
望穿也有點頭疼,穆長寧又低頭看了眼秋晚霜,一狠心閉上眼瘋狂地運轉體內靈力沖擊經脈,沒過一會兒她便已經汗如雨下,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去!”
望穿目瞪口呆:“你,你這也太狠了吧!”
穆長寧捂著劇痛的‘胸’口,有氣無力地瞪他:“我他媽是為了誰啊!”
體內的經脈被她用靈力沖‘蕩’地千瘡百孔,這種劇痛意志不堅定的說不定就要直接暈過去,可穆長寧在經歷過啟靈丹后,耐痛能力早已上了一個臺階,這種還在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
雖然自斷經脈,但靠著‘混’沌陽火和萬年鐘‘乳’,不出三個月她就能完全恢復,但因為經脈斷裂的緣故,尋歡魔君在探查時也會受阻,她可不認為,堂堂魔君會為了一個手下特意耗費魔力為她修復經脈,尤其還是在她將望穿帶過去,轉移了注意力的情況下。
這也是穆長寧目前能想出的唯一辦法了。
望穿撲過去一下抱住她的大‘腿’,滿臉感動,“哇塞,寧寧,你這么好,我簡直無以為報。”
穆長寧翻個白眼:“滾,我不要你以身相許。”
望穿:“……”
打算好了一切,二人便不再多逗留,直接去往合歡宗。
穿過這片‘迷’瘴林,就到了內四郡,合歡宗的總部就設在內四郡的香瀾郡,那是一座鳥語‘花’香的巨大城池,合歡宗內都是‘女’修,衣香鬢影,美人如云,聲名遠播,不少人都曾慕名而來,但卻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望穿被穆長寧用一根繩索捆了手一路牽著走,守城‘門’的‘女’修當然認識秋晚霜,一看她身后牽著的一臉生無可戀的俊美小公子,眼前霎時一亮,也知道她這是“狩獵”歸來了。
“秋旗主,好俊俏的小公子啊。”一個膚白大眼的‘女’修嘻嘻笑道,湊上來就要細看。
穆長寧細想秋晚霜平日的行事作風,側身一擋一眼斜睨過去,那‘女’修便訕訕往后退。
穆長寧一個字都不多說,牽著望穿就往城內走,卻發現有點牽不動,回頭一看,好家伙,這人盯著城內隨處可見的美人,眼珠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穆長寧咬牙切齒:“你就不能克制點?”
望穿一臉苦‘逼’:“寧寧,只能遠遠地看好痛苦。”
穆長寧都快沒脾氣了,“這些算什么,待會兒帶你去看個極品。”
兩人傳著音漸行漸遠,‘門’口守城的‘女’修不免‘交’談起來,“我怎么覺得秋旗主有點怪怪的?”
原先跟穆長寧搭話的那貌美‘女’修哼了聲:“哪兒怪,還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是啊,她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腳步也有點沉重。”另一個‘女’修默了默道:“我記得秋旗主本來是帶了人的,怎么獨自回來了?”
幾人面面相覷,那貌美‘女’修一下臉‘色’慘白:“我想起來了,前不久我聽人說起過,魂堂一下碎了三塊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