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專程給我說讓我來謝謝妹妹,要不是你,我怎么會有那么好的夫婿。”蔣瑞珠語氣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池文茵笑著,心里想著:這個劉裕昌,果然想讓自己死,這是重新挑起了兩個人的矛盾,他這是借刀殺人,手里不見血。
池文茵趕緊擺手,說道:“這都是二皇子的功勞,妹妹可不敢居功自傲。”
“妹妹倒是好手段,能說的動二皇子。”每當說到二皇子這幾個字,蔣瑞珠都閉著眼睛,似乎用了好些力氣。
“是二皇子說要對得起和姐姐的那段情誼。”池文茵趕緊搖頭,急忙解釋道。
“莫不是你和二皇子有什么茍且?”蔣瑞珠拍桌子而起,她已經打聽到了那日池文茵和劉裕昌一同在蘭苑聽曲,還共處一室的事情。
池文茵緊張的抬頭,看著蔣瑞珠,說道:“姐姐如何這般說?詆毀我的清譽?”
“我就是想讓你當不成公主,不能去和親,要不然你將來就是宋國皇后,為什么毀容的不是你?”蔣瑞珠越說越激動,繞過了石凳,走到了池文茵的面前。
“我沒有。”池文茵小聲嗚嗚咽咽說著。
這種姿態在蔣瑞珠的眼里就是一種默認。
蔣瑞珠顫抖著身體,使了全部力氣,一把想要推在了池文茵的肩膀上,她的手剛碰到池文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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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池文茵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她朝著后面一倒,順著坡滾了下去。
侍衛長聽到了池文茵的尖叫,回過頭看到了那一幕,幾息后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從旁邊滑著步子朝著坡下面而去。
池文茵滾了一段,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給抱住了。
侍衛長一路追下去,就看到池文茵被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給扶了起來。
他連滾帶爬跑過去,說道:“小姐,你沒事情吧。”
此時的池文茵胳膊上都是擦傷,顫抖著身體,眼神驚魂未定,看到了侍衛長這才大哭了起來。
“我,我走不了了。”池文茵嗚嗚嗚哭著。
侍衛長取下自己的披風,裹住了池文茵,抱起她從小路回到了山前。
蔣瑞珠站在亭子里一動不動,這面婢女過來拉著她趕緊朝著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蔣瑞珠就看到那個侍衛長駕著驃騎將軍府的馬車正要離開。
蔣瑞珠愣愣的看著這個馬車,就看到馬車窗的簾子被掀起來,一雙嬌媚無雙的眼睛笑笑的望著自己,那雙眼睛挑起,帶著蠱惑,讓自己不寒而栗。
蔣瑞珠臉色刷白,一下子摔坐在了地上,心里驚恐著:她似乎沒有受傷,甚至沒有受到驚嚇,而且還在對著自己笑。
周圍的人圍過來問她有沒有事情,就看到蔣瑞珠瘋了一般朝著大路上跑去,她頭上的帷帽被山風刮起,露出了額頭猙獰的疤痕。
池文茵回到了驃騎將軍府,老太太知道了她被蔣瑞珠從山坡上推下去的事情,瞬間老淚縱橫,當即就要去蔣家討個公道。
池文茵眼神驚恐的拉著老太太的手,不讓她離開,老太太抹著眼淚,說道:“真是苦了你了。”
池文茵把心里那些隱隱的不忍放下,對著老太太說道:“祖母,多虧一位義士相救,要不是他,寧兒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老太太對著侍衛長說道:“那個救了小姐的人呢?我們必要重金感謝。”
池文茵拉著老太太的手,又哭了起來,說道:“這已經是蔣瑞珠第二次想要害我了。”
聽了這句話老太太到吸了一口涼氣,說道:“第二次,她怎么敢?”
“她說是我害的他毀了容貌,不能嫁給二皇子,以后只要見到我,就不會讓我好過。”池文茵哭哭啼啼,話卻說的很清楚,“我看著今天那位義士武功不錯,我想讓他來將軍府當差,一來可以答謝人家,二來他還能專門保護我。”
池文茵知道老太太對于讓自己冒名頂替寧兒去和親本來就心存愧疚,現在因為寧兒的事情,讓自己無故受到牽連,自己只要稍微求一求,老太太就能答應下來。
“這個……”老太太有些遲疑。
“祖母,我不知道西京還有多少像蔣瑞珠這樣想著我去死的人,您要是不答應,哪一天我就會不明不白死了的。”池文茵說的悲切,又是聲淚俱下,讓老太太一時間也動搖了。
“祖母……”
“讓那人進來我見見。”老太太終于松了口。
池文茵的臥房里站著一個身材健碩,一臉肅穆、敦厚的男人—衛子詹。
老太太問了一些話,衛子詹都按照提前背好的回答了。
老太太看著這個人算是忠厚老實,在池文茵的軟磨硬泡下終于答應他在王府里呆著,專門負責池文茵的安全。
衛子詹站在院中看著池文茵享受著陽光,小聲問道:“小姐是如何知道蔣瑞珠會對您痛下殺手的?”
“蔣瑞珠憎恨文小姐,不會因為賜婚而改變,她想要的不是一個當家主母的身份,而是二皇子王妃的位置。”池文茵語氣淡淡地,就是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
“小姐這一身的傷只是把我弄進了將軍府,似乎不值當。”衛子詹拿起了案幾上的茶壺,很不熟練地給池文茵倒了一盞茶。
“沒有值得不值得,能看到很多潛藏在下面的事情就是值得的。我看到了自己在西京的處境,原以為只是去和親,現在發現根本沒有那么簡單,這里面的水還挺深的。”
池文茵望著遠遠的皇城,繼續說道:“你現在進了將軍府,多多打探巫霽云的下落,不知道顏瑾瑜的線是不是斷了,沒有一點新的消息。”
巫霽云在馬車上悠悠轉醒,頭上被套著布袋子,雙手雙腳也被人綁住。
他使勁踹馬車,大聲喊:“快放了我,你們是誰?”
可是卻沒有人回應,只有馬蹄噠噠噠的奔跑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馬車里不斷灌進著冷風,巫霽云感覺這絲絲涼氣纏繞著自己的全身,更是讓他對自己的前途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巫霽云頭上的袋子終于被拿掉了,刺目的白色沖進他的視線。
巫霽云眨了眨眼睛,這才看到眼前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壯漢,男人手里端著一個碗,說道:“我端著,你吃吧。”
巫霽云認識這個人,這個人是驃騎將軍府的護衛。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