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盛嬌華

164.沒有抓住

一個穿著勁裝,頭上帶著斗笠的男人出現在了距離周家窯不遠的一處鎮子上。

恰逢今日趕集,鎮子上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男人走到路邊的一個茶鋪坐了下來,攤主拿著一個大碗過來放下,直接倒了茶水在碗里,然后就去招呼別人了。

男人拿起茶碗,往嘴里送茶,遮住了半張臉,剛好用斗笠下方那雙迸射著精光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群。

遠處,一個穿著圓領袍的生意人正從一家鋪子里走出來,那面掌柜送著他,嘴里說著客氣話。

男人眼睛一瞬不瞬看著眼前這個生意人,看著這個人從眼前經過,他趕緊放下了茶碗,放了幾枚銅錢在碗的旁邊,站起身,跟在了這個人的身后。

那個生意人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人跟蹤自己,他一路走著,看到什么新奇玩意也會湊上去瞧個熱鬧。

生意人順著路走著走著,一轉彎,拐到了另外一條街上,這條街倒是清靜,只有幾家鋪子,也沒有什么顧客。

生意人走進一家鋪子,那鋪子里做的是文房四寶的生意。

“您這里生意不怎么好啊。”生意人看著沒有一個主顧,和掌柜說道。

掌柜笑臉相迎,趕緊回道:“是啊,這一早上了,只來了一個客人。”說著,他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迎著生意人往后面走,“我還想著最近您是不是該來了,這不,您就來了。”

一邊走,掌柜一邊搖頭,一臉苦惱的說道:“這動不動就打仗,大家連飯都吃不飽,別說讀書寫字了。哎,世道艱難。”

生意人點了點頭,深有同感的說道:“是啊,世道艱難。對了,這回我多要一些紙張,也幫你解解難局。”

“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您這大恩大德真是無以為報,這回還按照原來的價格,我給您最好的紙張。”掌柜發自內心的笑著。

生意人笑著,說道:“那就謝謝您了。”

兩人到了后堂,生意人看著這些紙張,連連點頭,說道:“掌柜,你現在就幫我雇輛車,幫忙把東西裝上車,現在兵荒馬亂的,我還是早些走為妙。”

“對,對,對,我馬上就去,您稍等。”掌柜連連稱是,趕緊朝著外面走去。

生意人站在后院,這個時候,從墻外翻身進來一個人影。

生意人看到此人,趕緊移步過去,抱拳說道:“文將軍給您稍的信。”說著,從懷里拿出了一封信。

男人接過信,剛揣在懷里。

就聽到熟悉的箭矢劃空而來的聲音。

“小心。”男人一把拎著生意人朝著一側躲了過去。

兩只箭插在地上還在晃動,更多的箭矢飛了過來,男人勾起嘴角,不屑的一笑。

箭矢齊齊朝著二人而來,男人扯著生意人左躲右閃。

“還有什么手段,都拿出來吧。”男人的斗笠被他劇烈的動作給震到了地上,天光照著他的臉,他嘴角的那一顆痣生動了起來。

射箭的眾人一驚,但是馬上就聽到一個聲音:“放。”

又是一陣箭雨,伴隨著飛鏢朝著兩人撲過去。

生意人疲于奔命,被飛鏢擊中腹部。

他看著周圍,突然朝著前面大堂跑去,出了大門,他高聲驚呼,“殺人了,殺人了。”

他一路往市集上跑,埋伏在鋪子周圍的人害怕驚擾了百姓,釀成大禍,只能分出來一部分去追他。

男人看著剩下的這些人,一邊閃躲箭雨,一邊將能抓到的箭矢收在自己的手中。

趁著她們放箭的空檔,他一個回旋,不斷地將手中的箭矢一個一個投擲出去。

這些箭射中了那些執弓的人,男人趁著這個機會,翻過了后院的墻,朝著熱鬧的集市而去。

那些人追上去,卻發現人已經消失在了集市熱鬧的人群中。

池文茵看著小紙條,搖了搖頭,對著衛子詹說道:“內奸沒有抓到,但是已經知道是誰了。雖然沒有將他置于死地,但是也讓他離開了軍隊,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顏瑾瑜和顏培武走了過來,池文茵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兩人。

顏培武和顏瑾瑜俱是一驚,異口同聲的說道:“怎么是他?”

池文茵蹙眉,問道:“此人有什么來歷嗎?”

顏瑾瑜說道:“此人六年前跟在我父親麾下,剛開始只是一個普通的兵士,可是他訓練刻苦,加上很有練武和統軍天賦,不到兩年,就升為了都司,第三年他就成為了我父親的副將。”

顏培武也很熟悉這個人,說道:“這個人平時很少有笑容,也很少和別人親近,我們都不和他開玩笑,但是這個人帶兵打仗非常厲害,我倒是很佩服他,只是他平時就有種很看不起大家的樣子,尤其嘴角的那顆痣,笑起來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一顆嘴角的痣?池文茵馬上想到了文西明,她搖了搖頭,馬上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

四個人上路,趕往了周家窯。

這一路上倒是太平,池文茵一路上有人照顧,也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剛到周家窯,顏瑾瑜就給她安排了一個院子,讓她去休息了。

屋子內,只有池文茵均勻的呼吸聲。

門口有人輕輕敲了敲門,說道:“吃晚飯了。”

池文茵迷迷糊糊嘟囔著:“不去了,我要睡覺。”

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池文茵顫抖著眼皮,看著眼前一個人影站在自己的床旁。

她猛然間睜開眼睛,正要大叫,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想吃什么?”

池文茵一愣,笑容一下子漾開在了臉上,她伸手一把扯開了床前面的紗簾。

拓跋詡一臉笑容的望著她。

池文茵從榻上起身,飛撲到了他的懷里,抽泣著說道:“你怎么沒回去?”

拓跋詡摟緊了池文茵,低頭在她耳邊喃喃的說道:“我不是說了,陪著你。”

池文茵嗚嗚的哭了起來。

拓跋詡小聲耳語著:“最近我家茵兒又做了幾樁了不起的事情,怎么現在倒是和小孩子一樣了?”

池文茵抬起頭,煽動著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嘟囔道:“那不是只有我自己嗎?”

“好了,好了,現在朕在,都交給朕,茵兒好好休息,對了,朕先帶你去吃飯,餓到可不好。”拓跋詡安慰著池文茵,在她的頭頂上親了親。

池文茵臉色紅彤彤的看著拓跋詡,兩頰白嫩的顏色中透出來粉粉的顏色,就如這窗外正在盛開的花,人比花還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