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西京,池文茵還端坐在馬車里,就聽到外面董文坤說道:“公主,我看著你與陛下似乎有什么難解之事,如果公主相信本王,和本王一起脫離了隊伍離開如何?”
這倒是正中池文茵下懷,于是兩個人趁著車隊休息的時候脫離了車隊,與各自親信匯合直奔目的地。
兩個人一路走著,都是各懷心思。
兩隊人馬連著幾夜只是借宿在小村莊,這一路行進的十分快,快到三國交界之處,池文茵想著如何擺脫董文坤,于是說道:“我這一路也是困乏了,我們好好找家客棧休息一下,如何”
讓池文茵沒有想到的是董文坤沒有猶豫一下竟然就同意了。
因為人數多,兩隊人馬投訴在了兩家客棧里,董文坤似乎是不放心池文茵,帶著護衛來到了池文茵住的客棧。從自己住的客棧池文茵借口累了吃了飯就回去了。
此時眾人正在吃飯,池文茵拿著著并不夾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文坤走過去,對著發呆的池文茵說道:“公主一切尚好?”
池文茵扭頭,看到了董文坤,愣了一下,說道:“一切都好,多謝殿下掛心。”
翠兒很有眼色的給董文坤添上了碗,把一雙著放在了董文坤面前。
池文茵只是對著董文坤客氣的讓了一下,然后就繼續吃飯。
吃得差不多了,池文茵看著董文坤心思并不在吃的上,也沒有在意,給他施了禮,借口疲倦就回屋子了。
她步伐不那般輕盈,可是一進屋子,池文茵眼睛中都帶著跳躍的微笑。
顏瑾瑜就站在屋里,池文茵走過去看著他的傷勢大好,說道:“全好了?”
顏瑾瑜卻顧不得這些,對著池文茵說道:“一切準備就緒,半夜我們就離開。”
池文茵嗯了一聲。
董文坤在大廳吃著飯,看著人都陸續走了,就跟在了春兒身后,說道:“你家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難解之事?”
春兒看著董文坤一路對池文茵的照顧,說道:“好像有,但是我不知道。”
董文坤將文家老太太暴斃的消息告訴了春兒,說道:“你家小姐現在被梁帝追殺,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春兒眉毛都抖動了起來,就看到董文坤湊近,悄聲給春兒說了幾句話。
夜半時分,鳥倦歸巢,一切在黑暗中低伏著,伺機而動。
池文茵和衛子詹從屋里出來,就看到了顏瑾瑜,前面有一隊人在黑暗中,馬蹄聲緊迫的踏著,隨時蓄勢而發。
池文茵和衛子詹翻身上馬,夾了馬肚,馬蹄聲踏破了夜的黑暗。
池文茵突然嘶的一聲,眼神掠過馬上的人。她猛然拉了馬的韁繩,差點讓后面的人撞了上來。
“春兒呢?”池文茵問衛子詹。
“昨晚還在,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起來,我去找她,小姐你們先走。”衛子詹拉著馬韁繩往回走。
眾人并沒有離開,池文茵騎在馬上在在外面焦急的等待著,卻看到衛子詹一個人出來了。
“沒有人。”衛子詹也是不解。
“去哪里了?”池文茵大惑不解。
顏瑾瑜催促起來:“小姐,不可再耽誤了。”
池文茵不放心,春兒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去哪里。
池文茵對著后面的護衛說道:“你們誰見春兒了?”
有人回憶說道:“晚飯的時候看到她和董文坤說話。”
“你去董文坤那面看看,我們去前面等你,不要吵醒他們。”池文茵對著衛子詹說道。
衛子詹朝著另外一條街的客棧奔去,不一會就來與池文茵匯合,他蹙著眉,目光凜冽的說道:“董文坤他們都不在。”
池文茵本來還有的愧疚之心這下子一點都沒有了,原來董文坤是打算利用送親隊伍作為遮蓋,自己悄悄潛伏回國。
顏瑾瑜皺起了眉頭,突然說道:“宋國四皇子打算在董文坤回國的路上埋伏他,要是我的話,我一定會找兩個替死鬼……”
他的話沒有說完,池文茵和衛子詹都是一驚。
池文茵聲音都帶著顫抖,說道:“快去追。”
顏瑾瑜一把拉住了池文茵的馬韁繩,趕緊說道:“小姐,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我去找春兒。”
池文茵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說道:“春兒跟著我來的,我不能讓她有事情。”
說完她扯回了馬韁繩,辨別了方向,一路朝著夜色奔去。
眾人策馬跟在了身后。
顏瑾瑜只能吹起了哨子,將潛伏在遠處的精兵叫了過來。
天將破曉,宋國邊境上一支鞭炮炸響,周圍樹上的小鳥拍著翅膀飛了起來。
帶著虐氣的很多只箭朝著道路中那一隊人馬射去,就像是潮水般,一層箭雨退下,又一層箭雨逼了上去。
池文茵騎著快馬就看到遠處被射成了刺猬的馬車,她攥緊了拳頭,又是一馬鞭催促著胯下的馬。
到了近前池文茵看向了車里,里面穿著她的衣服的春兒已經身中數箭倒地而亡。
池文茵目光中都是恨意,她看著周圍,對著顏瑾瑜說道:“你能找到他們的行蹤嗎?”
顏瑾瑜翻身下馬,看了地上的痕跡,說道:“他們大約是朝著宋國腹地而去了。而且還沒有走遠,馬糞還是熱的。”他正探下手摸著一坨馬糞。
池文茵看著遠處,說道:“追擊,全部擊殺。”
顏瑾瑜有些遲疑,但是看著池文茵的表情,他知道池文茵是一定要做的。
“走。”顏瑾瑜喊了一聲,身后輕騎已經越了出去。
遠處,有人在樹下看著眼前的人馬朝著宋國腹地而去,說道:“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倒是有股男人的血性。”
旁邊的人說道:“組長,我們現在?”
“回吧。”男人說道。
“可是我們削金沒有什么都不干直接離開的道理,我們……”這個人還在說著,就被那人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需要你教我做事?你知道前面那一隊精兵可以抵上一千人了,你想找死嗎?機會馬上就會有的。”男人鼓著腮幫子,對著池文茵的背影說了兩個字,就調轉馬頭離開了。
顏瑾瑜追了沒有多久果然追到了那群人,那群人看著后面追著自己的人,開始很是不解,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說道:“我們有皇命在身。”
“剛才那一隊人是你們殺的?”池文茵冷冷地問道。
那人暗自思付眼前這一隊殺神的來歷,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是何人?管那么多事?“
“你就回答是與不是?”池文茵不想和他多話,又問了一遍。
那人看著眼前一介女流說話如此囂張,想著在宋國自己主子無人敢動的地位,仰著頭,說道:“是,又怎么樣?”
“為何?”池文茵已經摸在了自己腰間的機弩上。
這樣隱秘的事情,涉及皇家內部,可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他不悅的目光掃過池文茵,倨傲的說道:“這是你能知道的嗎?”說著,就要舉起自己手中的刀。
刀停在了離原來一寸的地方,那人的咽喉就噴出了鮮血。
他看著這個世界的最后一眼就是自己的同伴也在瞬間被對方斬殺,全部身首異處。
饒是雙方人數差不多,顏瑾瑜帶來的精兵不過幾下就將對方全部殺了。
池文茵調轉馬頭回去的時候眼角還存著的那一抹殺意被潛伏在不遠處的賀霖看到了。
而此刻董文坤卻朝著回趕,他總是放不下太史令的那句皇后娘娘,他認為娶了池文茵自己就能安然稱帝。
董文坤撲了個空,等他回到了和賀霖相約的地方,知道了計劃已經成功,還在欣喜,卻聽到賀霖說了池文茵帶人殺了全部四皇子派去的殺手,心里不禁有疑惑升騰,文泰和的這個女兒還有什么身份?
董文坤愣在了原地,他讓春兒假扮池文茵跟著他提前準備好的人馬進入了宋國邊境,而自己早在前面只帶著兩個人挺而走險裝扮成了商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