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詡對著神女說道:“神女請進。”
“你們不是本地人?”神女深呼吸一口氣,問道。
“是的,我們本來是要回家,路上內人突然說肚子疼,疼痛難忍,找了郎中,郎中說不出所以然,客棧伙計說神女有求必應,所以就求助神女了,神女快幫忙看看。”拓跋詡說著,一把拉住了神女,朝著榻上而去。
神女看著池文茵額頭上都是汗水,閉著眼睛,嘴里哼唧著,抱著肚子的雙手不停地在打顫。
“茵兒,給神女看看。”拓跋詡伸手去握住了池文茵的手。
池文茵現在心里不止是后悔,這怎么裝下去?
池文茵把手放在了榻上,就感覺一雙粗糙的手摸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池文茵稍微睜開了眼縫,看著一條光亮,隱約眼前是個帶著面紗的女人。
池文茵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終于神女把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拿開了。
拓跋詡急切的問道:“怎么樣?”
神女環視了一眼這一屋子的幾個人,這才說道:“這位姑娘應該只是開玩笑吧。”
池文茵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這算是演砸了。
眾人面面相覷,就聽到神女說道:“既然來了,我就開個方子。”
神女站起身,說道:“我說,你們記下來。”
“請講。”巫霽云說道。
神女沉著的說了一個夏日里清熱解毒的保養方子。
巫霽云聽著這方子倒是一個很老的方子,他對著拓跋詡輕輕地點了點頭。
神女說完,快步走到了門口。
突然,她停了下來,眼睛看向了拓跋詡,垂了一下頭,咬著嘴唇,好半天才開口說道:“那個,那個,診金。”
拓跋詡哦了一聲,從懷里拿出了錢遞了過去。
神女嗯了一聲,收好了錢,轉身朝著房門走去。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雙手一把又重新關住了房門,“神女且留步。”池文茵挑著眉看著神女。
拓跋詡馬上站在了池文茵的身邊,擋住了神女的去路。
神女皺起了眉,朝著后面退了兩步。
不成想巫霽云已經走上前,一下子擋住了她的退路。
就聽到神女說道:“你們想干什么?你們可知道我要是喊出聲,你們就能被這十里八鄉的百姓打死。”
池文茵滿臉微笑的走到了她的身邊,說道:“神女照看一方百姓,我相信神女說的話,可是……”
神女促緊了眉頭,說道:“可是什么?”
“可是你不是神女。”池文茵的話音一落,眼前的女人瞳仁猛然間睜大。
“你,你胡說八道。”眼前的女人猛然朝后退,一下子撞在了衛子詹的身上。
“我所知道的神女如果不是真的神仙,那么她就是神醫,她必定jing通醫典,熟悉藥材。而你,卻對這些都不熟悉。”池文茵說著。
巫霽云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猛然間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你的這個藥方不對,不是嗎?”巫霽云說著。
面前的女人眼珠子滴溜溜轉著,并不知道巫霽云說的是什么。
突然,她抬頭看向了巫霽云,說道:“你渾說,有什么不對的?”
巫霽云燦然一笑,笑容在他那張十分誠懇的臉上,看著倒是有些讓人心里發毛。
“有一味藥生制可是有腹瀉的作用,早就由生制改為了熟制,難道你不知道?”巫霽云底氣十足地說著。
那女人眼神變幻,朝著眼前的池文茵撲了過去。
拓跋詡朝前面一步,一下子擒住了那個女人的手。
那女人動彈不得,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因為衛子詹已經拿著一個麻核堵住了她的嘴巴。
拓跋詡目光冷峻,說道:“想溜掉,沒門,你想喊出來,我剛好可以送你去衙門,讓衙門斷一斷你是不是神女。”說著,拓跋詡將那女人的手反剪在了背后。
那女人眼神突然驚恐了起來,她使勁的搖著頭,一會,眼眶中就噙滿了淚水。
拓跋詡盯著她,問道:“如果不想見官也可以,只要你告訴我們你知道的就行。”
那女人眼神亂撞,終于使勁的點了點頭。
衛子詹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我取走你口中的麻核,如果你敢喊出聲,我就一拳將你打暈。”
衛子詹雖然長了一張讓人值得信賴的臉,可是此時他兇狠的看著那女人,倒是讓女人嚇的縮緊了肩膀,點了點頭。
衛子詹看了一眼拓跋詡,伸手將女人口中的麻核給取了出來。
那女人急速的喘息著,但是卻沒有喊出來。
“你是誰?叫什么名字?”池文茵看著女人開口問道。
“我,大家叫我妮子。”妮子說話的聲音很小。
“為什么假扮神女?”池文茵問道。
妮子咬著嘴唇,吸了吸鼻子,說道:“為了診金。今年加了很多次稅收,我們家實在交不出,所以我就……”
“你冒充神女,真的神女在哪里?”拓跋詡問道。
“我不知道。”女人垂下了頭,回答道。
“你這是不說實話了,那我們直接帶你去見官好了,你還有一條詐騙錢財的罪名。”拓跋詡的語調冰冷,讓女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家就在那個神女廟的后面,好幾年前,還沒有神女廟,神女來到我們這里,救助病患,所以大家就給她蓋了個廟,但是她不住在那里。原來她每日都會來神女廟給病患看病。”妮子眼神緊張的看著拓跋詡。
“原來是什么意思?”拓跋詡問道。
“就是從一年前,神女來的次數就少了,尤其最近四個月,神女沒有來過,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人說她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妮子臉上是一臉虔誠的神色。
“她去哪里了?”池文茵趕緊問道。
妮子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你懂醫術?”巫霽云上前,上下打量著妮子問道。
“我不會,我是在神女廟前轉悠,聽神女說的。”妮子很是誠懇地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裝病?”池文茵有些想不明白。
“你的樣子和我見過的病急的病患不一樣,臉上沒有什么疼的感覺,所以我覺著你可能是在裝病,本來我想跑,可是已經進來了,就想著拿著診金再走。”妮子說話的口氣帶著懊悔。
“下回神女來了,你可以給我們報個信嗎?”拓跋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