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見說服不了自己的母親,他嘆了一口氣,搬著凳子坐在了門邊上。
“行,媽,那這事我就聽你的,我可不管,我是一定要娶秀蓮的,我喜歡她那么多年,除了她,我誰也不想娶,再說了,這娶回來,你也不要做得太過分。”
“你這小子還敢跟我頂嘴了是不是啊?這媳婦兒還沒進門呢,就說我過分,我哪里過分了,我讓她伺候你伺候我們,過分了嗎?
這不是每一個媳婦兒都應該應盡的責任嗎?我不跟你說太多,你現在也該上哪呆著上哪呆著去,去探探邵家的底。
到時候我跟邵媽商量一下,直接讓你們兩個領個證就行,說不定呀,連酒席都不用辦呢。”
“好好好,媽,那你就自己安排吧,我出去一下。”
王猛擺了擺手,不想跟王媽多說,就徑直出了門。
夜楠笙的家人多。
夜家的家庭成員也復雜一些。
夜家有五個兒子,一個女兒。
夜楠笙是第六個女兒,自小被疼到大,所以個性單純,張揚,因為長得漂亮,所以被秦朗看中,可惜秦朗看中的是她的容貌和身子,并不是靈魂,所以曾三番二次暗示她,要跟她睡覺。
若不是夜家的家教甚嚴,不容許原主夜不歸宿,恐怕秦朗就要得逞了。
畢竟原主愚蠢,好騙。
大兒子夜錦城,掙了錢,娶了媳婦,在縣里租房子過日子。
二兒子夜石清,去縣里當學徒,后來跟著夜楠笙一起創業,現在是紙盒廠的副廠長。
三兒子夜長宇和四兒子夜健峰待在家里照顧長輩,時不時去縣里賣些小東西,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地里種地。
五兒子夜劍鴻,和夜楠笙是雙胞胎,也是村里為數不多考上大學的人,現在在帝都上大學。
夜家并不重男輕女,夜哥哥有的,夜楠笙也有,夜哥哥沒有的,她也會有。
許是被嬌寵慣了,原主對夜家人沒有感恩之心。
一味只知道索取。
后來幾位哥哥雖然疼她,但并不如以前深厚。
后者夜爺爺把原主嫁給陸瑾琰,原主大鬧了一場之后,和他們的關系很僵。
原主不愿意回去找他們。
夜家又是長輩,自然是堵著氣,不肯拉下臉面找她。
但夜楠笙卻知道,后來夜家知道原主死了之后,是天天哭夜夜嚎,夜媽哭的是眼睛都快瞎了。
夜爺爺也后悔了,說是不該讓原主嫁到陸家去。
都是他一意孤行,才害的白發人送黑發人。
夜楠笙是對夜家沒有親情可言,但是大哥二哥都對她很好,于情于理,她也要代替原主孝順夜家長輩。
所以她和陸瑾琰夜晚睡覺前商量了一番,說自己要回家看望夜家的長輩,沒想到陸瑾琰通情達理,直接答應了。
說是夜楠笙嫁來這么久,是該回家看看。
說看就看,但是夜楠笙和陸瑾琰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去縣里買些東西吃的用的,一起帶到夜家。
這個年代的東西,無論是數量,還是種類,都比不得后世。
但,總歸是一份心意。
夜家也想念夜楠笙,絕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賭氣不見夜楠笙的。
《九零首富在農村》中,夜家只是一個小反派,和陸瑾琰斗智斗勇了幾個回合之后,就殺青了。
戲份不多,但他們是真的疼愛原主。
有好幾處細節描寫,都可以看出原主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低。
夜楠笙知道夜爺爺喜歡喝茶,夜爸喜歡喝酒,夜哥哥們是吃貨,買了一些吃的,給夜媽也買了幾件新衣服。
她剛和陸瑾琰一起給夜媽買了幾件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糖炒栗子。
夜楠笙瞇起杏眼,抿了抿嘴唇,她搗撥了一下陸瑾琰的胳膊,“老公。”
她甚少這樣撒嬌,突然喊了陸瑾琰一聲,后者的骨頭都酥了。
輕咳一聲,男人掃了一眼周圍的人,“還去哪?”
夜楠笙指著前面大排長隊的糖炒栗子攤子,“我想吃糖炒栗子。”
陸瑾琰一默。
把臉扭到了一邊。
她還以為男人不同意,小手揪著他的衣袖搖了搖,“我想吃嘛!”
“可這人太多了……”
“那就慢慢等。”夜楠笙鼓起腮幫子,“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吃到,你要是不讓我吃,我就不讓你睡床。”
陸瑾琰:……!!!
他頓了一下,才發現夜楠笙是誤會了,于是急忙解釋,“我是說人太多了,你的腳站太長時間會痛,留我一個人排隊就行,你先在前面的茶店里坐著等我一會兒。”
夜楠笙輕言淺笑,“好,衣服給我吧,我去前面等你。”
陸瑾琰溫柔地注視女人走路的背影。
他發現夜楠笙是真漂亮,一舉一動都牽掛著他的一顆心。
這里有家店是專門賣茶葉的,聽說種類齊全,她抱著期待的心態進了門。
看到那格子間放著好多茶葉,眼睛都直了。
老板看見有人來了,臉上推起笑容,“同志,想買那種茶葉?”
夜楠笙:“這都有什么茶?”
老板:“有好幾種呢,你看這是烏龍茶,這是紅茶,還有綠茶、白茶、花茶。”
夜楠笙:“白茶有哪些?”
老板:“白茶有白毫銀針、白毛猴、白牡丹、貢眉……”
夜楠笙一時很難拿主意。
老板:“你是自己喝,還是送人?”
夜楠笙:“給我爺爺買的。”
老板再接再厲,“你要是送人的話,我建議你可以買滇紅和普洱茶,這兩種深受老年人的喜歡,或者十里香、寶洪茶、磨鍋茶、回龍茶、翠華茶、墨江云針……這些都很不錯。”
夜楠笙點頭,“嗯。”
老板:“其實這送茶就是一份心意,只要你心意到了,送什么茶,長輩都是喜歡的。現在像你這么有孝心的孩子可不多了,同志,你是不是還在上學,我看你跟我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啊。”
這老板說著說著,就和夜楠笙聊了起來。
后者也閑來無事,與老板說了會兒話。
她正聽老板的介紹一一挑選茶葉,那邊正好有人推門而入,暖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夜楠笙好奇回頭。
秦朗健步如飛地進門,和夜楠笙打了個照面。
他離開富貴村之后,很久都沒見夜楠笙了。
他依舊是白襯衫黑褲子,鼻梁上的鏡片被太陽折射出光芒,給面容增添了幾份強勢和硬朗。
夜楠笙不欲理他。
于她而言,秦朗就是一個過路人。
說兩句話就散了,完全沒有必要聯系。
后者緘默不語,打量了夜楠笙許久。
她解開了辮子,把頭發挽在后腦勺上,眉宇間多了一份平和和溫柔,眼里似有星辰鑲嵌,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黑沉明亮的眸子,唇邊微啟,透著紅潤。
相比之下,秦朗眉頭緊鎖,眼里藏著濃濃的思念,眼眶泛紅,黑眼圈很明顯。
他快要瘋了。
自從上次和夜楠笙一別之后,秦朗就沒有再見過夜楠笙了。
他以為只要他見了夜楠笙一面之后,就會把夜楠笙給忘得一干二凈,可是還是不行。
他和相親的女人又見了幾次面之后,發現那個女人不僅拜金而且沒有禮貌。
行為做事都跟表面上一點也不一樣,還獅子大開口要他給八千八百八十八塊錢彩禮,還要求他有車有房,更重要的是要求他婚后工資全部上交等等事情。
秦朗當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工資卡交在別人手里。
所以和那女人也是吵了幾次架之后鬧了不少矛盾。
后來秦朗還發現那個女人在跟他交往的時候,還騎驢找馬,見了別的男人和別的男人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