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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隨母親又回到了榮國府。
剛到正門處,她就聽到璉表哥喊了一聲“寶兄弟怎么站門外?”,她便猜出,賈寶玉大約是在等她。
賈敏撩開厚實的簾布,往外看了一眼賈寶玉,又看了看自家女兒,見她全然沒有半點想要看的意思。
賈敏嘆道:“外人到底不如楚大爺。”
林黛玉望向母親,不知何意。
“林妹妹!”
賈寶玉在外邊高興的喊道,怪她怎么那么久不回來。
林黛玉理都不理,馬車停下后,她和母親又進了轎子,從角門進了榮國府。
不久后,她又見到了外祖母,迎春姊妹們。
待了一會后,賈敏帶著她先離開,去把行李安頓好再回來陪賈母。
林黛玉進了賈府的后院子,見到了尚在修整中的“大觀園”。
到處都是零零碎碎的東西,一些樓閣只蓋了一半,溝渠還未挖完,花草樹木倒是已經種下了。
林黛玉腳步放慢,仔仔細細的看著。
跟過來幫忙的鴛鴦見了,便笑道:“林姑娘喜歡這園子?等蓋好了再回來多住些。”
也跟過來的賈寶玉連忙說好!
賈敏淡淡道:“這園子是修給宜妃娘娘省親歇息的地方,沒得允許哪里能進來?”
紫鵑聽了驚訝,望著四周道:“那園子修好了,豈不是就空放著?”
這園子占了好大一塊地,都是寧榮兩府后院的地。
賈敏道:“偶爾進來還可,常進卻不行。得問過宜妃娘娘。”
林黛玉忍不住問道:“這園子還差多久能修好?”
“大約明年夏天就能修好。”
鴛鴦笑道:“過年時人都回去,得過了元宵才能再修,因姑奶奶過年回來住,所以那梨香院是修繕得最快的。”
賈敏點頭,到了梨香院安頓下。
離得不遠的薛寶釵很快過來,黛玉與她還有寶玉坐著聊天,紫鵑、雪雁很快捧了腳爐過來。
香菱倒是未曾來,她留在家中,與生母還有秦可卿等人一起過年。
黛玉住了幾日,到臘月二十九,賈府上上下下都忙起來。
她在賈府雖是客,卻也跟著母親把梨香院各處貼了門神、聯對、掛牌,將大紅燈籠掛上去,裝飾的好不喜慶。
賈敏被女兒拉著來到院子前,見女兒又讓丫鬟們離開,便知她要做什么。
“你楚大爺愛看你拍的這些照?”
賈敏笑著望了望四周,“你要早說,我就讓人裝扮得好看些。”
楚大爺送了這丫頭許多東西。
賈敏對那盞臺燈甚愛之。
可惜冬日后,那太陽能板充電實在太慢,只能等這丫頭再去她楚大爺那,把那什么手搖、腳踏的板子給拿回來。
“我拍的照,他怎會不愛看?”
林黛玉裹在雪帽里的臉喜氣洋洋,在母親的遮掩下,拿出手機來,對著四周咔嚓咔嚓的拍照。
拍著照,仿佛他也來到了梨香院,看到她忙了一整天布置的過年裝飾。
大年三十。
賈母領著有誥封者,邢夫人,王夫人等人,皆穿上朝服,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老太妃、太后娘娘朝賀,張皇后于坤寧宮賜宴神京城諸命婦。
回來后,去寧府祭宗祠。
第一次參加的林黛玉,雖只是在外面與母親一起觀禮,卻也著實累得不輕,寧榮兩府的女眷都得參與傳菜,由賈母最后放到供桌上。
祭祖完畢,眾人又回榮國府,林黛玉隨著母親,與眾人一起給賈母磕頭。
各小廝在外頭行禮,散了壓歲錢。
林林總總。
黛玉晚上回去睡下時,只覺渾身都酥了,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看,等著元宵那日到來。
從初一盼到初五,又到初八,初十,賈府許多親戚都來了,打牌、圍棋、聽戲,好不熱鬧。
黛玉找準空閑在梨香院練怎么手搓湯圓子。
幾次都被湘云、寶釵等人撞見,笑話了她一通。
一群姊妹一起學做湯圓。
黛玉手藝精進飛快。
元宵那日,可算把四個食盒都做得滿滿當當,每一粒湯圓都圓滾滾的煞是好看。
晚上。
賈敏看著女兒坐立不安,緊張到唇舌都干了的模樣,不禁搖頭嘆氣。
這丫頭是越來越留不住了。
可她那楚大爺,究竟在何處?
這次她得仔細看清楚些。
好一會。
黛玉才平靜一些,當著賈敏的面,取出珍藏許久的史記紙條,摩挲了幾下后,才將其輕輕撕碎。
“就這?”
賈敏看得云里霧里。
“楚哥哥叫我了!!”
感受到心中某種呼喚的林黛玉,小臉上滿是驚喜,看向母親:“真的可以主動前往楚哥哥那里!”
楚大爺到楚哥哥,改日是不是該喊別的了。
賈敏心中想著,好奇問她:“怎不見你去?”
林黛玉捂嘴吃吃笑道:“得再等等,過一會準備好了才會去。”
賈敏又問:“你楚哥哥那是夏日?你去了得脫下這身衣服?”
黛玉臉一紅,小聲道:“去年我就脫了。”
“這什么話?”
賈敏滿是驚容。
黛玉忙說道:“是去年我就脫了外邊的衣裳,清姐姐也在!”
賈敏這才放心。
她信宋朝易安居士的品行,其乃詩詞大家,斷然不會和這丫頭一樣滿心思都是楚大爺楚哥哥。
但脫了外衣實在不像話,賈敏去找了兩件夏日她穿的衣裙來,讓她拿去。
不久后,呼喚聲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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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躺在床上,手中摟著四個食盒外加母親準備給楚禎的禮物,閉上眼睛等待著。
“伱去了后,記得給楚大爺和李易安拜年,別傻乎乎的。”
賈敏和她說著話,下一刻就沒聽到女兒回答,仔細一看,食盒與禮物都已消失,黛玉安然無恙的躺在床上睡著。
賈敏給她蓋好被子,坐她床邊等著,天太冷了,又讓紫鵑來給腳爐添些炭。
海城。
林黛玉的眼前從黑暗變為了光亮,氣溫也熱了起來。
她站定,轉頭一看,剛好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楚禎,也朝著她看來。
“楚…哥哥。”
黛玉望著他,只覺終于舒了口氣,四個月來的長久等待終于等到了今日。
楚哥哥有辦法讓她從大順來到此處。
未來怕是也能去到大順朝,見她父母親人。
“林妹妹來了?”
楚禎本想笑一笑,招呼她坐下,但見到林妹妹纖弱身子上裹著一件又一件的冬衣,將她裹成圓滾滾模樣,那張小臉似乎凍得發紅。
惹人心疼。
“林妹妹那里到冬天了?”
楚禎站起來,讓她將東西放桌子上。
林黛玉卻將食盒一股腦全塞給他,柔滑的小手與楚禎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一起。
楚禎看了看她,方才想起來,上次林妹妹也握了他的手。
此刻,林妹妹滿是期待的樣子看著他。
楚禎笑道:“這是送我湯圓?”
黛玉泄了三分氣,埋怨道:“楚哥哥是個聰明人,一猜就對。”
她還想著讓他問,再讓他猜,最后打開來給他看自己親手做的圓溜湯圓。
個個都好看的湯圓!
“前些日……不,去年林妹妹就說過了。”
楚禎笑道。
林黛玉細細想著去年,不禁玉手捂住小嘴,滿是羞容。
楚禎再笑,打開食盒看了一眼,再打開一個,想開第三個時,黛玉伸手摁住,笑道:“剩下的是給清姐姐的!”
李清照還沒來,這次又輪到她先來了。
黛玉越加懷疑,是不是誰思念更重些,誰就先來。
“你沒有捏上次的湯面人了?”楚禎朝她笑問。
黛玉眨了下眼睛,想了一會,方才想起去年她胡頑時,曾捏過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面團混合糖料,一股腦捏就。
今年她學得仔細,沒有記起來這事。
楚哥哥卻還記得。
且喜歡她捏的湯面猴子。
“我沒記起來。”
林黛玉不好意思道:“如今也過了,只能明年再做一些。”
“沒事,我就隨口一說……林妹妹這次做的湯圓不錯。”
“嘻嘻。”
黛玉難得嬉笑出聲,很是得意。
楚禎看向她:“你這衣服……”
“母親給了我兩件衣服來換。”
林黛玉拿起一個小包袱,看向他問:“我上四樓,去楚哥哥房里換了。”
她一雙眼睛很是好看,眼波流轉,仿佛脈脈含情,卻又清澈純凈,并無別的意思。
楚禎家里的房間基本都是書吧,只有他房間里才有鏡子、發梳等物。
“行,跟我來。”
楚禎帶著她上樓,在樓梯的時候,看了一眼客廳,笑道:“你清姐姐要是剛好來了,就讓她等一會,應該沒事。”
還沒說完,黛玉已經從他身邊走過,留下香風一陣,并給他一句話:“楚大爺留下等清姐姐,我一個人上去換衣裳!”
楚禎愣住,跟上林妹妹不是,不跟也不是。
“楚郎君?”
恰好此刻,李清照也來了,轉頭四處看了一眼,見到站樓梯口的楚禎,朝他笑了下。
“姐姐且在二樓等我一會!”
林黛玉聲音從樓上傳來。
李清照狐疑看來,從楚郎君所處的位置,外加臉上神情,隱隱約約看出些什么。
楚禎:“……”
他要是有錯,就直接殺了他吧!
何苦拿李小娘子和林妹妹折磨他!
“楚郎君是在……”
李清照掩住小嘴笑,指了指樓上,示意他去找林妹妹。
楚禎這才松了口氣,讓李清照先坐著,他快步上樓去。
李清照目送他離開,心也像是被挖走一塊,變得失落許多。
可轉眼又看到桌上的食盒,與上次林妹妹帶來的湯圓盒子類似。
“四盒?”
李清照咬著唇。
林妹妹大約也要送她兩盒的,她怎能胡思亂想,還怪起林妹妹搶了……
“沒人嗎?就你一個?”
朱元璋也來了,見四周都沒人,只宋朝李易安一人站在那。
李清照壓下心中思緒,朝他笑道:“洪武帝且先坐著,我為您泡杯茶。”
她學會怎么用楚郎君家里的“灶”,也知道他把茶葉放哪了。
朱元璋點點頭,坐下來等。
忽然覺得不對。
同是客人,怎么李易安去給他泡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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