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樣,楚禎沒能在家待多久,很快收到了李世民的召喚。
“他應該是要當太子了。”
楚禎對兩人說道。
“下次再見,是不是該叫他太子殿下?”李清照笑說,并與林妹妹一起站起身來。
“你們坐!”
楚禎讓兩人坐著,不必送他。
黛玉卻依舊站起來,說道:“楚大爺這兒主客隨意,我和清姐姐卻從小學了這些禮節,已習慣于此,楚大爺豈不是強逼我們無禮?”
李清照笑道:“妹妹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楚禎只能從了她們,一起往樓下走,他準備去買些禮物送給李承乾和李泰。
“其實我們這送客也會送出門,當然,大多數時候都隨意送不送,越熟悉越不用送。”
“大宋朝也是”李清照語氣輕快。
“妻子給丈夫送行,豈有……”
本想取笑打趣二人的黛玉,忽而反應過來,掩嘴了小嘴低頭不語。
她自己也在“妻子為丈夫送行”之列。
楚禎握了下她的小手,又朝李清照看了一眼,才出門騎上電動車,去村里超市買一些禮物。
其余東西都準備好了,去超市只為買點小玩意送禮。
十分鐘后,楚禎回到家,讓她們兩人挑了一些零食拿回去,剩下的他帶去唐朝。
“郎君慢走。”
“楚哥哥保重。”
二人與他告別,楚禎對她們說道:“你們在家里再等我一會,如果有別人來,就喊我回來。”
他怕第五人又突然出現。
李清照和林妹妹都點頭,表示明白,楚禎召出時空史書,穿越到了唐朝。
弘義宮。
“還以為先生這次不來了!”
見到楚先生出現后,李世民才松了口氣。
“我買了些東西,喊承乾他們過來。”
于是,李世民的一大家子又聚在了后苑。
比起上一次玄武門前夜,這一次她們明顯神態放松了許多,想來是知道她們丈夫李世民即將是太子,未來要登基,她們也將會有正式的妃嬪稱號,兒女會被封為王爺公主。
一夜之間,什么都變了。
“長孫氏見過楚先生。”
由秦王妃長孫氏領著,陰氏、楊氏、燕氏、韋氏等人帶著自己兒女,恭恭敬敬的給坐在石椅上的楚禎行禮。
“不必客氣。”
楚禎看著這一大群人,想著玄武門也過去了,以后再來唐朝就不必來弘義宮,或者李世民后宅,讓他給找個房子落腳。
“應該的。”
長孫氏端莊的臉上帶著笑容,越發的有母儀天下的大氣雍容,對楚禎笑道:“至今回憶事變之日仍覺兇險,二郎幸得先生幫助才得以功成。且昨日回來時,二郎又說先生有禮物送到。”
“禮物有,算是給二郎當上太子的賀禮。承乾,李泰,你們過來。”
楚禎把兄弟二人叫來。
李泰這個小胖墩老老實實的站好,行禮后說道:“先生可以叫我青雀。”
他眼睛瞄在那一堆花花綠綠的零食上,眼饞又嘴饞,他看得出來是吃的!
“行,就叫你青雀!”
楚禎狠狠揉了下他小胖臉,李泰欲躲不敢躲,躲了就不能拿到先生的禮物了。
“這些零食你選幾樣,記得不要一次吃太多,另外,這些雪糕趁還冰著,趕緊吃了。”
楚禎先讓李泰選,這小胖子瞥了一眼大哥,嘿嘿笑著去拿幾袋子零食。
李承乾忍不住道:“義父,承乾的禮物呢?”
李祐,李恪,外加三歲的嫡長女,未來的長樂公主李麗質,也都眼饞加好奇的看著。
等李泰挑完,楚禎才說道:“上次你弟弟央求我送他禮物,所以他這次先挑,該是伱的會輪到你,不要急躁。等沒有輪到你,你再提出自己意見。”
李世民看向兒子,若有所思,教導他道:“你義父這句話務必牢記在心!”
“是,爹爹,孩兒謹記義父教誨。”
李承乾乖乖記下。
楚禎這才將剩下零食全部給他。
李世民和長孫氏猜出了他這么做的原因,盯著李承乾看。
幸好大兒子沒讓二人失望,拿到零食分配權后,招呼眾多姐妹弟弟,按零食袋大小,一起分了這兩大包的東西——改嫁的韋氏女兒為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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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都不大,拆零食袋都費勁,還是由他們母親代勞,在見到王妃也吃了幾片薯片后,這些妃子們紛紛與自己孩子搶零食吃。
加入各種調味料的現代零食,在古代還是很稀罕的。
楚禎坐了一會,就與李世民出外邊,準備參加今晚的宴會。
“楚先生!”
尉遲恭和程咬金恭敬行禮。
如今楚先生身份徹底曝光,秦王府眾人這才恍然大悟,聯想起他之前的幾次出現,眾人這才徹底折服,原來先生是仙庭史官,難怪秦王殿下如此信任。
不但如此,朝廷官員與長安城內百姓,皆對那日事變中藏于幕后,又大顯威名的楚先生更為好奇,竟是爭相議論他,反而對事變過程不太關心。
楚先生風頭壓過了玄武門。
楚禎還不知道自己的名氣有多大,坐在殿內等了一會,秦瓊,侯君集,長孫無忌,高士廉等人紛紛來到。
連當日在海池邊的蕭瑀,陳叔達,甚至是裴寂都來了!
“今天的宴會不像秦王府宴會。”
楚禎環顧一圈眾人,笑說:“倒像是朝會。”
幾位朝廷重臣,以及秦王府未來要擔任各部尚書、各州都督的人,都在這場宴會中。
與前兩次的秦王府宴會不可同日而語。
李世民微微一笑:“過了今日,再無秦王府,只有太子府。”
眾文臣武將都笑起來。
成王敗寇,李建成,甚至李淵都已成為過去。
“是我來遲了!”
門外走進來一人,見坐席幾乎坐滿后,連連告罪,最后,他把目光落到楚禎身上。
“哼!”
殿內有人冷哼,似乎很不滿此人。
“這是誰?”
楚禎問身旁的房玄齡杜如晦二人。
今晚赴宴的人很多,坐席改為三人一桌,楚禎倒還是單獨一桌,但與旁邊的房玄齡間隔也小了許多。
“前太子府太子洗馬,魏征。”房玄齡低聲回答。
楚禎這才恍然,難怪有人不滿他。
作為勝利者一方,如今卻要和失敗者一方的官員同席,且對方還能繼續當官,秦王府眾人當然不服氣。
這不是白打玄武門了嗎?
魏征站在殿內中間,先朝秦王李世民行禮,再朝左首位置的楚禎行揖禮:“敢問閣下就是楚先生?”
“我是姓楚,單名一個禎字。你叫魏征?”
“見過楚先生,在下正是前太子洗馬魏征,如今是一介草民,能被秦王殿下邀請來赴宴,并見到了仙人,實乃在下之幸!”
魏征這一席話也不知是不是在陰陽怪氣。
但秦王府眾人顯然都不會給他好臉色。
楚禎笑了下,“我是一名史官,記錄各朝代事,有些好奇魏征你在太子府時,是否建議過太子先殺秦王?”
“先主以王禮下葬,已不能稱其為太子。”
魏征先更正楚禎話中之誤,再說道:“秦王建天策府后,我便建言先主削弱秦王府、天策府,一年前,陛下猶豫不定,秦王屢次帶兵后聲望愈隆,我就有諫言于先主,先殺秦王,后圖天下!”
“豎子爾敢!”
“敗軍之將還敢出狂言?!”
秦王府眾人聞之大怒。
裴寂等人尷尬聽著。
“安靜。”
李世民不咸不淡的讓眾人靜下,示意楚禎繼續問。
“殺了秦王,天下必然動蕩,等突厥來襲之時,豈不是讓初建立的大唐毀于戰火?”
楚禎問他,因為想到了大明建文帝削藩,與眼下略有些相似。
他想不通黃子澄和建文帝是怎么想的,削藩把人往死里逼。
魏征沉默一會,拱手回答他的疑問:
“殺一人以定天下,百姓免受兄弟相爭之苦,這不是壞事。”
楚禎懂了。
魏征想要的就是盡快結束內斗,不管死了誰都沒關系。
史書里的黃子澄,齊泰等人,大約想的也是盡快讓建文帝執掌江山,削弱藩王影響。
但究竟是誰提出,把藩王一個接著一個廢為庶民的?
朱元璋的兒子可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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