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時空史記

第280章 見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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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禎來到大宋,一眼看出了不同。

“你搬家了?”

楚禎笑問從繡床上起身的李清照,比起上一次來,這一次她的床奢華了許多,雕花精美,閨房內擺設也充滿古色古香氣息,像熏爐,花瓶,案桌,書架等物,看著就不俗,桌上文房四寶都比她先前書房里的好。

另外,屋外還有一個客廳,外加兩間丫鬟房,類似于瀟湘館,比之前就一間房寬敞得多。

“托楚仙官的福,搬來了這處大宅子里,沒有楚仙官的名頭,我家是有錢也買不到這宅子。”

李清照笑盈盈的走來,口稱楚仙官,雙手置于小腹前,微俯首屈膝給他行禮。

楚禎扶起她,點下她鼻翼,拉住她柔軟玉手往外走。

被點鼻子的李清照都來不及臉紅,跟著他后邊,心中羞著想到,莫非這是后世男女未婚夫妻常做的事?

剛出她閨房門,坐在欄桿上的兩個女使就迎上來,見到有年輕男人從姑娘房內出來后,皆露出吃驚的神情。

“這就是楚仙官,你們來見過。”

李清照說道,兩個女使方才醒悟,忙給楚禎行禮,神情變得緊致起來。

楚禎點了點頭,“我跟你們姑娘在花園里轉一下,你們跟著就行。”

先前李家的后院一眼就能看完,如今卻變得庭院深深,花園內有假山,有池塘,塘中有荷花,又有拱橋連著遠處一個亭子,旁邊有兩排柳樹,池水倒影拱橋成圓月,景色堪比大觀園一角。

李清照與他拉著手,有些慚愧道:“這處宅子原是一處郡王府,倒不是官家不想賜予更好的,只是我讓父親推辭了,畢竟這大宅光是日常花銷,每年就要上萬貫。”

楚禎笑道:“你還有沒有錢?沒有的話,我想辦法給你賺一點,別跟我客氣。”

“我可沒客氣。”李清照笑說:“林妹妹一年有十萬兩,我羨慕不來。但官家也賜了許多禮物下來,夠花好多年了。等沒有錢了再跟郎君提。”

“行!”

“郎君隨我來”

在花園簡單逛了一下后,李清照帶他去前院,繞了兩個拐角后,來到一個院子里。

“這兒是我住的?”楚禎猜到了。

連院子帶幾個房間,都是李格非安排,再由趙佶命人送來各種家具裝飾。

比如,汝窯。

趙佶又命人送來十幾個,如今全放在櫥柜里,另外還配有四個女使,第一次見到楚禎,都不禁緊張起來。

楚禎用天青汝窯瓷杯和李清照喝了杯茶,命女使把一半的汝窯瓷器送李清照房內,不等她拒絕還是同意,拉著她繼續去花園里賞秋。

王氏不久后知道他來了,但沒有來打擾兩口子恩恩愛愛。

等晚上李格非回來,一家人才在一起吃晚飯——李清照弟弟李迒也在,他一見楚禎就行揖禮,喊道:

“姐夫,您來啦!弟給您見禮!”

李清照漲紅了臉,李格非和王氏都笑起來,卻又未提及婚事,李格非反而對楚禎說道:“上次賢侄伱沒有來,也不知清兒告訴你沒有,朱勔父子已伏誅,首級傳回江蘇,詔告各方,安撫各處百姓。”

楚禎聽了,點頭說道:“這就好,伯父您在史書里找出的名臣名將,如今都如何了?”

大宋朝在宋徽宗的縱容下,可謂是奸臣遍地,如果可能,換皇帝是最好的。

但大宋開國至今已有百余年,換皇帝必然會引起四方震動,麻煩無數。

只能鞭策宋徽宗,讓他收斂些,免得真成昏德公。

李格非沉吟片刻,說道:“李綱,宗澤,吳玠等人,如今都得到官家重用,尤其是宗澤,原本是獲罪之身,官家赦免后再提拔,如今才干逐漸得到顯露,官家屢屢跟我說,想不到宗卿家年已六十,卻仍能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楚禎笑道:“金人畏懼的稱呼他為宗爺爺。”

李清照看向他,眼睛里難掩激動。

李格非再說道:“其余如張叔夜,何栗等靖康后有忠義之舉的大臣,我也都列出來,向官家推舉他們。”

“北宋不缺忠臣。”楚禎感嘆。

張叔夜是金兵二次南下,宋欽宗與金國議和失敗后,唯一領兵勤王進入汴京的將領。

汴京城破,張叔夜從二帝北上,絕食,過界河白溝后,仰天大呼,不久后逝世。

如今李格非將他們日后的忠義表現呈給趙佶,也算是彌補史書里的一段憾事。

李格非笑道:“至于賢侄你特意提到的岳飛,如今才十二歲,跟隨一位民間武術名家周侗習武。”

“找到了?”

楚禎想了想,說:“讓岳飛繼續練武吧,不要勉強,他日后如果參軍,再關照他。”

韓世忠等人是已經在軍中,和現在的少年岳飛不一樣。

李格非答應下來,說自己只給岳飛家送去一些錢財,沒有過多打擾,日后若他不參軍,也不強求。

聊了一會兒,李格非提到了他老師蘇軾的事。

“魯直是誰?”楚禎低聲問旁邊的李清照,李大才女淺笑著回:“是蘇翁弟子,姓黃,字魯直,號為涪翁。”

楚禎這才恍然大悟,與李格非定好明日上午見一見蘇、黃二人。

夜里,李清照和他說起蘇門四學士,其中她的老師晁補之,慕陶淵明為人而閑居鄉里,不再為官。

第二日,李格非上朝后回來,轉達了趙佶的一些話給楚禎。

楚禎沒什么意見,只讓李格非回趙佶,他不想當昏德公就勤于政事。

上午九點,蘇東坡、黃庭堅二人遞交拜帖,送上一份薄禮,前來拜訪李家。

按理說蘇東坡是李格非老師,即便來訪也不需要這么隆重。

但如今楚禎在李府,蘇黃二人來訪必須鄭重。

“清照,走,和我去見蘇翁,涪翁!”

楚禎把秋千上坐著的李清照拉起來,往前院走去。

“郎君何故拉奴家前去?”

李清照笑容明媚:“見訪客是男人家的事,與小女子何干?奴家不去”

說著,她停住腳步以抗議,眼眸卻笑意盈盈的看他。

“你不去待會我還怎么說話?”楚禎拉著她走!

“真奇怪,用林妹妹的話說就是:楚大爺這是什么話,難道你還不會說話了不成?”

李清照學舌林黛玉。

“別逼我求你。”楚禎說道。

“啊?”

李清照嚇住了,連忙說:“我與郎君去就是了,哪里用求……哎?逼你求我?”

她被這古怪的詞弄糊涂了。

楚禎哈哈大笑,握住她手說:“就算我不求,剛才我推了好多下秋千,現在清照也該幫我,對吧?”

李清照笑起來,給他行了個萬福禮,語氣柔和道:“奴家錯了,郎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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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郎君拉她去見蘇翁二人,是擔心他自己的經史學問不夠,叫她去幫忙提點。

她猜出郎君意思,故意說那些話,想讓他說出來,卻沒想到剛才楚禎給她推秋千,現在該輪到她來幫他才對,怎么能耍小心思呢。

“待會靠你了!”

楚禎笑說。

蘇東坡是他見過的學問成就最高的人,唐宋八大家之一,在詩詞成就上更是冠絕大宋,與辛棄疾并列——楚禎自己排的。

唐朝李、杜、王勃等人沒見到,宋濂學問雖也不低,但名氣遠不如蘇東坡。

至于李清照,楚禎回頭看了看被他拉著手的少女,嗯,她不行,詩詞水平也就那樣,沒什么了不起的,還得每晚敦促她學習進步!

她才是二八年華的少女,進步空間很大!

來到前院。

楚禎遠遠就看到李格非與兩人站一起,李格非站他們身后,以一位年近七十的老者為主,三人站在抄手回廊拐角處等候。

“老師,仙官和我女兒來了。”李格非適時提醒。

那老者轉頭看來,見到打扮古怪的年輕男子后,身體一震,快步朝他走來。

“朝奉郎蘇軾,見過仙官!”

朝奉郎是他如今的官。

另一人,也就是黃庭堅,同樣作長揖,報上名字,也給楚禎行禮。

“二位無需多禮!”

楚禎也行了個拱手禮,報上了自己名字。

他有點理解老朱的樂趣了,蘇軾這樣的詩詞大家,對楚禎來說就是詩詞里的唐太宗!

李清照也給二老行禮問好,黃庭堅只差蘇軾八歲,現在也六十歲了。

楚禎笑道:“我讀蘇翁之詩詞多矣,且李伯父又是您的弟子,今日只敢以晚輩自居,蘇翁,請,我們進屋內再聊。”

蘇軾二十年來連遭貶謫,早已學會泰然處事,此刻見楚仙官如此說,倒也是哈哈一笑,與仙官再客氣一番后,邁步往屋內走去。

楚禎看到,二人步伐還算穩健,應該還能過幾年舒心日子,都不再當什么官了,領個散官俸祿就行。

落座后,女使上茶。

楚禎問了蘇黃二人一些近些年的事,又回答蘇軾的一些疑問。

雖已無心朝堂,但聽了楚仙官說出靖康之變的一些事時,年近七十的蘇軾仍慷慨陳詞道:“仙官自上界手持寶書而來,警醒大宋,一改如今朝堂貪腐之風,止住了黨爭,在嶺南聽聞此事,起初還不敢信,直到官家赦令到達,才喜極而泣。”

他起身又朝楚禎行了一個禮,以示感謝。

黃庭堅同樣如此。

楚禎趕緊讓他們入座,李清照笑道:“蘇翁不必多禮,楚郎君最是厭惡禮節,便是謝禮也只需說出即可。”

兩人有些驚奇,再看了看楚禎的打扮,方才恍然。

“就是如此。”

楚禎笑道,又問蘇軾:“不知蘇翁之后有什么打算?繼續做官,還是回家鄉去。”

他的官職最高曾到禮部尚書,如果再當官,也能發揮余熱。

“我這把年紀還當什么官。”

蘇軾搖頭,“我打算在汴京住一兩年,等老眼昏花時再離京去與我弟蘇轍見上一面。”

古時交通不便,臨死前能見親人一面是最大心愿。

楚禎點了點頭,又問黃庭堅。

李清照大約猜出他的意思,果然,楚禎笑道:“我想請二位有空時,把平生所作的詩詞、書畫整理一份,我記錄在書,并拿回家中仔細觀摩,不知二位可有空?”

二人欣然答應。

“說到詩詞。”

蘇軾轉頭對李格非笑道:“我聽聞文叔愛女也擅詩詞文章,寫了《楚仙官賦》,又有‘綠肥紅瘦’等佳句。”

李清照忙擺手,謙虛道:“奴家那些詩詞都是淺陋之作,當不得蘇翁夸贊。”

楚禎奇怪看向她:“我怎么記得你說過,東坡居士的詞音律不符,詞寫起來像詩。”

“啊!”

李清照羞愧得滿面紅,她后悔剛才不該和楚郎君開玩笑,現在被他拆臺了,好不羞人。

李格非瞪她一眼,他這女兒才氣越足,就越是狂傲。

“小娘子如此評我,倒也不差。”

蘇東坡哈哈大笑,直言他寫詞是有挺多不符合音律的,唱起來不好聽。

李清照忙恭維道:“蘇翁詞橫放杰出,曲音束縛不住也是當然,我這等小女子寫詞,不過作閨閣語,哪里比得上蘇翁。”

蘇東坡笑說:“綠肥紅瘦極好,小娘子不必過謙,那篇仙官賦更是文采斐然,與仙官極是搭配。”

“我也喜歡綠肥紅瘦。”楚禎也笑道。

李清照臉一紅,低頭不語。

她知道楚郎君說的喜歡綠肥紅瘦,是指別的意思。

蘇軾看出了二人之間的情意,與李格非對視一眼,確認下來。

沒坐一會,他便與黃魯直告辭離開,不多打擾二人了。

楚禎與李清照往花園走。

“我先前穿的衣服呢?還在不。”

楚禎在李家住了不少天了,李清照帶著裁縫給他量了尺寸,做了兩套衣服給他。

“郎君要出門?”

李清照猜出他意思。

“對,剛才你不是提到音律嘛,我打算去酒樓把詞牌曲子都錄下,傳到后世去!”

“我與郎君一起去!”

李清照連忙說道,她知道這事不但能加點數,且能把大宋的詞牌曲子傳經后世,不正是楚郎君這位時空史官該做的事嗎?

就如打馬搏戲,后世的網絡上連教程都沒有,虧她還寫了打馬圖序,哦不是,是易安居士寫的!

如今楚郎君去錄下曲子,發到網上,比寫書更能傳承大宋詞牌曲韻!

就如秦王破陣樂。

“當然!”

楚禎握住她手,笑道:“去喝酒哪能少得了我們的李大才女。”

李清照羞著低頭,待會少喝兩杯,免得郎君又笑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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