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不想讓韓易知道她來這里,于是拜托主任不要將她再來青陽的事告訴陶正成。
當然這里面的主要人物是韓易。她說:“告訴陶隊也沒關系,但麻煩請陶隊不要告訴他身邊的人。”
主任點了點頭后離開了辦公室,親自拿著人物圖去給李猜查人——一個姑娘家千方百計想查父親的名字,他十分理解,也很同情。
一出辦公室門他就給陶正成打了電話,但因為陶隊在開會,所以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李猜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她十分識趣,并沒有一直待在別人辦公室,而是在候警廳等著。
只是當主任再次出現于她面前時,依然沒能帶來什么消息,“抱歉,查不到。”
這一次連原因都沒有告訴她。
李猜坐在候警廳對這件事想了一個下午,為什么她父親要用假名,為什么現在的系統還查不到……
所有的線索都指明了一點。
應景忽然開口說:“主任,是不方便說他的身份對嗎?我知道有些人的身份是保密的。”
主任說:“抱歉,我的權限不夠,如果要查必須上報,而且還不一定會批準。”
“我以后不會再來找了,謝謝你主任。”
——今天的太陽很好,就像這青陽區一樣……
這句話一定有什么別的意思。
這地方拆遷之前是什么?
“這里最早啊是一個小型的廣場,廣場里有一個地方留有幾十年前的石碑,總共有三個,后來拆遷,這東西也被移走了,到底移到那個地方我們也不知道。”許門衛問李猜,“如果你想知道,我找人幫你打聽、打聽。”
李猜搖搖頭,說,“不用了許叔,我就隨便問問。”
許門衛一臉遺憾地看著李猜背影,吆喝著,“別隨便問問啊!我人脈還是非常廣的……”
密集的毛毛雨下了一整天,李猜上午急迫的心情也平靜了大半,至少不會冒著雨在操場上走了。
但李猜如果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遇到什么人,寧愿站在狂風大雨中被沖刷二十遍。
李猜為了躲雨,沿著屋檐向宿舍走去,恰逢碰上韓易帶著從機場接回來的人去辦公區域,他們就在進樓的玻璃門前撞見了。
“你怎么沒有去書店?你怎么又沒打傘?”韓易老遠就看見了李猜,故意放慢腳步,等著她過來。
“我忘記了,有點事就……”李猜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樣的視線,掃了一眼韓易身后的人,這一看簡直不得了。
她頓時止了話音,像看見了洪水猛獸一般呆滯了。
韓易見李猜模樣突然皺了眉頭,“你去哪里了?”怎么這幅德行?
因為淋了雨,李猜的頭發看起來有些臟,靠著墻壁躲雨,身上難免沾了些灰污,而且昨日腳上的燙傷水泡破了,李猜中午順便在藥店包扎了一下,看著又顯眼又狼狽。
當一個人經歷了太多震驚,即使面臨暴風驟雨,也能迅速冷靜下來。
李猜咬著下唇,安安靜靜都捋了捋散亂地頭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整潔點,然后對韓易笑著說:“這幾位是蕭老請來的審計人員吧,下雨呢,先上去吧,有什么回頭再說。”
這句話不止對韓易說,也是對韓易身后提著行李箱的人說。
韓易用員工卡打開了玻璃門,準備帶著幾人去會議室。
然而這時,審計組的領頭人說話了。
“韓隊長,我們還是先去放行李吧,據說你們安瑞有招待處,我想了想為了加緊進度,還是住在這里比較方便,就不去酒店住了。”
……之前說不討麻煩要住酒店的人是誰?
這想法比李猜還變得快呢。
“你們確定?想好了,不變了?”
審計組的頭領也不做過多的解釋,直接說:“抱歉,不改了。”
韓易看了看李猜,然后帶著審計組的人去了招待處。
李猜這回也顧不上什么雨了,直接沖回了韓易的宿舍。
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東西全部打包收拾好,在最后裝電腦時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皇太后沒有當面給她難看,而且沒有嚴明說認識她……
而且明明要住酒店的,現在卻決定住在安瑞招待處了,很明確的是在告訴李猜——我給你機會過來好好說清楚。
李猜又將東西全部拿出來,去洗漱間洗了澡,換了衣服,將腳上的紗布扯掉,硬是套上了一雙高跟鞋,準備負荊請罪。
她剛走到樓下就碰上了韓易。
韓易見李猜打扮得十分精致,問:“干什么去?”
“有事出去一趟,我晚上晚點回來。”
“你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跟我回家都還沒穿高跟鞋,現在有事出門竟然穿的這么有“女人味”。
李猜自然不明白韓易想什么,她說:“我出門當然要收拾好自己了,形象多重要啊!”
……皇太后覺得重要她能有什么辦法?
她腳還疼著呢!
韓易說:“你確定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嗎?”
“好了,你別管我說了什么,我走了。”李猜一臉悲壯的表情,心道早死早超生。
“喂……”韓易看著李猜走路稍微顛簸的樣子,認為她絕對有古怪。
而且李猜是一個在乎形象的人嗎?!
她見李越、蕭東河都沒怎么正式過。
李猜走到招待住所門口,不用找就知道皇太后住哪間。
果然啊……
皇太后是等著她上前認錯呢,門都是半掩著的,為她來自投羅網提供門路。
李猜站在門口,依然有禮貌地敲了敲門,規規矩矩的、膽戰心驚地喊了一聲:“媽。”
李婉婷高貴優雅地站在李猜面前,視線如掃描儀一般打量著李猜,帶著諷刺的語言說:“長進了,學會交朋友了。”
李猜不吭聲……
李婉婷眉頭一皺,“說話啊,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窗戶都敢爬,防護窗你都動了手腳,你心機暗藏得可真深啊!”
“我這不是因為小時候被你關多了,做的后備手段嗎?”李猜這種推卸責任的話仿佛就像一根刺扎進了李婉婷的心,她按耐著的火氣瞬間就冒出了頭。
“你要是聽話,我能關你。”
“我哪里不聽話了。誰家孩子有我這么聽話,而且你說話別那么難聽行嗎,我有什么心機了,你對別人和顏悅色,對我就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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