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林薇在電話那頭鄭重其事地說,“薇姐也是做母親的,我們知道什么事是對孩子最好,也會竭盡全力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他,哪怕這個東西暫時是他不需要的,即使現在我給他指的路他不滿意。”
林薇沒有婉轉說明,直接將心意傳達給了李猜。
我們?
“薇姐,”李猜減緩了自己的呼吸,輕聲問了一句,“是不是我家里人給你打過電話了?”
李婉婷走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皇太后看了林薇的電話……
帶著韓易來書店,揭露她們的母女關系,再看林薇的電話號碼。
……真是好計謀啊,一箭雙雕,妥妥地將她所有的后路都阻斷了。
她好不容易在錦城立足了,建立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皇太后就如山洪,所到之處不給人留一絲生機。
林薇說:“下午你媽媽給我打過電話,她說想帶你回去,但你說書店走不開……你推諉的意思我明白,但薇姐可能多管閑事了。”
“書店怎么辦?”
林薇說:“我這邊能行,其實之前我感覺你也做不長……”
“好,薇姐,書店的鑰匙我會放在學校門衛那里,里面只有書我重新分類了,按照我喜歡的格局放的,其它的我都沒有動。”
林薇說:“對不起,李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李猜能怪誰呢?
或許這是老天爺在給她指另外一條路。
“不管你的事薇姐,當初你讓我在書店工作已經是讓我有了安身立命之所,我很感謝你。”
“你的工錢,我給你轉了一個月的到手機上,你收一下,那就這樣吧,早點睡。”
李猜繃了一天的精神終于垮了,她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頭,趴在膝蓋上哭泣。
終究還是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其實我也沒什么錯對嗎?我們也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你為什么那么生氣?
我可你不告訴你我的私事,就如你不告訴我一樣。
我從來沒生氣,而你在氣什么?!
韓易,你自己明白嗎?
留了這張紙條,李猜收拾了自己的東西。
她將自己存在過的痕跡盡量清理得干干凈凈,然后帶上自己的行禮出了安瑞大門。
如果可以她真想好好與韓易告別,但韓易始終不接她的電話。
李猜打了出租車去了城東火車站,買了一張去京都的火車票準備北上。
皇太后說得不錯,生活的確是一把刀,而此刻李猜也終于明白皇太后說這話的意思。
――她要做刀,斬斷李猜的希望。但李猜覺得刀也有長短之分,也需要打磨才會鋒利。
坐在候車廳,李猜緊緊地捏著自己的零時身份證和火車票……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嫂子,你怎么在這?”
李猜抬頭看著眼前的小青年,驚訝道:“江一羽?”
“嗯,是我,”江一羽坐在李猜身邊問:“嫂子你是送人還是自己去哪里?怎么一個人?”
李猜說,“別叫我嫂子了,我快26了,如果你比我小就叫我猜姐吧!”
江一羽似乎很懂事,他什么都沒問李猜,然后說:“我去京城治病。”
李猜驚疑地看著江一羽,“我就說你騙人,怎么治病一個人?”
“嗯,一個人治病,我媽身體不好,不想讓她知道。”
李猜回想起韓易做植物人那時,徐長郡也說家里人身體不好,暫時不讓他們知道。
這么一對比,她好像真是一個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
“呵——”李猜訕訕一笑說,“你們安瑞還真是大孝子的集中營呢。”
李猜將車票給江一羽看了一眼說:“我也去京都,但我是去哪里找工作,如果你是一個人看病,不如在我找到工作之前就陪著你。”
江一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猜姐你真是容易讓人誤會。”
“被人誤會心善?還是佛光普照,”李猜坦然承認自己內心的懼意說,“我是有點憐惜你,但我更多的是害怕,我很少出遠門,更沒去過京城,你可不可以裝著不知道我的真實意圖,幫村我幾天。”
“嗯?”江一羽淡淡地笑了笑說,“猜姐你真是風趣,行,那我們相互幫助。”
這時,他們周圍的人開始向檢票口移動了,李猜看了看時間說:“檢票了,你坐在幾號車廂?”
江一羽說:“猜姐別怕,下車我在出站口等你。”
從錦城到京城坐動車也只要8個小時,剛好早上就到站了。
李猜將手機電話卡還給了韓易,路上只能看看小說和玩玩單機游戲,本來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但時鐘走到凌晨三點時,李猜還是靠著靠背睡著了。
這一覺雖然沒有睡得十分踏實,但好歹也休息了會。
李猜拖著行李箱走到出站口時,一眼就看見了江一羽。
“個子高就是好啊!特別顯眼。”李猜走到江一羽身前說,“你還真等著我呢!”
江一羽笑著說:“我也想有個伴。”
各個地方的火車站都一樣,雖然大小不一,但都是聚集著形形色色的人。
——奔赴期望,也是斬斷絕望。
“走吧,”李猜問,“你是直接去醫院還是怎么的?”
江一羽說:“猜姐,我先給你找個酒店休息一天……”
李猜打斷江一羽說:“是不是有安瑞朋友給你說了什么?你認為過兩天我就走了!”
江一羽撇開視線說:“今天早上有人在找你。”
“嗯,我知道。”李猜說,“可能是我媽,我這個人慫得一批,所有我才從安瑞跑了的。錦城小,但京都很大,城北和城南的男女談對象都說是‘異地戀’我想她不容易找到我。”
“韓隊長……”
李猜第一次向安瑞的人承認自己,“我不是韓易的女朋友,從來都不是,來安瑞也是走投無路,如果當時誰向我伸出手拉我一把,我都會握著。”
江一羽怔著,很認真地在聽李猜的話,“韓隊長恰巧拉了你一把。”
“差不多就是這樣,”李猜說,“江一羽,你很陰郁,但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說,誰都不容易,如你要把我當上賓的照顧著,那么我們就此別過,所我們是先去醫院還是說‘再見’。”
“猜姐,走吧。”江一羽呵呵地笑著。
“你高興什么?”李猜說,“我是不是該夸你心胸寬廣。”
江一羽搖搖頭說:“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怕是韓隊長都不知道吧,我忽然感覺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嗯,”李猜說,“他的確不知道,所你秘密交換,你能提前告訴我,你得了什么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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