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民說他還是想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是不是有人尋親。
范美珍緊摟著丈夫,不再哭泣。
鄭大民雖入贅她家,可她心里知道這男人還是想回到自己的家鄉。
這些年,鄭大民讓兒子偷偷幫他打聽尋親,范美珍是知道。
“大民,容奕姝都沒離開過縣城,怎么會知道,你呀,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免得又被人抓著把柄,影響到項陽。”
范美珍提醒。
這一生,她已無所求,只希望別影響到孩子,給他添麻煩。
鄭大民連連表示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項陽不是說要回來,怎么沒回呢?”
“也許是在忙,飯給他送過去。”
鄭大民去了衛生所,發現門鎖著。
等了半個多小時,馬醫生過來,說今晚她值班。
“馬醫生,你知道項陽去哪兒?”鄭大民擔心的問。
“我哪知道,他說讓我來值班。”
馬醫生語氣很不好。
都快過年,不放假,還得值夜班,早就一肚子氣。
鄭大民張了張口,還想說,可話最終沒說出口,轉身離開回到家。
一路上,他的情緒低落。
他想,兒子不辭而別是不是跟自己和容奕姝在路上說話引起的謠言有關。
因為想著這個問題,鄭大民沒注意到從他身邊經過進入衛生所的男人就是傍晚時跟他發生過節的親戚。
那人得知衛生所現在是馬醫生值班,才敢來。
“馬醫生,你知道項陽去哪里?”
“我哪知道。明明說好我休假,突然又把我叫回來,說這幾天我值班。馬上過年,我上有老下有小,白天夜里都上班,簡直是欺負人。”
馬醫生越說越氣,完全把對方當吐槽。
容家。
容奕姝一邊等待動植物的成熟,一邊看著各種美食信息。
糯米鴨這任務簡單,獎勵金幣不少。
如此反常必有妖。
她必須做好提前準備,查看資料,做功課。
這一查就是一夜,直到天快亮才睡。
容奕姝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門外一陣吵鬧叫喊醒來。
“容奕姝,出來,有種你出來。”
一陣陣叫囂聲讓容奕姝根本無法再睡,她翻身從床上起來,開門,睡眼惺忪。
看到門口叫囂的人并不是她的家人,也不是鄰居,而是前段時間在范志仁婚禮上見到的范氏宗親,陳秀英也在其中。
發生什么事?
容奕姝整個人瞬間清醒。
“容奕姝,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滾!”陳秀英憤怒的說。
容奕姝毫不客氣的嗆過去,“該滾的是你們!一大早跑來我家鬼叫什么。”
陳秀英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想罵過去。
一個長輩犀利的眼神警告嚇得她把話又吞回肚子里。
接著,范家長者對站在一旁的容老太說:“寬嬸,你看你孫女,干出那樣的事,還神氣,真以為賺了幾個錢就了不起。”
“會賺錢,當然了不起!”容奕姝毫不給面子懟人。
范家長者氣得臉色發青,手指指著她,氣呼呼的說:“寬嬸,你都看到,如此目中無人,簡直是我們吾源村的敗類。”
“你才是……”
“夠了!”
容老太憤怒的吼聲打斷容奕姝話的。
容奕姝沒見過容老太發過這么大火,而且還是已心向著她的老太太。
有情況。
她轉頭看向站在右手邊的黃桂花。
黃桂花面露驚慌,看她的眼神滿是擔心。
耳畔傳來容老太的聲音,“奕姝,說,你跟鄭大民是怎么回事?”
“他是項陽的爹,是長輩。”容奕姝不滿的說。
她滿是疑惑地看著老太太,暗想,這些人該不會認為她和鄭大民有問題?
想到這個可能,容奕姝第一時間看向站在人群后面的張小蘭。
張小蘭仿佛沒注意,正跟旁邊的人嘀咕著什么。
陳秀英嗆聲,“容奕姝,你真夠不要臉,饑不擇食到這地步,連未來公爹都要染指,項陽都沒臉再呆著,不知去哪兒。”
她的話瞬間引發范家族人的憤怒,一個個罵容奕姝,讓其滾。
從他們的言語中,容奕姝理清楚了。
意思是說她跟鄭大民有染,范項陽生氣離家出走,不知去向。
現在范家人來找她,讓她滾出吾源村。
黃桂花護女心切,大聲的說:“不可能,奕姝不會做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誣陷。”
陳秀英嗆聲,“誣陷?呵呵,我們可沒那個閑功夫,她偷男人都不遮掩,不少人都看到。”
“看到什么?我就跟大民叔說兩句話就有染,那你剛剛跟他,他還有他說話,你們也是有曖昧。”
容奕姝邊說邊指著剛才跟陳秀英說話的三個男人。
“放肆!”
一道憤怒的吼聲傳來。
下一秒,老者手中的拐杖朝容奕姝揮打過來。
“奕姝小心!”
容建民和黃桂花大喊,并朝她撲過來,把她護在懷中。
拐杖打在容建民的背上,劃過黃桂花的側臉。
眾人都怔傻,仿佛被凝凍住。
“打我爹娘,我姐,我跟你們拼了。”容奕旺大吼,并朝打人者撲過去。
他搶走對方的拐杖。
“快,快抓住容奕旺。”老者大喊。
容奕旺趕緊跳進小天井跟追他的人玩起了老鷹抓小雞,轉了圈,把拐杖扔給弟弟。
“奕富接著,把它扔到外面喂狗。”
鄰居家養了條大黃狗,容奕旺兩兄弟經常扔東西,特別是骨頭給它吃。
大家始料未及,想去抓奕富,人家已經從側門跑出去。
他們追上時已經晚了。
大黃狗正把拐杖當骨頭啃著。
農村人迷信,看到這一幕,就像在暗示老者時日不多。
范氏族人本來團結,此時更加生氣,紛紛朝容奕富而去。
容建民夫婦和容奕姝趕緊沖上去,不顧后果推開人,然后把容奕富護在懷中。
“有種你們沖我來,別為難我家人!”容奕姝大聲的說。
村長趕來,讓大家都回去,快過年,鬧成這樣很不好。
“不行,他們把我叔的拐杖喂狗,是對我叔的詛咒。”
村長說:“讓他們重新做一根,大家開開心心過個年。”
“村長,想過年,除非容奕姝他們離開吾源村。”
“對,這個女人不能留下。”
范家人步步緊逼,村長無奈,只能求助容老太。
容老太看著孫女,“奕姝,你走吧,我們容家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