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婉兒對豬有偏見,實在是當年她還在現代的時候有幸參觀過一回養豬場,那騷味......
安婉兒一點也不想往后在這莊子里頭活動的時候,一陣微風過來,吹過來的不是香氣而是一股子的豬騷味。
只是想象一下那樣的情形,安婉兒就是從內心深處都是拒絕的。
辛素蘭:“……”
這孩子,往常在村子里的時候,家家戶戶幾乎都養著豬,也沒見她這般的排斥啊?
“算了,婉兒說了不養有就不養吧。”
安盛昌也對辛素蘭勸說道:“咱們想養豬不拘去外頭哪個村子買塊地養,或是索性就從屠夫那現買肉也多花不了幾個銀子。還不折騰,挺好的。況且別家也真沒聽說過,在自家的莊子上養豬的。往后,別再為了這事咱們家反成笑談了。”
“哼哼。”
辛素蘭沒忍住的斜了一眼安盛昌:“你為了你閨女想的倒是長遠。罷了,你們爺倆都不愿意,我也不當這壞人,免得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是個后娘呢。”
“娘,您就是個后娘,那也是這世上最好的后娘了……”
安婉兒立刻喜笑顏開的對著辛素蘭開始灌迷魂湯,直把辛素蘭給灌的嘴上直呼受不了,臉上的笑容卻怎么都落不下去,看的安盛昌都要吃味了。
還是安婉兒有眼力見,趕忙的又轉去哄了他好幾句這才皆大歡喜。
回到主屋,三人開始盤點起了這一次收回莊子的收獲。
白日,辛素蘭和安婉兒在莊子里除了把自家三人的住處打掃了一遍之外。還把莊內林慶一家子的住處搜了個底朝天。加上安盛昌帶回來的,三人坐下來一清點,發現這一回林林總總合計起來竟然發了比三千多兩銀子的“橫財”。
“嘖,這還真是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話了。”清點完了銀錢和林家婆媳的首飾、貴重的器皿、衣料等物,辛素蘭嗤笑,“不過這偷來的錢財,他們到底是沒命享用一輩子的。”
“既然過去了就別再提起來了。”
一提起來,安盛昌就覺得自個心內很是有幾分的不自在。
那個林興雖然該死,他那一家子人受到的懲罰也并不冤枉。但是,想到小時候兩人之間的情誼,他心內多少還是有些惆悵的。
算了,不提便不提了吧。
看安盛昌的神色,辛素蘭暗嘆,覺得他這太過于念舊情的毛病還真未必是好事。不過不也正是以為他是個念舊情的,所以這些年才會一直信守承諾。哪怕是膝下只有婉兒一個也從未嫌棄過她們母女,反而把她們全都捧在手掌心上么?
這么一想,辛素蘭不由的又是笑了起來,主動的轉移話題說道:“既然往后咱們這莊子里頭都改了種藥材和果子,那就用不著太多人了。我看只要一個守門的和兩三個做雜活的,再來個廚娘也就足夠了......”
“等等,娘,咱們先別著急買人。”
不等辛素蘭說完,安婉兒就打斷了她的話,對著她和安盛昌說道:“爹,娘,我有個想法,想把這莊子里頭的屋舍全都推倒了重新蓋。”
這話一出口,對上辛素蘭和安盛昌錯愕的神色,安婉兒趕忙解釋道:“爹,娘我這么想是有理由的,除了種藥材和果林還有葡萄之外,我還想在這建個演武場,再多蓋些屋舍。
我覺著咱們已經可以開始買些年輕力壯的,或是收養些年紀小的乞兒回來學武了。所以,如果這些屋舍不推到了重新規整一下地方怎么行?”
“不妥。”
就在安婉兒自信滿滿,滿以為安盛昌這次也會一如往昔的答應自己的這,還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的時候。誰料卻見安盛昌堅決的搖頭,不容置疑的吐出這兩個字。
安婉兒奇怪的看他:“為什么?爹,您不是說,這兒的主屋當初還被他們一家人給住了幾年,還是您逼著他們重簽了賣身契,這才又把他們趕去他們該住的地方住的么?
既然這樣,那如今咱們重新住在這里難道您就不覺著膈應,不想把這全部都給推了重新蓋新的住么?”
“我說不妥有兩點,其一,這里靠近京城,這附近又多是京城里頭達官貴人的別院。你在這里弄個演武場,若只是咱們自個一家人用那沒事。
但是若是又是買人,又是收養了一群的乞兒回來。還每日大張旗鼓俺的讓他們習武,你當各家都是聾子瞎子,知道了不會多思多想,會一直的由著咱們這樣胡鬧呢?”
安盛昌也知道自己先前的語氣重了點,于是解釋的時候特地放緩了速度,用極小聲的聲音對著她說道:“而這其二,你是不知道咱們的這莊子里有大秘密......”
聽安盛昌說天方夜譚一樣的說完家族的隱秘事,安婉兒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改造莊子的計劃算是泡了湯。
這事,不用問也知道絕對是沒有商量余地的。
她不由的就是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只好算了。”
話音還沒落,安婉兒突然又悚然而驚起來。這情況不對,分明是前有虎后有狼。
戰亂和災荒還在前頭等著他們,而他們的身后竟然還有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冒出來的,分明是極度危險的人和事。
這若是他們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安婉兒不敢再多想下去了,急忙的抬頭看安盛昌:“爹,若是那些人不出現還好,一旦出現了他們想要做些什么。成事了還好說,若是不成,那咱們豈不是也要跟著受牽連?”
那些人,若是出現不用說十有八九是要造反的。
造反可是大罪,可以斬殺十族的,就連朋友都要跟著倒霉就別提他們這有親戚關系的了。
沉默起來,安盛昌的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幾乎不敢去看安婉兒,許久之后才是滿臉愧疚的說道:“都是爹沒用,沒法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卻偏還帶累了你們。”
“爹,這也不是你的錯,你不也是被帶累的?”
說完了這話,安婉兒忽然間想起來之前安盛昌所說的過往中,自家爹的那外祖父晉王其實挺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