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還記得前兩年您打發走的那青兒么?”
有些事是經不住回想的,越想林舟浩越覺得若是自己果真有個閨女的話,那說不得就得落在那青兒的身上了。
那一夜,難道青兒真的是帶著身孕被逐出去的?他真的有一個閨女流落在外,這些年了他都絲毫不知?
林舟浩的眼睛有點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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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
何氏呆了呆,完全不知道兒子這會兒怎么會突然的就提起那個丫頭來了?
她一頭霧水的道:“你怎么的就想起她來了?那丫頭,當初我看著她還不錯,為人老實安分這才放在你身邊伺候你的。
其實,她長的不錯,說話做事也利索可靠。我本來也想過叫她給你當姨娘。沒想到我還沒提,你才成了親,她自個的心思就大了。
那日你媳婦哭哭啼啼的過來同我告狀,說打從成親之日起青兒就仗著是我給你的人,又伺候了你幾年的情分上不敬她。
說是她因是才剛嫁進門,面子薄,又想著她是我送給你的人就顧忌著不敢發落她。可她卻越來越囂張,都敢當面頂撞了。
當時我聽著也怪生氣的,不過我不大信青兒是那樣的人就喊了她來。沒成想她那會兒除了哭什么都不說,沒奈何我就只得打發她走了。”
說著,何氏嘆了口氣:“不過我那會兒倒是很快也想明白了,想必是你媳婦不喜你們院子里頭有我的人在,怕是覺著那是我派過去的耳目,這才會這般的找由頭發落她。
青兒那孩子我還是知道的,面上看是個老實慣會逆來順受的,實則卻也是個倔驢。你媳婦估計是收服不了她就想除去。她說青兒心大了想給你當姨娘這我能信。
不過說她敢不敬主母,時常仗著自個是我的人就只知道偷奸耍滑。拿著個雞毛當令箭,叫底下的丫頭們都對她怨聲載道的就過分了。
指不定那還就是你媳婦覺著自個立穩了腳跟,放任身邊的幾個陪嫁丫頭合著伙的擠兌她,算計她,叫她有苦難言呢。
不過那到底只是一個丫頭,跟你媳婦兩個里頭,你說我還能選誰?你媳婦都把事兒鬧到我面前來了,那就是沒法再容得下她。我于其強留著她,倒是不如打發了她還能給她條生路。
是以當時我也沒聽你媳婦的發買了她,還特地派了徐嬤嬤把她給平平安安的送回家去。因是她惹惱了你媳婦,當初就沒明著賞賜她一副嫁妝。
只叫她把這些年,她自個的積攢下來的東西都拿走了。我私底下又給了她一百兩的銀子傍身,也算是全了大家這么些年的主仆之情了。”
何氏一口氣把這話說完,也有些急了的問林舟浩:“你還沒同我說,這好端端的你怎么會提起這事兒來了呢?”
“還不是方才女俠非說我有個閨女,合該當她的徒弟。可我哪有閨女啊?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日夜里,我大概不是做了春夢,是真的同青兒成了好事了。”
林舟浩都不怎么敢去看何氏,低著腦袋的小聲嘀咕道:“除了那一晚上同青兒,我也沒有過別人了,我想著要是真有個閨女也只能是落在她身上。”
“什么?什么叫只能落在她身上?那你媳婦吳氏那兒呢?她懷的難道不是你的孩子?”
何氏大驚失色。
“吳氏懷孩子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林舟浩簡直比何氏還要更加震驚了起來,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發顫起來:“娘,這玩笑可一點兒都不好玩。”
吳氏有孕了?那他的腦袋上得是戴了頂多大的......
林舟浩頓時就連臉都綠了。
“誰同你玩笑了?那吳氏如今都懷了二個月的身孕。這是那日我不舒服恰巧請了大夫來請脈撞上她干嘔,順道就叫大夫也給把出來的脈。大夫難道還能看錯了?你現在告訴我除了青兒你沒過別人?”
何氏蹌踉了一下,差點沒跌倒。此時哪里還顧得了安盛昌、辛素蘭和安婉兒還在一邊兒,這是家丑不能說?
自然,這會兒她也就更顧不了先前好奇的,林舟浩說的那“女俠”是誰了。
而安盛昌、辛素蘭和安婉兒三個,在一邊聽這母子二人說出來的這些,也都是目瞪口呆起來。
這是遇上事了?還是大事?
三人對視了一眼,安盛昌和辛素蘭都在安婉兒這個“罪魁禍首”的眼中看到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激動。
面對安婉兒這,簡直是恨不得拿著瓜圍觀的興奮勁。兩人都是心有靈犀的撇開頭,只當自己什么也沒瞧見,繼續在邊上一聲兒不吭的默默看熱鬧。
三人只見那何氏用那格外可怖的眼神盯住林舟浩,氣急敗壞的沖著他幾近失控的質問道:“你說,到底是個怎么回事?一個字都不許再瞞著我。”
“我,我……”
林舟浩被嚇到了,臉色發白的說道:“才剛成親那會兒我就沒看上吳氏,就沒與她圓房。那會兒吳,吳氏雖然委屈也善解人意的沒有質問我,還幫著我在您跟前瞞著。
她知道我看不上她,還,還想要勸我收了她身邊的美貌丫鬟。我那會兒什么都不知道,想起來您生平最是厭惡那些妾室通房,也是因著那些妾室通房的緣故這才寧可住到佛堂。
我心里就不想您難過,以為我也是同林世有那樣的人。我就一直沒要她給的丫鬟。那般過了好幾個月,我看吳氏除了美貌之外,別處都叫人無可指摘。
我就想起來您說的娶妻娶賢,慢慢的就沒再那般嫌棄她想著與她圓了房。沒想到她心里竟是不愿意。
我記得那日她哄著我喝了幾杯酒,我整個人就開始暈乎乎的。隨后她竟是把身邊的陪嫁丫頭送來,我心里生氣哪里會愿意理會那丫頭。
沒想到第二日那吳氏竟是一臉嬌羞的在那梳妝,邊上的丫鬟都上來恭喜我們。我心知肚明,不過面上掛不住,不想喊破了叫她知道我其實是知道她也嫌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