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取出來那陳氏親手寫下的證詞遞過去給老族長,安盛昌想要忍住,結果忍不住的那張臉又是板了起來:“當年,她就是為了她肚子里頭的那個野種,這才有意算計的我父親。”
“這陳氏賤人,難怪這些年她無論如何就是看不上咱們安家的族人,一點兒也不愿意咱們的族人好。”
看完了那張陳氏親手寫的證詞,老族長大怒,果然如同安盛昌所料的罵了起來。
老族長是真生氣,回想起那長的有些丑,樣貌同安知林一點也不相似的安盛貴,他哪怕是并不認得那陳氏的字跡,一時間還沒有法子判斷出來手上的這字跡和手印是真是假,不過,心里已經有了論斷。
他憤然的罵道:“那小雜種,大概也是早就知道自個的身份了。不然怎么會默認那陳氏的做法。對咱們安家的族人半點兒都不親近?”
“老族長,如今真相大白,我希望您能夠代替我父親給那陳氏一紙休書。把他們驅趕出安家去。斷不能再讓那野種占著父親嫡子的名分了。”
“您也知道我的母親本就同父親有婚約,若不是那陳氏不要臉的橫插一杠子,她也不至于最后只能做妾。所以那陳氏母子必須離開安家,從咱們安家的族譜上除名,把該還給我娘親的嫡妻之位還回來。”
看向那老族長,安盛昌滿臉正色的說完等著他駁回。
果然,那老族長聞言明顯的遲疑了一下,面露難色的看向安盛昌:“那陳氏母子確實是可惡。不過那陳家和林家又豈是那般好惹的?我只怕是”
頓一下,看安盛昌只管盯著自己不說話,那老族長的臉上閃過一絲的狼狽,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嘆息的說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遇上這樣的事情我心里又何嘗的好受呢?
不過,哪怕就是當年你爹在的時候都惹不起那兩家,如今就更不用說了。我,總還得為了咱們安家的其他族人想吧?”
“安家和林家并不是問題。我保證他們不會過問這事,更不會因此就來報復咱們安家的族人。”
來之前就知道老族長會是這樣的反應,不過等真正親眼看見,安盛昌的心里還是免不了的覺得不好受了起來。
不過想到他的這害怕也是人之常情,安盛昌面色并沒有露出什么異樣的說道。
老族長:“......”
見他臉上的擔憂神色并不因為自己的這話而變的好起來,反而更是質疑的看著自己,安盛昌就知道他對自己的話是壓根就不信的。
不過這背后的那許多真相,不管是哪一個,安盛昌都不可能如同對安盛欣和安延伯、云慧蓮那般,如實的對老族長說。所以老族長這般反應依然還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因是早有預料,除了失望之外安盛昌倒是沒有其它焦慮的神色,只是對著那老族長道:“若是你不信,那我可以讓林家和陳家的家主私底下過來同你親口承諾。”
安家的老族長驚的瞪大了眼睛的看安盛昌,看他一點兒不像是在說笑的之后,咽了咽口水的問道:“那陳氏如今就跟活死人一般的躺在那,是不是你下的手?”
“沒錯。”
不想多話的再把辛素蘭和安婉兒牽扯進來,免的還要解釋一通,安盛昌索性點頭自己認下了。
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安盛昌,至此,安家的那老族長哪里還會不明白這安盛昌只怕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依仗了。
不過見安盛昌這明顯是不愿意告訴的模樣,見沉吟了半響他才又問道:“除了這,你那還有別的證據沒有?”
“沒有。”
安盛昌微微皺眉的看老族長:“有了這證詞和陳家、林家兩家家主的保證難道還不夠么?還是你還是不相信那陳氏會做下那樣的事情?”
“當然不是。”
摸不著安盛昌如今的底細,不知道他的底氣是什么的時候。對他,安家的老族長就有了一種忌憚的感覺。
此刻一看他生氣了不由的心里就是一緊,趕忙的搖頭解釋道:“我怎么可能會不相信你拿來的這證詞。
我是怕那陳氏如今都那樣了,若是咱們僅憑著這一份證詞就給她母子兩個定罪,別人只怕是會半信半疑。”
嘆了口氣,安家的老族長道:“自然你也能說別人怎么想,咱們不用介意。可是我只怕到時候咱們自個族里的人就先會跳出來質疑。
你不知道這些年,那陳氏母子雖然不愿意資助咱們的族人讀書,還把當初你爹弄的族學給取消了。
不過他們母子,卻是讓咱們族里不少人去陳氏的嫁嫁鋪子里頭干活。我只怕那些人哪怕就是知道你手里的這證詞是真的,他們也不會愿意相信。”
憐憫的看著安盛昌,安家的老族長格外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更知道你心里氣惱。我心里何嘗不氣惱?
可是,雖說陳氏已經變成那樣了,但安盛貴不是還好端端的么么?他又怎么會由著你只用一份證詞就給他們母子定罪?
只要安盛貴喊一聲冤枉,或是喊一聲這是你逼著陳氏寫的,寫完又不守承諾把那陳氏給弄成了如今的樣子,你說你還能說得清嗎?
除非是到時候你還能夠把陳、林兩家的家主喊出來,讓他們公開的承認安盛貴就是林家的子孫。
可是,有了那陳氏的先例在,你又焉知不會有人也往那陳、林兩家的家主也是受了你的脅迫的方面去叫嚷起來?你說到時候你又該怎么應對?”
皺眉看著那安家的老族長,安盛昌對他這樣的反應倒是沒有預料到。不過這話,許多事情哪怕就是對他都沒法說,又如何去對其他人說?
思索了一番,安盛昌索性直接問拿老族長道:“那,以你看這事該怎么辦?總不能咱們明知道事情的真相,還任由著他們母子霸在咱們安家的族譜上吧?”
“那自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