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咽了一口口水,那妖道劉陽春低眉順眼的說道:“那靈石極美卻也極堅固,世俗界的匠人想雕琢它壓根就不可能。不過整塊的拿來鑲嵌還是能行的。
之后我就找林家人,讓他們不計代價的拿到那玉石礦,我才派了人去接管。不過我自個不能去,沒法親自動手挖,是以一年到頭并不能得到多少的靈石。”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變通。不能大張旗鼓的過去,你難道還就不能易個容,收斂修為裝成普通人過去自個挖了?”
安婉兒聽劉陽春說的時候始終都在留神著他的神色,看他不像是在說謊話的樣子,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然后丟了一個空白的玉簡過去直接就對著他命令道:“你把那靈石礦的位置,還有你派去的人的樣貌都記錄在上頭罷。”
沉默了一下,劉陽春面帶苦澀的低聲道:“我......前輩您忘了我現下已經沒有修為了?”
斷了手筋的手壓根就接不住安婉兒丟過來的玉簡,好在那玉簡堅硬的很,并不會損壞。等劉陽春好不容易把它給撿了起來,拿著袖子擦干凈之后,忍不住的就是在心里暗暗的罵了聲娘。
不過他面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恨意,還得小心翼翼一副生怕安婉兒生氣的模樣提醒道。
“......真是沒用。”
嫌棄的瞪了一眼過去,安婉兒手一招,又把那塊空白的玉簡給招了回來。
安婉兒的那一個瞪眼,瞬間就把劉陽春給嚇得冷汗直流,惶恐的又是道:“前輩息怒,前輩若是有紙和筆,我也可以直接用紙筆把它們給描畫下來。”
哪怕是自己的慘狀就是安婉兒造成的,但是劉陽春哪里敢抱怨?還后悔自己早些沒想起這;不然也不至于叫安婉兒有所不滿了。
想到自己如今變成世俗界的普通人,還是個壽數剩不下幾年的普通人,劉陽春心里雖然悲哀,不過螻蟻尚且偷生。若是能活,他自然還是要活的。
哪怕是得跪著活,他也照舊不想死。
這會兒他倒是有些后悔自個弄那歪門邪道,把林貴妃生的兩個女兒給弄來了。
那什么見了鬼的功法,他試過一回壓根就沒什么大用。若不是不甘心他也不會想要再試一回。
若是知道這竟然能把安婉兒這么個殺神招來,就是借劉陽春一個膽子他也不敢那么干。
越想越后悔,一會兒后悔自己怎么就偏偏來了這大周,非得用這大周的公主試那法子。一會又是后悔自個明知道那法子沒啥大用,還不死心想要接著試。
再怎樣,可如今后悔也有些遲了,劉陽春就只好退而求其次的,只想活命。
他暗暗的盤算著,反正他這里可是有陣法護著的。只要他能夠有本事把這個殺神給糊弄走,那往后哪怕自己沒有了修為也一樣可以縮在這宮里吃香的喝辣的,過得逍遙自在。
“能畫你就畫來瞧瞧好了。”
不知道那劉陽春私下打的算盤,不然安婉兒指定得諷刺他想的倒是美。想到他還能動手畫,安婉兒從儲物手串里取了紙筆過去。
那劉陽春不敢耽擱,哪怕是手腳筋被安婉兒給弄斷了,也是咬著牙費勁的拿起筆硬是撐著一點一點的描畫。
反而是安婉兒等的實在是有些不耐煩,索性直接幫著他又是把右手的手筋給接上了。
劉陽春因此很快的就把那靈石礦的位置和他送去挖礦的人的相貌畫好,雙手奉給他。
他萬萬沒有料到,安婉兒在接過那紙看完,前一刻還在滿意的點頭,后一刻就毫不留情的卸磨殺驢了。
感覺眼前一黑,那妖道劉陽春腦袋飛出去大老遠了,眼睛里才露出驚訝錯愕的神色。
“你這也太狠了些吧,他才剛剛把靈石礦的消息告訴你呢,你竟然還是半點兒生路都不肯給他?”
解決完劉陽春,安婉兒還沒來得及拍手,拍掉手上的晦氣。就聽見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又是冒出來在她的耳邊嘀咕道。
“有事?”才剛除了一害,安婉兒心情還算是不錯,揚了揚的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哼哼唧唧的反問。
“你很閑?”
安婉兒直接就給氣笑了,一點也不因為對方是這個小世界的天道就客氣的懟道:“不也是你說的,叫我沒事少找你。結果你倒是好,沒事找茬來了?”
“我怎么就是找茬來了?我就是看不過眼你的行事。”
這方小世界的天道被安婉兒這樣不客氣的語氣給問的,頓時就有點下不來臺的為自己辯解道:“那姓劉的會告訴你那些分明就是想活。想叫你饒他一命。結果你這也太不地道了。”
“我答應他饒他一命了嗎?”安婉兒奇怪的反問,“我還沒答應他,他就上趕著幫忙,他自個都不介意,你在那替他抱什么不平?”
“我沒有替他抱不平,我就是……”
這方小世界的天道說到這說不下去了,它詞窮的哼了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來我是同你也沒什么好說的。”
說完它又是憋屈的銷聲匿跡了。
這莫名其妙的?
等了半響,見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再沒有動靜,安婉兒主動開始喚人:“你若是閑得慌,不如幫忙給大周現如今的天子送個噩夢過去。就把上輩子林貴妃母子沖著他下毒的那一幕叫他多體驗幾回。”
“一回難道不夠,為什么還得多體驗幾回?”
這方小世界的天道本不想搭理安婉兒了,不過,終究還是忍不住的冒頭疑惑問道。
問完了它又是氣呼呼的道:“你不是也煉制丹藥了,怎么不給他服了藥再按你自個想的造個噩夢,還得我出手?”
“這不是你閑著也是閑著么?那丹藥煉制起來難道不需要成本的?能不浪費何必浪費?”安婉兒說的是一臉的理直氣壯。
“我哪里閑了?你那個眼睛看見我很閑了?”
這方小世界的天道又是有一種氣的想跳腳的沖動。它發現自己大概是同安婉兒犯沖,說不了幾句話就能被氣的七竅生煙。
可是偏偏除了安婉兒之外,它也沒法同別人溝通,不想繼續悶著,就只好忍著安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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