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看著木托盤上的六錠官銀,在夕陽光芒的照耀下,閃閃發亮,陳澈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好耶,有錢嘍~”
但明面上,自然不可能這么說,他微笑對“送財童子”說道:
“趙大人,辛苦你跑一趟。”
“陳壯士,你為本司捉殺白眼金蟾,此等搜山降妖的本領,下吏也羨慕得緊吶!”
趙雄錘體態文弱,像個小白臉,從小他便一直羨慕那些大肌霸,也敬佩像陳澈這般能捉殺精怪的強人。
他雙手奉上托盤:
“這是陳壯士的賞銀。”
“多謝趙大人。”
陳澈接過木托盤,手上微微一沉。
趙雄錘客套聊了兩句,便表示有事,主動告辭。
回到房間。
趙茹抿著紅唇,一時無言。
雖說她早已知道賞錢有整整“三十兩”。
可當白花花的銀子擺在她面前,仍不免有些舉止失態。
撫摸著六錠官銀,趙茹回憶起五年前的往事,眼中含淚,有些委屈:
“我被爹爹賣入趙府,也不過得了一袋治療腿傷的草藥,外加三錢碎銀。”
陳澈將她摟入懷中,既是安慰,也是聊起自己入府前的生活:
“三年前大旱,南蠻缺糧,大舉入侵,將板橋鄉的存糧劫掠一空。”
“我那時才十四歲,掙不到什么錢,幾斗小米,就認趙冷松為‘義父’,做了趙府的放牛郎。”
趙茹揚起唇角:
“你牛呢?”
“前些日子,趙冷松的寶貝兒子深夜練武,肚子餓了,便把我養的牛,烤了吃了”,陳澈細細一想,忽然驚訝道:“說起來,好像他吃完沒幾天,夜里練功時,就突然走火入魔了,報應啊!”
二人擁抱著說了會兒情話,才說起正事:
“澈哥兒,你往家里留二兩銀子便夠用了。”
“余下的,我建議去公孫大娘那,買把上好的兵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對了,還需準備一些護具,保護自身,才是最重要的,搜山時若是遇到危險,立刻退回來,不許冒險!”
陳澈點頭應允,也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二大爺家的兒子、兒媳,不是被黃狼精怪討了口封,丟了性命嗎?巡山司追捕數十日,一無所獲,便追加了懸賞,除了賞銀,還許了從九品官職,試小旗官。”
“官身?”
趙茹一點就透,恍然大悟道:
“趙府雖認識幾個當官的,但以趙府的勢力,絕不敢對有官身的人下手,澈哥兒若是能做官,那以后,就不需要王教頭陪著,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柳陽鎮街頭了。”
“聰明!”
陳澈笑瞇瞇說著:
“待你男人實力更上一層樓,嗯……兩層樓,就有十成把握,狩得那該死的黃狼!”
趙茹撫了撫發梢,加油鼓勁道:
“澈哥兒一定行的。”
二人各自回房歇息,臨睡時,陳澈忽然想起了什么,連忙提醒道:
“明天太陽升起前,就叫醒我。”
“好,我記下了。”
…………
次日。
天蒙蒙亮。
趙茹早早來到陳澈的廂房,輕輕捏了捏自家男人熟睡時的面龐,滿眼促狹道:
“澈哥兒,起床嘍,粥還在煮,今天我往粥里加了些皮蛋和瘦肉,很香喲。”
“茹兒姐,辛苦你了。”
陳澈飛快起床。
不消片刻,東方便泛起了魚肚白。
一絲晨光,忽地打破了夜的寂靜。
陳澈盤膝坐在床上,面東望向窗外,凝視著漸漸明亮的魚肚白,鼻間緩緩吸氣,呼氣。
漸漸地。
一絲若有若無的紫色光華,隱隱于天邊顯現,其中極少一部分,受到未知牽引,漸漸匯入陳澈鼻腔……
當第一輪大日升起,隨之而來的,便是第二輪大日。
約莫過去了十幾次呼吸的時間,陳澈緩緩睜開雙眼。
鼻息間隱隱閃過一抹淡淡紫意,但很快,便被攝入體內,化作資糧。
“增長的,似乎不僅僅是力量。”
陳澈試著走到中庭廣場處,舉了舉青銅鼎,發覺自身臂力上限,提升到了約二百七十斤,堪比孫鳳青。
又試著奔跑了一段路,速度也隱隱有所增加,只是缺乏清晰的計量單位,才不知具體增長了多少。
“更像是氣血的增長?是全方位的增長!”
陳澈神色振奮。
自己同那些老刀客相比較,最大的短板,便是身體素質。
雖吃了野山參和寶柑橘,卻也只是與入莊兩年有余的孫鳳青差不多,與那些老刀客相比,還相差甚遠。
而今。
有了食氣(大成),這方面的短板,很快便能補齊,說不定食個幾十日天光,便能力舉五百斤,達到肉體凡胎的極限。
接下來的數日時間,陳澈皆不曾搜山尋寶。
而是每天茍在家中發育。
每逢即將天亮時,在趙茹的輕聲呼喚聲中,他悠然醒來。
食氣。
食東來紫氣!
自身氣力,飛快突破四百斤大關。
在白天的時候,他則專心致志地練武。
一刀,
接著一刀!
打熬著基礎,苦練著技藝,實力有序增長。
傍晚時分。
天邊云紅似火燒。
“啊,救命!”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澈哥兒的進度吶……”
張節虎累得四肢酸軟,兩眼無神,整個人癱在地上,一副被玩壞了的樣子:
“澈哥兒,你究竟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最開始我還能勉強跟一跟,這才幾天功夫,你怎么動作越來越快,練得越來越猛了?”
“莫不是拿那三十兩官銀,偷偷買野山參吃了?那玩意巨漲氣血!還是說,紀先生的那個橘子,比野山參還厲害?”
陳澈笑而不語。
野山參吃了,
寶柑橘也吃了,
還額外吃了東來紫氣,
將來,或許還要吃一些更好的東西……
靠山吃山,牽羊倌的嘴,必能嘗遍山珍海味。
卻在這時。
陳澈的心跳不自覺加快,近乎于鷹。
“砰砰~砰砰!”
在陣陣激烈心跳聲中。
雛天鷹傳來了一副畫面,乃是一頭紅眼紅嘴白尾的類犬精怪,在惡陽山深處游走。
而它。
發出了“狏即”、“狏即”的叫聲。
“是狏即!”
“又見面了……若是錯過了今夜,也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再見到這只狏即。”
陳澈舔了舔嘴唇,心中生出一絲渴望。
這方世界的冬天極為寒冷。
每年柳陽鎮街頭,都有窮人凍死,所以,他想弄條狏即火圍巾,給自己和趙茹暖身。
“若能弄兩條火狏即圍巾,今年過冬,便不愁了……”
陳澈瞇著眼睛,思忖道:
“況且,惡陽山中,也有奪朱石的存在,若能收集一些,做成兵器,便是克制趙冷松的神兵……老頭樂!”
一想到這。
陳澈再度生出了搜山尋寶的念想,暗道:
“也是時候,往南荒群山更深處,走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