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浮出水面的真相
蕭臨淵腦子里閃過萬千雜緒,他冷靜下來將地上的那幅畫撿了起來,復又看向畫中的那個男人。
男人很是年輕,不過弱冠之齡,那俊逸出塵的容貌卻與那幅《韓府夜宴圖》中的侍從非常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只有身上的氣質。
他手中這幅畫中,男人穿著華貴的喜服,氣質超凡脫俗,一看便知身份貴重。
而夜宴圖里那人伏低做小,眉宇間透著悲涼無奈之感,身上毫無貴氣。
蕭臨淵看向江挽云有些激動的聲音問:“他年輕時可曾去過云州?”
江挽云搖了搖頭:“不曾,你問這個做什么,可是查出什么來了?”
蕭臨淵還未得到證實,一時間也無法跟她解釋,他有些匆忙的拿著那幅畫轉身就走了出去。
江挽云蹙了蹙眉,疑惑道:“我還從未見過他這般失態的樣子。”
謝既明走過來,攬著她的肩將她抱在懷中道:“他行事自有分寸,不必擔心,若真查到了什么他會告訴你的。”
江挽云點了點頭,不再多想,熄了燈兩人便安置去了。
蕭臨淵抱著那幅畫離開了長公主府,他心緒有些亂,便沒有騎馬,就這么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幾道閃電過后,下起了雨。
蕭臨淵將那卷軸護在懷中,冰涼的雨水澆在他的頭上,忽然一聲驚雷響徹天空。
他腳步一頓,思緒漸漸變得清明起來,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腦海揮之不去。
凌越尋來時,就見蕭臨淵站在雨中好似一尊石像一般,他忙跑過去替他撐著傘道:“王爺,你怎么了?”
蕭臨淵抬頭眼底劃過一抹冷銳的寒光,他道:“回府。”
回到葉府,已經是四更天了,雨還在下著。
花廳眾人都還在這里候著,尤其是葉沉魚心急如焚不停的來回踱步,時不時的看向外面。
“小舅舅。”
葉沉魚見蕭臨淵回來,她忙迎上去見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不由得一驚:“怎么淋成這樣?”
她拿著帕子擦著蕭臨淵臉上的雨水道:“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小心著涼了。”
“無妨。”
蕭臨淵道:“你去把老夫人留給你的鑰匙取來,我讓人將黎淮安寫給他夫人的信箋取回來。”
葉沉魚也不多問,應了聲好,便回去取鑰匙去了。
葉君澤見蕭臨淵弄得一身狼狽,不免有些好奇道:“你這是去哪了?怎么弄成這個模樣?”
蕭臨淵看向還鋪在桌子上的那幅畫,沉聲道:“我好像已經知道顧魁藏著的秘密是什么了。”……
蕭臨淵看向還鋪在桌子上的那幅畫,沉聲道:“我好像已經知道顧魁藏著的秘密是什么了。”
葉君澤怔了一怔,忙問道:“是什么?”
“等一等。”
蕭臨淵道:“等黎淮安的信箋取回來。”
葉沉魚將鑰匙取來,隨后蕭臨淵吩咐了凌越帶人去雷音寺將顧惜顏留下的那個匣子取回來。
眾人在葉府焦急的等待著。
蕭臨淵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手中端著葉沉魚給他熬的驅寒的姜湯,而他身旁的幾案上放著他從長公主府取來的畫像。
他們雖然好奇,但誰也沒有過問那是什么?
花廳里燈火通明,外面雨還在嘩嘩的下著,一直等到了五更天色初曉,凌越抱著匣子回來了。
蕭臨淵打開那個匣子,從其中翻找出一封信箋。
葉沉魚坐在他旁邊,看著他找出來的那封信問道:“這封信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他們當初在雷音寺的時候,將黎淮安寫給顧惜顏的信都看了一遍,蕭臨淵從他們傳信的日期,推測出黎淮安許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而這封信,就是黎淮安回晚的那一封。
蕭臨淵捏著那封信,骨節有些泛白,他道:“其實黎淮安已經將真相藏在了這封信里,只是當時我們未曾留意罷了。”
葉沉魚越聽越糊涂。
葉君澤直接將那封信拿了過去,認認真真的讀了一遍,也不曾發現什么他道:“你就別賣關子了!”
蕭臨淵拿起手邊的那幅畫,遞給了葉君澤道:“這是我爹娘大婚時的畫像,你看看。”
葉君澤接過打開卷軸,當他看見畫中男子的容貌時驚得面色一變。
他快步走到桌案前,拿著手中的那幅畫對比著夜宴圖里那個奇怪的侍從,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怎么可能?”
葉沉魚和赤焰以及玄鏡大師全都圍了過來,待看見這兩幅畫他們才知葉君澤為何如此驚愕。
“夜宴圖里的這個侍從竟和陛下長得一模一樣?”
葉沉魚何止是震驚,簡直難以置信,她問著蕭臨淵:“陛下有雙生兄弟嗎?”
蕭臨淵搖了搖頭:“不曾聽聞。”
葉君澤卻已經猜到蕭臨淵心中的懷疑了,他道:“你是懷疑二十年前真正的太子已經被夜宴圖里的這人給取代了?
也就是說,如今坐上皇位的,可能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葉沉魚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喃喃道:“這……這怎么可能?雖然他們長得一樣,但脾性、習慣肯定不一樣,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
葉沉魚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喃喃道:“這……這怎么可能?雖然他們長得一樣,但脾性、習慣肯定不一樣,這么多年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嗎?”
葉君澤道:“你忘了,熟悉太子的人都已經被殺了,無論是效忠太子的三十六衛,還是同床共枕的太子妃。
至于脾性、習慣這些東西都可以改,我猜顧魁當年在云州韓府撞見了這個和太子生的一模一樣的人。
于是他將人帶回,秘密培養策劃了一場偷天換日的大陰謀!這也是顧魁和陛下狼狽為奸的原因。
而且黎淮安在寫給他夫人的信箋里不也提到了新嫁娘認錯自己夫君的故事?”
黎淮安的信里講了一個新嫁娘認錯了自己的夫君,鬧出了笑話,原來她所嫁之人還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生兄弟。
方才他看這封信的時候,只以為黎淮安在給自己的夫人講故事。
如今看來,他是從這幅夜宴圖中推測出真正的陛下已經被人取代了,但又不敢明言只能委婉的講訴出來。
葉君澤越發堅信這種猜測,他繼續道:“你們別忘了,太子性情大變是二十年前他在獵場受傷失蹤之后。
也就是那個時候,回來的太子就已經不是真正太子了。
這便能解釋為何鎮國公府會被滅?為何身懷有孕的太子妃會被毒死,為何長公主會被凌辱!
因為做下這一樁樁惡事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太子江珩,而是一個假冒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