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事實上,并不是。
紀忠臨說了這話之后,從此便和蔣花輕分房睡了。
他心里,還是介意蔣花輕算計了他。
蔣花輕對此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一個人開開心心地準備母嬰用品,只在每次產檢的時候,要求男人一定要陪著一起去。
你以為她是因為覺得,孕婦一個人去醫院產檢很可憐?
不,不是的。
都是女人有了孩子之后,丈夫對于她來說,就可有可無了。
這話雖然夸張了些、絕對了些,卻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女人就是一個這么奇怪的生物,就算她很愛很愛自己的丈夫,可有了孩子之后,大部分的愛都會轉移給了孩子!
現在蔣花輕就是這么一個狀態,她把對紀忠臨的愛,一點一點轉移給了腹中的胎兒。
因為愛孩子,所以蔣花輕希望,孩子也能得到父愛,得到來自父親的在意和重視,這就是她要求紀忠臨陪著產檢的原因。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孩子。
畢竟孕育一個生命,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女人從孕初期開始,月事暫停,迎來的是嘔吐、反胃、食欲不振,身體素質不好的,甚至還要打一些保胎針,可謂是受盡折磨。
孕中期熬過了孕早期反應,卻要開始做一些排畸大檢查了,不知道要抽多少筒血,做多少次唐篩。其間各種擔心胎兒排畸問題,心理上無比煎熬和憂慮!
孕晚期呢,幾乎一個星期跑一趟醫院,走路都走不快,慢騰騰的,七八十歲的老奶奶走路都還快過她!
到了足月生產,肚皮挨到,首次走下病床如廁,明明病床與廁所之間距離不到三米遠,卻愣是花了十幾分鐘才走得過去!主要是剛走下病床的時候,會牽扯到傷口,痛得眼淚直掉,不得不停下來緩緩!
然而以上這一些,孩子的父親不用經歷,因此他是完全體會不到的。
大多數男人都會說:不就是懷個孩子嘛,多大點事?哪個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怎么偏偏你到了你這,就那么嬌嬌氣氣的,要溫暖要關心,你怎么不上天?
因為當孩子的父親太容易了,出一顆種子,順便出點錢,時間一到,手上就能多出一個小嬰兒。
也就只有抱上小嬰兒以后,男人才能深刻感受到,自己已經是個父親了,該肩負起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了。
而女人,從腹中孕育的那時候起,就開始肩負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了!
這,就是區別!
所以盡管紀忠臨工作再忙,蔣花輕也要他重視這懷胎十月的過程,讓他提前感受到孩子的存在,讓他深刻意識到自己已經是一個父親!
盡管蔣花輕臉色蒼白,虛弱無力地從產房里,被推出來的時候,紀忠臨是感動得幾乎落淚的。
“辛苦你了,孩子很可愛。”紀忠臨握著她無力的手說道,眼里終于有了顯而易見的柔情和心疼。
然而,這一點也不影響以后,紀忠臨對她提出離婚的要求!
如同狗血的劇情般,紀忠臨受邀去另一個城市,參加一場商業宴會。
宴會上,他偶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當時,他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久久反應不過來。
那不是,他念念不忘的阿玲嗎?
原來,她就在這里!
反應過來后,紀忠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不能再讓她跑掉了!
既然命運讓他們再相遇,那他,就不想再失去她了!
沒等宴會結束,趁著無人留意的時候,紀忠臨就忍不住跟上她了,并上前去喊她,“阿玲!”
“先生,你認錯人了!”
女人神情慌亂,不敢抬起頭直視他,似乎還想要逃離。
紀忠臨急忙扯住她,不讓她走,聲音悲戚:“我怎么會認錯呢,你就是我最愛的阿玲!你可知道,沒有你的這兩年多里,我想你想得好苦!”
阿玲也不再躲了,勾著唇角冷笑道:“是啊,你好苦,苦得你和她的孩子都已經一歲了!”
紀忠臨看到她眼中痛苦的神色,頓時無比自責、無比愧疚地開口:“阿玲,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們曾經那么相愛,就算我離開了帝城,心里也始終放不下你,幾乎每一天都在關注著你的消息!我知道既然我選擇了退出,就應該祝福你們的,可是,我,我……”
阿玲說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掉了出來,最后聲音幾乎哽咽:“可當我,知道,你們有孩子了,還是會忍不住,傷心,難過……”
她的眼淚令紀忠臨無比心慌:“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阿玲,我那是以為,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不知道,當你離開了帝城,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的時候,我心里是多么傷心,多么絕望,多么煎熬!就算我和她有了孩子,可我并不愛她!由始至終,我愛的人只有你,也一直都只是你,阿玲!”
也許各位看官會說:咦,這不是妥妥的渣男語錄嗎?
啊,其實渣不渣,還是要看人和立場的。
站在蔣花輕的立場,這一定是很渣很渣,可站在阿玲的立場,她聽了這些話后,心里竟是感動的。
也許,愛情真的容易使人盲目,使人失去理智吧!
阿玲根本不去考慮:都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了,他還好意思說只愛我?
她內心想的是:他都已經跟別人結婚生子了,竟然還只愛我一個人,我又何德何能,擁有他這份唯一的真愛呢?
于是兩個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一開始,是暗中進行的,畢竟家里孩子還那么小。
回家面對著妻兒的時候,紀忠臨多多少少心里會感到愧疚。
尤其是見蔣花輕獨自熬夜帶孩子如此辛苦,知道她產后這一年多以來,為了孩子沒一個晚上睡過好覺的,他始終無法開口提離婚。
“兒子越大越頑皮好動了,怎么不交給保姆帶?你一個人帶會很累的。”
也許因為心里愧疚吧,紀忠臨便難得主動關心起人來了。
蔣花輕抱著孩子,臉上笑了笑:“保姆帶,哪有我自己帶放心?孩子需要的是親媽,而不是保姆,亦或是其他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蔣花輕在“親媽”這兩個字眼上,特別加重了語氣。
紀忠臨覺得,就連她說說的整句話,也無比耐人尋味,就像是,發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