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糊涂神

第101章 契定終身

比長大被迫嫁給別人要開心得多。

就算一生都是他仆人,也比在村中蹉跎歲月要強。

印象中,只有犯了錯的人會被烙印。小江近月擔憂地問:“何為烙契?會疼嗎?”

“不疼。是一種契約法術而已。”說話間,小男孩渡水到小舟邊,審視地掃了對方一眼,“你可想好了,一旦被我烙契,一生都是我的人了,可沒有反悔的余地。”

小男孩不為所動:“你想學法術跟我有什么關系?不去。”

“看我?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對方連珠炮似的問題好像問住了小江近月,她想了一下,說:“我想學法術。”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副少年老成的做派,大袖一揮,對小江近月道:“等我想起來正式拜師需要什么再說。不過我教你之前,須得收點利息。”

“啊!”小江近月一聽還要收錢,小臉皺成一團,苦兮兮地道,“我沒錢。你能不能收點別的啊?我會干活兒,會干好多好多的活。”

“誰要收你錢了。”小男孩道,“看你這身打扮也知你掏不出分文。我說的利息是指別的,用我們魔……我們那里的話說,叫做‘烙契’。”

她仿佛看到不久的將來,自己仙術大成,于九天碧水間來去如風的瀟灑模樣。

那才是她憧憬的未來。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絕不反悔!”

小男孩之所以開這個苛刻的條件,不過是想挫挫她異想天開的念頭。

凡人升仙,不亞于登天!

他不忍心打擊對方的一腔熱忱,誰知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這下倒叫他難辦了。

以他的身份如何能收一個凡人?

況且他還沒到可以行烙契術的年紀,雖然對這個法術他早就駕輕就熟,可……

小男孩左右為難,見對方巴巴地等著,他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奈何自尊心作祟,讓他張不開那個口。

猶豫片刻,他像是下定了決心,復問一遍:“你真的真的要想清楚。若我結契術落下,便是黃泉無路,有來無回了。”

“想清楚了。”小江近月堅定地道。為表決心,她連忙豎起細白的手掌,要指天發誓。

“慢著!發誓什么的就不必了。”小男孩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

“可以開始了。”小江近月迫不及待。

“好。”

話音未落,只見得小男孩掌中結印,手將拍上去的時候又驀地停頓。不知他在擔心什么,又詢問了一遍。

“我說得那些你真的聽懂了嗎?”

回答他的——是小江近月毫不猶豫地以掌相擊。

小男孩:“……”

瑩瑩流光轉,鉆進小江近月的掌心里,須臾便沒入骨血與肌膚融為一體。

“好了。”小男孩撤回自己的手,也不知結契術出沒出錯。有心想看對方的掌心,又怕叫她看出端倪來,便一臉高深的問道,“還不知你姓甚名誰。”

“江近月。”

“江近月,江河日下的江么?”

“臨江微雨,月滿人間。”小江近月認真地道,“我的名取自其中。”

“這么聽來還不錯。不過為什么叫‘近月’?而不是‘微月’?”

“……”江近月無言片刻,小聲嘟噥:“滿月有團圓之意,近月更貼切。”

“哦。”

“你呢?”

“什么?”

“你叫什么?”小江近月邊問邊伸手去拉依舊泡在水里的小男孩。

“我啊。”他趁機瞟了那手一眼,打消了騰空而起的念頭,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借力往小舟上爬去。

渾身濕漉漉的人剛爬出水面,還未完全平衡住身子,就被用力過猛的小江近月拽得滾進了小舟里。

“哎呀!你沒事吧?”

小男孩顯然是沒想到這樣也能跌跤,再一瞧自己狼狽的模樣,嘴角抽了一下。

簡直丟臉,不忍直視。

他連忙翻身而起,正欲整平衣衫,就見本要幫忙的小江近月舉著手,雙目盯著自己的胸口問:“那是什么?”

小男孩不明所以,低頭看去,心口那處一片鱗甲散著珠玉般溫潤的光澤。

遭了!

它怎么出來了!

小男孩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抬手拉扯已經散開的衣服。

“沒什么,你轉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小江近月在那衣服蓋住鱗甲之前,手臂極快地前伸,一指戳了上去……

剎那間,云動風起,小木舟劇烈地顛簸了幾下,畫面就此中斷。

江近月一手扶住船舷,一手按著額頭,于短暫的眩暈過后睜開了雙眼。

還是小木舟,還是這片湖。

舟中不見頭有角的小男孩。

是幻覺嗎?

若是,那她方才看到的是誰的內心?

若不是,那她為何會看到這些?

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聞身后有踏水聲響起。

她猛地轉過身去,就見碧水云天之間,有一人自遠處來,初時是個稚子模樣,往前數步,身子如同抽芽一般,拔高了些許。再行幾步,嫩芽舒張,肩背開闊,身形修長。

待到更近一點的距離,江近月終于看清了來者,也明白了他用變戲法式的方式出現,是為了表明自己身份。

江近月不停地掃量著眼前的男子,猶疑道:“你是……小地龍?”

“你得先拜我為師,給我……給我……”小男孩一時想不起來書卷中記載人界拜師的流程了。

這么厲害,看來這家伙是個高人咯?

小男孩警惕道:“干什么?”

“你別怕,我只是想看看你。”

“那當然!”

“哇!那太好了。”小江近月歡喜地趴在船舷上朝小男孩招手,“你快上來。”

“真的!”

“你別走,聽我說……”小江近月急了,“我想讓你教我法術。要不你先上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啊?”

“讓我教你?”小男孩本來不想搭理她了,一聽有意思,下巴微抬,“想讓我教你啊,也不是不可以。”

小江近月此時根本不懂“契約”“一生都是我的人”這些模糊的東西,會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她只知道,只要自己有本事了,就再不用任人宰割,還能幫助弱小。

在她眼里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十捆柴禾換一本書要劃算得多。

小江近月問道:“你也會法術嗎?那你豈不是很厲害?”

“但是……”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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