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郊外,是那種建于民國時期的大洋宅。
三人坐在奔馳車上穿過厚重的大鐵門,路過蜿蜒的花園才在大門口停了下來。
鐵門處站著兩個黑衣保鏢,洋宅門口也站著兩個黑衣人。
三人下車之后,便被門口站著的人迎進了大廳里。
雖然汪田甜已經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腦袋不隨便亂轉,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
仿若劉姥姥進大觀園,汪田甜覺得自己也沒差了,畢竟哪怕她前世活了近三十年,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
完完全全是將戰爭神劇中大型商會會長家的豪宅給照搬了過來。
汪田甜表示自己其實還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小螻蟻,此刻完全掩飾不了自己的土包子氣質。
有了這個自我認知之后,她心里有些酸了,覺得必須得有人做個陪襯才能好得了。
于是她將視線落在了郝㑺身上,期待著看到一個連自己都不如的被嚇得手足無措的小屁孩。
然而……
汪田甜:“……”
這TM怕不是個怪胎吧!
只見人家步履輕松,眼睛直視前方,神色一派淡定,仿佛這里的任何事物都勿讓令他產生一絲情緒波動。
MD,汪田覺得自己更酸了。
不管對方是真的淡定還是裝的淡定,起碼人家裝也裝的好啊!
“你們先坐。”容華笑著請兩人落座,不一會兒便有傭人端著切好的水果,點心以及茶水走了過來。
汪田甜雖然覺得開眼界,但也不會覺得拘束,讓坐就坐,不過視線還是忍不住打量。
兩人的舉止都落在了容華的眼中,令他心中有些驚訝。
聽兩人的說法,他們的家事并不怎么樣,可卻沒有在這樣的場景下失態,汪田甜表現得已經很不錯了。
令他更在意的是郝㑺,對方進來的一切言行舉止竟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仿佛他本來就生活在這樣的條件下,習以為常。
若是忽略他身上那顯得有些簡陋的衣服,還真會讓人覺得對方是個什么豪門貴公子。
感覺到他的打量,郝㑺微微挑了挑眉眼與容華對上視線,眸中平淡無波。
容華收回視線,笑著問候在一旁的傭人:“我舅舅回來了沒?”
“先生還沒有回來,不過留了話,讓少爺您回來之后給他打個電話。”
容華點頭,對其余兩人道:“你們先用些點心,我失陪一下。”
汪田甜拿了塊蘋果在手中咬了一口,扭過頭去看押了一口茶動作十分優雅的郝㑺,“哎,你第一次來這里居然都不緊張么?”
“為什么要緊張?”緊張什么的,那都是上輩子懵懂無知時候的事了。
汪田甜撇撇嘴,“你就裝吧,我看你是外表穩得一批,指不定內里已經心肝亂顫了。”
郝㑺:“……我也沒發現你緊張啊。”
汪田甜立馬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是嗎?那看來是我掩飾的好。”
郝㑺意有所指:“掩飾?”
“啊,我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這么華麗的豪宅。”
她往身后軟軟的沙發靠墊上靠了靠,又仰頭掃試了一遍,“這一趟來可真長見識,也更讓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窮到了何種地步。”
郝㑺見汪田甜面上的表情不似作偽,微微瞇了瞇眼,突然輕笑一聲,“怎么,想將這座豪宅據為己有么?”
汪田甜撇撇嘴,“什么據為己有啊?不過我要是有這么大的一座豪宅,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少玩些歪門邪道,好好賺錢,遲早總能住得上豪宅。”
汪田甜自動忽略他前半句話,若有所思,“這樣倒是也行,不過我對掙大錢其實也沒有太大執念,夠用就行,房子也不用這么大,好的話就一棟小別墅吧,不好的話就來個百來平的樓房,出行方便,然后再經營一家小店,嘖嘖,完美!”
“是嗎?我還以為你的夢想是花不完的錢,買不完的奢侈品,進有豪宅傭仆,出有豪車保鏢呢。”
“那除非我是首富他女兒,可惜我不是啊,就不做那白日夢了。”
郝㑺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只道:“你還挺有自知之明。”若前世她就有現在的這般覺悟,也不會到后來死的那么慘。
“什么自知之明啊?”容華從樓梯上走下來,聽到郝㑺說的這一句不由得問了一聲。
“閑聊呢。”汪田甜回了一句。“就是看到這么大個豪宅突然有感而發。”
沒想到會聽到這么直白的回答,容華愣了愣,竟笑出了聲,“有何感想啊?”
“腰纏萬貫,肩扛萬擔。擁有多大的實力就要承擔起多大的能力。”
聽到汪田甜這樣一番言論,容華忍不住感慨一句:“果真不愧是能連跳兩級的神童,這思想覺悟就是比一般人高。”
汪田甜微囧,“……容華哥哥,你夸得太過了。”
“對啊,畢竟某些人都還沒跳呢,萬一到時候跳級失敗,那豈不是很丟面子?”郝㑺也跟著損了一句。
汪田甜白他一眼,“要不我們打個賭?”
“說來聽聽?”
汪田甜立馬就來了精神,她看向容華,“容華哥哥,你來給我們做個見證。”
容華笑,“那倒是樂意至極。”
郝㑺不滿,“喂,我還沒有說跟你賭呢!”
“你一個男子漢能不能辦事利落點?一口唾沫一顆釘,別娘們唧唧扭扭捏捏的能行?”
郝㑺氣得咬牙,居然說他娘們唧唧?
“好,你說,若是你沒跳上去怎么辦?”
汪田甜沒著急接他的茬,自顧自道:“若是我跳上去了,你就老老實實乖乖巧巧地回去上學。”
郝㑺倏然抬眸看她,她這是什么意思?
郝㑺不由得想起對方有幾次都勸他繼續讀書,難道她打得這個賭也是為了想讓他去讀書?
還是說她知道自己跳不上去才故意如此?
“那若是你沒有跳上去呢?”
汪田甜一揮手,態度十分果斷,“不可能!”
“砰咚!”郝㑺的心臟鼓跳了一下。
他玩味一笑,“這世上可沒有什么絕對的事情,萬一你就是沒跳上去呢?”
汪田甜才不覺得自己跳不上去,不過既然是賭注,自然是有兩頭的,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會輸,便十分大方地回答:“條件你隨便提!”
郝㑺深深看了汪田甜一眼,勾唇,“好,那就賭吧。我能不能上學可就看你的了。”
汪田甜自信地拍拍胸脯,示意“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