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搖頭,“這得你父母給你交了罰款,然后到村上開證明,才能給你落戶。”
汪田甜抿抿唇,扮作一副可憐樣,“可是我母親精神失常無法自理,我有幼年喪父,去哪兒找人給我叫罰款呢?”
警察也有些難辦,“可是你是超生這是事實,我也沒有辦法。”
“有辦法的警察叔叔,您看,我這是自己重新立戶,不跟他們在一個戶口本上,而且我這是在鎮子上買房,也算帶動了鎮子經濟,可以有優待的不是?”
這情況確實有些特殊,警察還整不好下決斷,只好將其壓下,“這樣吧,我找機會幫你問問,但現在肯定是辦不成的。”
汪田甜皺起了眉,這么難的嗎?
這警察的話明顯就是托詞,很可能這件事情就真的被他壓下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說了一句:“叔叔,我馬上就要讀初中了,我成績很好的,連跳兩級,現在就只等有了戶口讀初中了,希望您能幫幫忙,讓我能夠順利落戶好嗎?”
說著這句話,汪田甜順便抽出了一百元塞到了對方手上。
拿人手短,警察也不好繼續糊弄,連神色也和悅了些。“我給你指條明路吧,你就回去找你們村長,送點情,讓他幫你從中周旋周旋,指不定這事就能成。”
汪田甜無語,到了村長那里,對方還不是要到派出所來?
這是明路嗎?她直接賄賂他都沒有用,到時候找村長就有用了?
再說了,他那爹壓根就沒死,若村長真幫了她,那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嗎?
村長媳婦好歹幫過她,坑人的事她做不出來。
看來得重新想辦法了,想想就好氣,一百塊白給了,還不好要回來,這種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
于是汪田甜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謝謝都懶得說了。“我用一下紙筆。”
警察這會兒倒也大方,遞給她讓她用。
汪田甜極快地在紙張上描繪出那流浪漢的模樣,而后遞給郝㑺。
“謝謝”郝㑺道謝后將畫遞給那警察,突然間嘴唇勾起,“警察叔叔,我想向您打聽一下這個人,看看派出所的失蹤人員名單里有他嗎?”
警察接過去,隨意地在上面掃了一眼,突然一怔,忙將視線又落了回去,然后就聽到一陣桌椅碰撞聲,下一刻,寫著“閑人免進”的門被打開,那警察急匆匆地走到兩人面前,指著畫像上的流浪漢問郝㑺,“這個人在哪里?”
郝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他:“您認識這個人?”
警察有些不耐煩,“你就告訴我這個人在哪里就是了!”
郝㑺微微皺眉,沒有回答,而是細細打量了警察一眼,對方面上雖然不耐但是他的眼神里卻浸滿了狂熱。
是什么樣的人物能讓一個警察這么失態呢?
“這人在我家。”說完這句話,郝㑺清晰地看到對方激動到顫抖的手。
“請問你與他是什么關系?”然而
警察直接忽略了他的話,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肩膀,“快,帶我去你家!”
郝㑺后退幾步,搖搖頭,“對不起,除非你告訴我你與他的關系,否則,我是不會帶你去的。”
說完他眼珠子一轉,“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張你的照片,我拿回去讓他認認,看他認不認識你。”
警察聞言面色一僵,“他病好了?”難道他情報有誤?
郝㑺沒有直接回答病好沒好,而是將之前的話重復了一遍,“我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若是他不認識你,我是不能將他交給你的。”
警察心里的激動平復了下來,這可是賀國昌,從戰場上下來的人物。
他一開始以為對方老年癡呆,才想著去將他接過來,去冒領了這份功。
但若是對方病好了,這份功他是搶不到手了。
不過不去看看,他心里始終不甘心,而且他也有些懷疑,若是對方病好了,自己就能說出自己的來歷,何須讓這好孩兒來警局查詢。
越這么想,他越肯定心里的想法。
“你帶我去你家里看看,我還要再確認一遍是不是那個人。”
郝㑺垂眸,讓人看不清眼中神色,“那能另外約個時間嗎?我還有別的事要忙。”
“那就明天!”警察一錘定音,明天剛好他休息。
郝㑺:“明天怕是不得空,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警察不悅,“你這是不愿意讓我去?你要知道,你這已經構成了非法拘禁!”
郝㑺搖頭,“我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我是救人,不是非法拘禁。再說了,他就在我家,被好吃好喝養著,并沒有受到虧待。我知道您擔心您的親人,但是他就在那里也不會離開,等我忙完事情再帶您去也不耽誤什么事情的,警察叔叔您說呢?”
警察心思一動,“原來這家伙將自己當做那人的親屬了,這樣最好不過。”
“那行,最遲后天,多了不行!”
郝㑺點頭,“好,后天我回來帶你去我家,你就等著就是。”
警察的這一系列言行清楚明白的告訴他,家里的那個流浪漢對他來說有多么重要,看來必定身份不低。
而且這人也鐵定沒起什么好心!
他靈機一動,“叔叔,您這位親屬叫什么名字啊?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如何稱呼。”
然而對方嘴瞞的很緊,只含糊揭過:“你這個年紀,叫他爺爺就是了,問名字做什么。”
說完他擺擺手,“行了,沒事就先離開吧,這里不讓久待。”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警察又將郝㑺叫住,“對了,你別忘了后天來帶我去你家里,否則,我可就要以警察的身份介入了!”
郝㑺回身勾唇一笑,“您放心等著就是。”
離開了派出所,汪田甜皺著眉問郝㑺:“你真的相信他?”
“什么?”郝㑺明知故問。
汪田甜:“我總覺得這個警察沒安什么好心,不會是那老頭兒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他想搶攻吧!”
郝㑺想了想,覺得汪田甜或許真相了。
若是那流浪漢真的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那么對方的舉動就合理了。
而且他也總覺得那流浪漢有些眼熟,可到底在哪里見過,他卻如何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