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也不懼,側頭去看汪田甜,然后給雙方做介紹,“這就是賀爺爺的兒子賀叔,這是賀爺爺的女兒,微姨,這位……”郝笑了,“就不用問介紹了吧。”
汪田甜一一叫人,之后笑看著郭木軒道:“郭大哥,又見面了。”
郭木軒走過來嘿了一聲,“我就說一直沒見著你呢,沒想到你這么快就來了。”然后他看向賀微與賀啟,“媽,舅舅,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跟郝聯手端了人販子窩的小姑娘,怎么樣?不錯吧?”
賀微聞言笑瞇了眼,走過來抓住汪田甜的小手,“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怎樣五大三粗的小姑娘,沒想到居然這么jing致啊,甜甜是吧,阿姨在縣城的時候就聽說過你了,可真厲害,阿姨一見你就心生歡喜。”
汪田甜扯了扯唇角,說實在的,她還真沒跟哪個長輩這么親密過,突然被這么對待,竟不知所措了起來,甚至想要逃離。
于是她便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郝。
郭木軒也看出她的不自在來了,連忙救場,“媽,您說您這是干嘛呢,給人小姑娘都嚇到了。”
賀微瞪了他一眼,又摸了摸汪田甜的手,這才有些失望地放開。
“我干嘛,我還能干嘛,我稀罕小姑娘不行嗎?當初我就想要個女兒,哪知道生出你這么個帶把兒的,你居然還來管我?現在我指望你給我生個孫女玩玩兒,你卻整天不著家,也不找對象,我容易嗎我?”
郭木軒:……就很無語!這是他的錯嗎?
“媽,當著舅舅的面你敢這么說?我才二十歲,還沒到合法結婚年齡,你著急也沒用。”
賀啟則掃了汪田甜一眼,見她渾身也沒有一點農村人的小家子氣,倒也看順眼幾分,開口稱贊了一句:“英雄出少年,不錯。”
汪田甜笑著擺擺手。“我就只是通風報了個信而已,能端土匪窩全都是郝和郭大哥的功勞。”
現在是但凡沾了郝兩個字,賀啟就沒好臉,瞪了郝一眼后,一句稱贊的話都沒有。
汪田甜見此挑挑眉,用目光詢問郝,“你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吧這根金大腿得罪了?”
郝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賀微見此就有些微微尷尬了,誰讓她四十多歲的大哥居然吃起一個小孩的醋來了呢?
還是郝當先打破尷尬。“我這次回來是有兩件事情的,第一件事事關賀爺爺,所以希望你們能認真聽一下。”
這話一出,三人的視線瞬間聚了過來,“我爸(外公)怎么了?”
郝:“賀爺爺的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了吧,我找了個大夫來為他看一下,或許可以減輕他的癥狀。”
賀啟賀微立時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真的?那大夫在哪里?”
郝抬手壓了壓,“二位莫慌,還得等大夫檢查一下才能斷定。”說完郝看向汪田甜,對方沖他一點頭,就走到了賀國昌身邊。
賀啟這下看明白了,“胡鬧!你這是干什么?!”這小姑娘就是他說的大夫?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看起來都還沒有郝大。
賀微也臉色微白,不過倒沒有賀啟那么激動,“這……小,你確定她可以嗎?這可不是件小事。”
郝看了汪田甜一眼,見她沒有什么反應,便微微一笑,“又不是現在治療,不過就是檢查一下,二位不必擔心,等到時候聽聽結果在談如何?”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倒是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目光緊盯著賀國昌,面色繃得很緊。
郝建軍見此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二位不必如此憂心,甜甜這丫頭人不錯的,不是那種拿別人性命開玩笑的人,而且她的醫術確實不俗。”
說著他伸出了受傷的那條腿,“救我這條腿,幾個月前受了傷,一直不能走路,就是她給我查看了一番,點名癥狀還給我用藥按摩了,雖然現在還是不能走,但卻比以往有力多了,也不那么疼了,所以啊,你們要相信她。”
賀啟卻抓住了其中的關鍵,“所以還是沒治好?”
郝建軍笑容一頓,隨即笑得更開了,“賀大哥你這話說的,又不是什么靈丹妙藥哪能這么快見效,她說了,三個月的療程呢。”
“那就是還是不確定能不能治好就是了。”賀啟面無表情。
郝建軍面上的笑容淡了,語氣也很認真,“你可以不相信,但自身的感覺騙不了人的,我感覺得到,我的腿正在好轉。”
郝也看了賀啟一眼不說話了,而是走向郝建軍,“爸,您脫了鞋我來給您按摩一下吧。”之前缺了一次,現在按摩補上。
郝建軍不樂意,“這里這么多人呢。”
郝淡淡道:“沒事,你又沒有腳臭,再說了,這也是治療的一部分,之前我離開時間太久沒來得及給您按,這也隔了快半個禮拜了,給您補上。”
郝建軍笑了,看著自己的兒子,哪哪不知道,他這是在給人丫頭出氣呢。
汪田甜對那邊的爭論充耳不聞,將手搭在賀國昌的手腕上,凝神感受了起來。
脈搏有些紊亂,證明心率也不怎么樣,而且他手背上青筋突出,要么血液有堵塞,要么就是血液粘稠度太高,要么二者皆有。
不過這個診脈診不出來,需要扎針放點血看看,不過可以稍后。
而后她又去看對方的眼睛,瞳孔有些渙散,色素較尋常淺些,她用手指在對方眼前晃動,對方的眼珠子轉動速度也很遲緩。
這應該是老年癡呆后期了。
“情況有點嚴重。”汪田甜站起身沒看那邊三人,對郝說,然后將自己方才的診斷結果也說了一遍。
對面三人將信將疑,倒是郝想起前世對方進醫院的原因,相信了汪田甜的判斷。
“能治嗎?”不征求賀國昌三個親人的意見,郝直接問。
汪田甜微笑,“能,不過還是那個說辭,老年癡呆痊愈不了,不過我可以讓他減輕到能正常生活的水平。至于血管脈搏這些屬于內科,我可以醫治,只是我得先知道他究竟是因為血液粘稠還是堵塞。”
郝想了想道:“或許二者皆有,而且可能性極大。”
汪田甜挑眉,“你怎么知道?”
郝抬頭問他父親,“爸,您跟賀爺爺相處時間最長,您有沒有發現他總是會有某處難受,總用拳頭去錘?”
郝建軍不假思索,“沒錯,我還幫忙看了,大多都是青筋鼓包處,有時候晚上還會驚夢呢。”
于是郝這才看向三人,“你們都聽到了,治不治看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