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該起來吃飯了。”柳顏歡說到這個便覺得頭疼,裴鳶這家伙來的時候沒人知道,該怎么向紫菱她們解釋突然多出一個人?
而且裴茗在前院,隨便一對信息就知道人對不上。
柳顏歡頭疼,這家伙現在是睡她的床,吃她的飯,還要自己給他遮掩?
這家伙真是半點不慌不亂啊!什么好事都讓他占盡了!
正想到這,裴鳶的一條腿已經擠進她的腿間,壓著她輕輕磨著。
他最知道如何在她身上點火了,那帶著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說著喃喃的蠱惑之語,沒一會兒,柳顏歡就開始鬼迷心竅。
“吱呀”一聲推門聲在靜寂的屋子里響起,柳顏歡發熱的腦子瞬間冷靜了下來,她兩手摁住裴鳶的手,低聲警告道:“不許發出聲音!”
裴鳶還沒有說話,進來的綠蘭便開了口:“夫人是醒了嗎?我伺候您穿衣服!今晚小廚房做了蘿卜豆腐湯,底湯用了兩條魚熬得白花花的,可香了!
還配了涼拌芫荽,蒸雞蛋羹,還有羊肉糜!”
綠蘭一邊說一邊往內走,若是讓她進來,她肯定要幫忙收拾床鋪,到時候肯定會看見裴鳶這個大活人。
“綠蘭!”柳顏歡因為緊張,聲音沒控制住有些高,“你去打盆水進來,然后讓紫菱進來。”
綠蘭不解,但還是照做去了。
綠蘭一走,裴鳶那廝便更加不知收斂。
“嘶,輕點,別在我身上留印子!”柳顏歡沒好氣道。
裴鳶的下巴搭在她的軟處上,低低發笑,“昨兒晚上你可不是這么說的,口是心非。”
柳顏歡冷掃了他一眼,但床上視線昏暗,對方也看不到她的冷眼。
“我哪里知道我身上容易留印子,一身都是青紫的斑,丑死了。”她伸手推了推裴鳶,“別鬧我,我要起了。”
裴鳶不依她,手上的動作不停。
紫菱被柳顏歡叫進來的時候有些不解,平日里伺候她起身的活都是四個人輪著來的。
“夫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她將柳顏歡要的熱水放到洗臉架上,試了試水溫剛好。
然后,她便看見了屏風上掛著的貂皮大氅。
紫菱:“”我明明已經將窗戶都栓死了!
“將飯擺上吧,今日不用你們伺候了,讓她們早些歇了。”
柳顏歡的聲音從床幔里傳出來,不知道經歷了什么,聲音里帶著些沙啞與顫栗。
紫菱忙應聲退下。
退下之前,她還是想不明白,那家伙是怎么進的屋子啊!
紫菱是個貼心的,將飯菜擺上桌后,還告訴柳顏歡會在側室留熱水,然后才出了門。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桌上的飯菜味道十分勾人。柳顏歡一把推開裴鳶,說話也敢大聲了。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的,說了讓你別弄了!”
裴鳶發笑地用手指去勾柳顏歡不整的衣衫,“夫人方才好像偷漢子似的緊張,這么怕你的婢女們知道,我在你床上?”
柳顏歡嘴角狠狠抽了抽,她現在可不就是在偷漢子嗎!
她沒好氣地一腳踹在裴鳶身上,“起來吃飯了!”
裴鳶輕笑地將落到胸前的黑發撩到背后,他的衣衫更加不整。柳顏歡撩開床幔,投進來的光可以讓她看到裴鳶不整的衣衫里露出來的白皙鎖骨。
再往下便是隆起的胸肌,和線條漂亮手感極好的腹肌。
柳顏歡的眼睛忍不住瞇了瞇。
“先吃飯,還是先吃我?”裴鳶伸手對她勾了勾,那模樣好像個勾魂的浪蕩鬼。
青樓里的小倌估計都沒有他這么勾人。
柳顏歡咽了咽口水,艱難道:“飯要冷了”
“我也要‘冷’了。”
好吧!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吃,她還算什么女人!
最終,柳顏歡就著熱茶吃了冷飯。她還沒來得及埋怨,又被裴鳶拉到了床上開始不知今夕是何年。
收拾飯菜的綠蘭端著托盤到小廚房,納悶道:“夫人今晚的胃口可真好,以往這些菜能吃三分之一就已經是頂天了,今日竟然全吃完了!”
知道真相的紫菱狠狠沉默住。
第二日柳顏歡才知道洛雪被送回洛家的事,她原以為裴老夫人不會動洛雪,看來裴老夫人也是看出了洛氏的心思,此舉正是敲打她呢。
她抱著熱茶,看著外面的雪景,問紅綢:“落英那孩子好像有段日子沒來咱們院子了。”
從她問裴鳶要人之后,落英便沒有來過了。
嘖,這個小氣的家伙。
“那我去關山院將人帶來!”紅綢說風就是雨,柳顏歡還沒同意,她人就已經像只箭似的飛了出去。
柳顏歡無奈地搖搖頭,知道紅綢也是想落英了。
“太太現在被禁了足,老太太那邊氣病了也不見人,省了晨昏定省,在這大雪天里還真是件好事!”
“不管是什么事,咱們都小心為上。”白曇提醒她道。
“不錯,不管發生什么事,咱們都要小心。除夕夜便是皇上的四十歲整壽,雖然沒有我們什么事,但將軍府畢竟出了一個淑妃娘娘,若是宮里出了事,我們照樣受牽連。”
聽聞柳顏歡這么說,四個丫鬟也不免擔心起來。
柳顏歡抱著湯婆子躺在躺椅上,上輩子她身份不夠,沒有參加這次的宮宴。不知道當時的場面是什么樣,只知道三皇子送錯了禮,惹得皇上不高興,厭棄了好一陣子。
淑妃便問娘家要了許多錢在宮里打點,花了不少才重新見到皇上,重復恩寵。
將軍府能有什么錢,那些錢還不是從她這里出!
想到這里,柳顏歡只覺得頭疼。
洛氏問她要錢,她可能硬碰硬地不同意,還讓母親敲打她。裴老夫人問她要錢,她也能裝傻充愣,假裝自己聽不懂。
可若是宮里的淑妃看上了她的嫁妝呢?
她該怎么在不牽連娘家的前提下,保住自己的錢?
正想著,羅嬤嬤帶著手信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