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他現在越發覺得,裴鳶越來越脫離掌控了。第157章他現在越發覺得,裴鳶越來越脫離掌控了。→:柳顏歡帶著裴箋往迎春院去,前兩日裴茗解了她的禁足,還送了些東西過來,看樣子是“服軟”了。
柳顏歡捏準了對方不會那么輕易和自己撕破臉,畢竟現在父親回京,太常寺卿的任命也下來了。
雖說在品階上,柳家要遜裴家一籌,但底蘊這塊,可不是裴家能比的。
自己竟然白活了一世,才能明白,自己只要自己不犯大錯,就能憑娘家和洛氏嗆聲的道理。
洛氏這段日子,可謂是諸事不順。
“你姐姐身體不好,你應該在旁邊照顧著點。”
前些日子,自己不過是罵了裴清云一頓,這小妮子回去后就病了。這病拖拖拉拉了好些日子,冬梅院里一直都在用湯藥,熏得裴順喜都收拾東西賴在迎春院不肯回去了。
“我不要,再過兩日就是春日宴了。我要是回去,到時候一身藥味的去參加宴會,還不知道別人怎么想我呢!”
洛氏“嘖”了一聲,想想也是這個理。
“你姐這么病著,和蕭家那邊納彩的事就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洛氏忽然想到上次老太太身體不好請的那個大夫。“上次請來的那個蘇大夫呢?去找人將他請來,讓他給大姐兒看看。”
趙嬤嬤應聲找人去榮壽堂問了。
沒一會兒,跑腿的小丫頭回來答話道:“太太,裴嬤嬤說那位蘇大夫入獄了!”
“什么?”洛氏瞪圓了眼睛,“一個大夫好端端的怎么進了大牢?別不是醫死了人,晦氣!”
“聽說不是醫死了人,是他賣眼油,然后被官差抓了!”
“啪”的一聲,洛氏手上的茶碗摔在地上,一聲脆響驚呆了屋里的人。
洛氏渾身僵硬,腦子瞬間白了一片。
“大爺呢?大爺呢?快去將大爺叫來!”
趙嬤嬤見洛氏這么驚慌失措,忙去前院叫裴茗。
洛氏慌亂的不行,賣眼油的大夫都入獄了!要是真的被抓到,那裴茗的前途該怎么辦?
沒一會兒,裴茗就進了迎春院。來的路上他聽趙嬤嬤說了洛氏叫他的原因,心里也很是忐忑。
雖然可以讓府上的人閉嘴,但如果朝廷的人已經抓了那些商販,那洛氏讓人購買眼油的記錄,是沒辦法抹去的。
現在能做什么呢?
裴茗面上淡然,心已經開始下沉。
“裴鳶回來沒有?”
趙嬤嬤搖搖頭,“二爺都有十來天沒回來了。”
聽到這個答案,裴茗的心臟更是一縮。
“讓人去公主府請二弟回來一趟,就說母親的身體不好。”
趙嬤嬤應聲去了。
裴鳶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是沒有說。
他現在越發覺得,裴鳶越來越脫離掌控了。
裴順喜被趕出了屋子,洛氏感覺自己愁得頭都大了,十分懊悔自己當初為什么會給裴茗買這個眼油。
這些銀子省出來不知道自己能花多久!
“怎么辦怎么辦?賣眼油的大夫都被抓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
“母親,您冷靜點。”裴茗心中也很惶恐,但他現在必須冷靜下來,不然靠洛氏這個腦子,還不知道會慌成什么樣呢。
“母親先別慌,我已經讓人去叫裴鳶回來了。他在公主府上當差,應當知道點內幕。”
洛氏揪著帕子坐了一會兒,又開始罵道:“裴鳶這個白眼狼!自己先是霸占著老太太的私產不肯放手,現在又瞞著家里這么重要的事情,他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了!”
又罵了好些話,洛氏才住口。
房間內十分沉默,不知過了多久,趙嬤嬤才打破了這陣死寂般的沉默。
“二爺來了。”
洛氏忙坐直身子,兩只眼睛銳利地看向進屋的裴鳶。
裴鳶才進門,就聽洛氏呵斥道:“裴鳶!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裴鳶神情自若,好似沒有聽到洛氏的責罵一樣,對洛氏行了個禮。
“母親叫兒子回來有什么事?看母親中氣十足的樣子,不像是身子不好。若是沒事,兒子還要回公主府。”
瞧見裴鳶這么說話,洛氏氣不打一處來。
裴鳶的態度,說沒問題,確實沒多少問題。他的禮儀到位,語氣也平緩。但要說沒問題,他就跟潭死水似的,無論洛氏朝他丟什么樣的石頭,對方都無動于衷。
平靜的水面連水花都沒有,這讓他看上去十分可怖。
因為一個人,是不會完全沒有情緒的。
一旁的裴茗開始回憶,上一次看見裴鳶發脾氣,還是洛氏讓他代替自己去和柳顏歡圓房。
裴鳶發脾氣也和平時一樣,安靜、沉默。好像身體里有個吞噬情緒的怪獸,無論什么情緒,對方都會將它吃光,留下一個死氣沉沉的裴鳶。
“裴鳶!你是覺得自己傍上了公主,竟敢給我耍臉子!”洛氏猛地拍了下桌子,不再廢話,直接問道:“你最近在公主府可有接觸到賣眼油的案子?”
裴鳶頷首。
“是有一樁案子與寧州眼油有關,不過這是朝廷機密,恕兒子沒辦法多說。”
聽到裴鳶這樣的態度,洛氏有點急了。
“我問你,那些用過眼油的考生要怎么辦?”
裴鳶半垂著臉,依舊道:“這是朝廷機密,恕兒子沒辦法多說。”
洛氏又要發火,外面的趙嬤嬤忽然道:“太太,少夫人和三小姐來請安。”
“不見!”這個趙嬤嬤不知道怎么干事的,這個時候見什么別人!
“讓她們進來吧。”裴茗說話的時候,抬眼看了眼裴鳶。但裴鳶依舊神色不變,絲毫沒有受影響。
柳顏歡與裴箋進來給洛氏請了個安,瞧見屋內的氛圍不對,便坐著不說話了。
好一會兒,還是洛氏道:“顏歡,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給老太太看病的蘇大夫入獄了。”
柳顏歡故作驚訝:“怎么會這樣,蘇大夫可是犯了什么事?”
“因為賣眼油,所以被抓進了大牢。”
柳顏歡“大吃一驚”。
“這蘇大夫對我們家來說,可謂是有再造之恩。裴鳶,你說說,這眼油究竟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好端端的就要將人抓進大牢里去?”
洛氏打著要救蘇大夫的名號,要裴鳶說出“朝廷機密”,不可謂不奸詐。
要不是她前一句話在那,要不是裴鳶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差點就要相信了。
“不錯,蘇大夫對咱們家有救命之恩。二弟,若是不涉及核心機密的話,你就與我們說些,我們好幫到蘇大夫。”
滿屋子的人齊齊看向裴鳶,裴鳶抿著唇,抬眼從眾人臉上掃過去。
與柳顏歡對上視線的一瞬間,他看到對方眼里的幸災樂禍。
他知道她不是幸災樂禍自己,而是裴家。
裴鳶再次好奇起來,柳顏歡為什么那么記恨裴家?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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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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