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之前欠你一個人情,就拿那個還吧。”徐正月并不在意道。若不是柳顏歡是淑儀的人,他才不會多管閑事。
唉......誰讓淑儀手上沒幾個人能用呢,少一個都是她的損失。
“救命之恩豈能用一個人情回報,您給臣女的玉佩,臣女會讓人送還回去。日后有用得著臣女的地方,但請吩咐。”
徐正月挑眉,“哦?本公讓你棄淑儀投我,你也做?”
“一奴不侍二主,國公爺是正人君子定不會強人所難。”
徐正月哼笑一聲,“你也不必將本公架起來,本公強人所難的次數還少嗎?”
柳顏歡垂頭不說話了。
“好了,你回去吧。今日的事情本公會轉告淑儀的。”
柳顏歡聽說他等會兒要去見淑儀,請求道:“臣女斗膽請國公爺幫臣女帶個信。”
她不知道今日的事情和誰有關,畢竟線索很少,行兇的人趁亂跑了,偌大的京都無跡可尋。她只能斗膽猜測。
徐正月登門公主府的時候,淑儀才聽說柳顏歡遇襲的事情,正準備出門去看看她。看到徐正月后,淑儀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
她實在忘不了自己鬼迷心竅的那晚,恨不得買塊豆腐碰死自己。
“國公爺來本宮這,所為何事?”移步大廳,淑儀讓人看茶。
徐正月拿起茶水輕抿了一口,茶水苦澀冰涼,十分難以入口。他好笑地看了眼給他奉茶的紫蘇,又看了看淑儀。
連舅舅不都喊了,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看來殿下不想知道柳姑娘現在怎么樣了,既然不想,那本公告辭。”嘴上這么說著,徐正月卻倚在太師椅上,屁股都沒挪,甚至換了一個更慵懶的姿勢。
淑儀微怔,“柳姐姐如何了?”
說完她意識到了什么,“你在現場?可有拿住兇手?”
“茶涼了。”徐正月的食指在茶蓋上輕敲了一下,一旁的紫蘇很不情愿地將那碗茶端走,給他換了一碗新的。
徐正月再品這茶,已經換成了他喜歡的雨前龍井。他微感訝異,將杯子放到一邊,取出一張紙條放在茶案上。
紫蘇將紙條拿給淑儀,上面只有一個“四”字。淑儀看完,心神凝重了一番。
“你也看過上面的內容了?”淑儀問道。
徐正月悠閑地品茶,好像他只是個跑腿的人。
“就是不看,我也猜到了。”
淑儀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太子黨放過了動祁明的大好時機。徐正月是看出了四皇子祁屏有了僭越之心,所以才想借此試探一二。
這次事件可是極好的拉祁明下馬的機會,錯過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徐正月故意按兵不動,若是祁屏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就會有所動作。
“呵!”淑儀冷笑一聲,“你的按兵不動,讓周家一家子人慘死,也讓柳顏歡差點出事!”
面對她的指責,徐正月并不放在心上。
“殿下要怪應該去怪幕后下黑手的人,怎么反而賴在我的頭上呢?我又不是幕后黑手,就是千防萬防,我也料不到他會殺人一家啊。”
淑儀一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還是忍不住遷怒于他。
深吸了一口氣后,淑儀平靜了下來,她該料到,既然太子黨沒有在當時動手,那之后也不應該放松警惕才是。是她的錯,她不應該如此行徑。
“殿下,合作吧。”徐正月道,“祁屏做了這樣的事情,為的就是鏟除祁明。祁明失勢后,他便會慢慢脫離太子麾下,走到皇上面前,讓他看到自己。到時候,又會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淑儀睨了他一眼,“本宮大可以坐山觀虎斗,等你們斗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坐收漁翁之利。”
“哦?你當真會這樣做嗎?”徐正月笑問道,“你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兄弟鬩墻,兩敗俱傷?還是在現在要對付西戎和北慶的時候?”
淑儀自然不會這么做,她和父皇一樣不希望看見兄弟內訌,致使江山動蕩。在她看來,或許天家沒有尋常百姓家的溫暖親情,可也不至于為了權勢而生死不共。
但她又悲涼地明白,若是在對敵時,自己沒有下狠手,那死的人,說不定就是自己。
“天家就是如此,先君臣后父子。殿下這么多年還不明白嗎?”徐正月目光灼灼,說完這話,他換了個話題,道:“四公主在張羅自己駙馬的人選,現在就沒有相看好的人家嗎?”
淑儀看向他,不知道他話外什么意思,可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那晚......
淑儀別開視線,道:“本宮不想嫁人,別人還能逼本宮不成?”
徐正月挑唇,“希望公主能如愿以償。”
淑儀不想與他多說,讓紫蘇送客。徐正月也不糾纏,利落離開。他毫不拖泥帶水的態度讓淑儀心頭一陣失落。
等徐正月離開,淑儀道:“去庫房里點些藥材,你親自送去柳府。”
紫蘇領命。
都到了這個時候,該讓那些人知道,她柳顏歡是誰的人了。
柳顏歡回到柳府也是讓一大家子的人嚇了一跳。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為什么會這樣!”蘇氏心疼地直落淚,女兒早上好好的出門,這才沒多久,就被人送了一幫子病殘回來。
“母親別擔心,女兒沒事。”她身上就幾處擦傷,還有點淤青,并沒有大事。
倒是紅綢看春幾人傷得不輕,尤其是紅綢,為了護住她,手臂都斷了一條。
知曉柳顏歡出事,下午張可唯落英錢氏等人親自來柳府看望她。
“這背后之人實在膽大妄為!”錢氏氣惱,竟然敢當街行兇,這已經不是目無王法了!
“此事我一定要查個明白!”落英恨恨道,紅綢打著綁帶,身上到處都是傷。若不是因為冬日穿得多,怕是還得再斷一條腿。
看春等人也沒落個好,尤其是隨車的一個嬤嬤,她年紀大了,摔下馬車后扭到了脖子,是被人抬回柳府的,下半輩子怕是都得臥床了。
“不錯,必須找出幕后之人是誰。”張可唯擔憂不已,“不然這只是個開始。”
柳顏歡欣慰他們聽說自己出事就來看自己,同時擔憂不已。
“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誰,你們就來看我,也不怕被我牽連了去。”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話!”錢氏嗔怪。“我鎮國公府是落寞了,不是死絕了。只要他敢來,我便叫他有來無回!”
柳顏歡想了想道:“我想回桃源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