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努努書坊kanunu)
對上段徽柔這眼神,段明曦沉默了。
段明曦這一不說話,段徽柔更緊張了,不由看向大嫂。
肖氏:……
看她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啊。
但是,肖氏不能無視段徽柔的求助,畢竟這幾個月姑嫂相處還是很和諧的,她輕咳一聲,“明曦,你說這事兒怎么辦好?”
明曦現在很頭疼,不知道如何對待段徽柔。
段徽柔也算是因她之故去給晉王做繼室,這繼室可不是好當的,尤其是那錢側妃有孕在身,那也不是個心善的人,段徽柔這樣的,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我好好想想。”段明曦一時間也想不到好主意,她看著段徽柔,“這婚事怕是不能改了,你自己也得做好心理準備。”
段徽柔點頭,“我知道。”
她從沒想過會給人做繼室。
肖氏看著氣氛有些凝重,忙笑著說道:“嫁進晉王府這也是一樁喜事,晉王妃的位置不知多少人盯著,誰能想到陰差陽錯的倒是落到了徽柔頭上。”
不這樣說還能怎么辦,總不能人還沒嫁過去就哭天抹淚的,這以后見了晉王就哭,什么男人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肖氏只能這樣寬解段徽柔,希望她自己能想得開。
段徽柔想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實在是笑不出來,索性放棄了,她直直地看著段明曦,“那錢側妃那么厲害,我斗不過她怎么辦?”
明曦看向她,“還未戰,先認輸,你可真是厲害。”
但凡拿出當初對付她的那架勢,也不至于這么慫。
段徽柔又低下了頭。
段明曦:……
她深吸口氣,真是打死她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跟段徽柔會不得不又湊到一起做姐妹。
她要是跟段徽柔繼續翻臉,她在晉王府就真的沒活路了。
“伯府那邊的人,我看著也沒能跟著你進王府轄制錢側妃的。”
肖氏聽了這話就道:“主要是咱們府里也沒有知曉宮里規矩的人,徽柔嫁過去,那錢側妃盤踞晉王府多年,就怕她不小心就得吃虧。”
“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段明曦道。
肖氏大喜,“那就多謝大妹妹了,這個難題解了,徽柔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明曦沒有先回王府,而是直接送她們回伯府,回了伯府這消息一傳開,整個府里都驚住了。
驚喜,驚喜,先驚后喜。
但是,這喜實在是讓人笑不出來。
二夫人跟三夫人面色凝重的對視一眼,這可不是件好事情,主要是晉王府那位錢側妃實在是名聲赫赫。
當初晉王本是想娶她為王妃的,但是貴妃就是不同意,這才納為側妃。
前晉王妃有手段有謀劃又生得貌美,就這樣厲害地跟錢側妃斗了那么久,也沒能徹底壓過她。
徽柔能行嗎?
段徽柔瞧著大家凝重的神色,她跟木頭人一樣坐在一旁,忽然胳膊被段清音輕輕拐了一下。
她側頭看過去,“做什么?”
“二姐,我相信你。”
“啊?”段徽柔愣了,相信她什么?
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她要是厲害的,還能落到今天這地步?
段清音眼睛清亮,眉眼帶笑,柔聲說道:“二姐,大姐姐這么厲害的人,你不也走到今天了嗎?那錢側妃還能比大姐姐厲害?”
好像有道理,這天下還能有比段明曦更讓她怕的人?
思路一打開,段徽柔眼前瞬間一亮。
錢側妃有段明曦那一身打人手不疼的功夫嗎?
沒有!
錢側妃有段明曦那剝皮拆骨不留渣的狠勁嗎?
沒有!
錢側妃有段明曦用不完的銀子做底氣嗎?
沒有!
關鍵是,她對上錢側妃心不虛氣不喘直得起腰啊。
段徽柔抓著段清音的手,“你說的有道理!”
她對不起段明曦在先,理虧氣不直,但是她沒有對不起錢側妃。
段清音瞧著段徽柔終于有了幾分活人氣兒,心里微微松口氣,想起方才大姐跟自己交代的話,她穩住心神,又慢慢說道:“二姐,你嫁過去便是王妃,錢側妃再得寵那也是側妃,你只要穩住了,她能拿你如何?”
“穩住?”段徽柔覺得有點難,那錢側妃見她進府,肯定不會無動于衷,她要是來尋事怎么辦?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她就是個面團,也不能由著人用刀子戳啊。
再說,她也不是個面團。
也就是在段明曦面前不得不當個面團。
誰讓她對不起她,心虛理虧呢。
“對付錢側妃這樣的人,我姨娘最有辦法。”段清音低聲道。
段徽柔:……
想起楊姨娘得寵的那些年……段徽柔糾結地看了段清音一眼,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可是做正妻的,楊姨娘那些手段是我能用的嗎?”
她怕段明曦知道了,扒了她的皮,嫌她給她丟臉!
段清音看著段徽柔瘋狂變幻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心動了,但是又怕大姐罵她不自愛。
她輕咳一聲,低聲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那錢側妃若是不惹你,你動她做什么?若是故意尋你麻煩,你總不能總吃敗仗,這叫做有備無患。用不上最好,萬一用上了,就能救命。”
段清音一字一字復述大姐姐交給她的話,若不是大姐姐親口所言,她都不敢相信大姐姐會說這樣的話。
哎,大姐姐真不容易,秉性剛直的一個人,為了二姐姐真是操碎了心。
段徽柔死死地扭著帕子,輸給段明曦她認,但是輸給別人……她不想認,憑什么啊,自己又不欠她們的!
段清音看著二姐姐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差不多了,她又加了一句,“二姐,你別怕,大姐最是護短,只要你沒做錯,她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段徽柔重點抓住她沒做錯幾個字。
段明曦說了,她做晉王妃也是受她牽連,她肯定會管自己。
但是,她要是故意做錯事,以她的性子,說不定跟錢側妃聯手把她踹坑里去。
段徽柔蠢蠢欲動的心,迅速恢復原狀。
想起楊姨娘那些年挑釁她母親卻毫發無傷的歲月,她決定好好跟楊姨娘取取經。
做錯事是不可能的,但是吃虧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