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重生殺瘋全家,還把權臣撩爆啦!

第79章 謝珩:我不喜歡你見他,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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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落在謝珩眼里,再結合她剛剛的回答,便是她對王景和余情未了。

他左手摩挲著佛珠,半晌后輕聲問她:“他被打,你心疼么?”

蘇瀾抬起頭,見謝珩正盯著她,面容溫和,眼神卻無比的銳利。

又是那種仿佛能將人層層剝開的眼神,什么掩飾都是徒勞的。

蘇瀾感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阿舅會因此疏遠她,甚至不要她的吧!

她忽然發冷,面上也帶了驚慌,想去抓他衣袖,卻又不敢觸碰。

獨行了那么久,她心底也是盼著能有一人執她之手,融她半世冰霜,掩她半世獨殤。

人,總歸是需要一點溫暖陪伴的,她不想失去阿舅,不想的。

謝珩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輕輕的:“傻念念,你怕什么?我還真能揍你不成?”

蘇瀾聽到她熟悉的語氣,心下一松,阿舅沒發現,阿舅還是會陪著她的。

她仰頭看他,想沖他笑一笑,可心里沉重,嘴角竟怎樣也扯不起來。

謝珩望著她,那雙水光瀲瀲的眸子里,竟是盛滿了驚怖,還帶著一點點的祈求?

“念念……”謝珩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額頭,帶著安撫。

蘇瀾能感覺到他的克制,也能感覺到他在心疼自己。

心中惶恐,稍稍被撫慰住。

她牽住他衣袖,啞聲問:“您剛剛問我心疼什么?我沒有聽清。”

他嘆了口氣:“不重要。”

蘇瀾垂著頭,聲音又細又小:“您是問我心疼您么?”

“王景和。”

蘇瀾猛的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隨即皺眉道:“您是問我心疼他?”

謝珩不語。

蘇瀾一把甩開他的衣袖,有點兒想給他一巴掌,問他是不是腦袋有毛病?

自己快被他嚇死了!

當然,還是跟剛才一樣,只敢暗搓搓想想。

她揚著下巴,質問道:“您為什么會覺得我心疼他?”

謝珩看她炸毛,只覺得可愛極了,聲音又低又柔:“我不喜歡你見他,聽話?”

蘇瀾點點頭。

慣是會賣乖。

謝珩發現,自己竟是很吃這套。

“過來坐好。”

蘇瀾乖乖坐到他身邊,不解地問:“做什么?”

謝珩從多寶格里拿出一把桃木梳,像平常一樣給她梳頭。

他這次給她梳了雙螺髻,將珠花插好后,細細看了她一會兒。

長大了,還是一樣喜人。

蘇瀾摸了摸發髻,哭笑不得:“阿舅,這樣梳好像小娃娃。”

謝珩笑而不語。

本來就是小破孩啊。

“現在能告訴我香囊上繡的是什么了?”

蘇瀾熟稔的從他袖兜里摸出香囊,指著上面的圖案,不耐煩地說:“這是小兔子呀!”

兔子?

謝珩看了又看,好吧,紅眼睛,就算是兔子吧!

“您看它耳朵尖尖的,哪里就像倉鼠了?再者說這是我們的生肖呀!我練習了好久呢。”

我們的……

謝珩笑了笑:“嗯,這么看確實是小兔子,繡得甚是不錯。”

蘇瀾自然知道他在哄著自己,一股子甜意鉆進心頭,正想說話,卻聽馬車外傳來一道輕柔女聲。

“謝大圣人再不下車,菱白鮮和龍井蝦仁,可就讓我吃光了啊!”

女子語氣有種天然的熟稔,震驚了蘇瀾。

她阿舅的身份誰敢跟他這樣熟悉?

還是個年輕女子。

難不成他還有紅顏知己?或者是她未來的舅母?

蘇瀾不開心,瞪謝珩一眼:外面是哪個?

謝珩挑眉:自己下去看。

蘇瀾眼睛瞪得更大:憑什么?我要回家吃飯!

謝珩笑著點頭:管飯。

蘇瀾翻了個白眼兒:什么了不得的人,還要把我給她看!

謝珩不再跟她打腹語,將自己的大氅解下給她穿好,率先下了馬車,站在車前自然伸手來扶她下車。

蘇瀾腳還沒落地,就被對面的女子吸住目光,那是個二十左右歲的絕色佳人。

一身淺水綠廣袖衫,頭上梳了個驚鴻髻,兩側插著一對鳳銜珠步搖,生得極美,氣質也是極冷。

這世上美人有很多,然而稱得上仙人之姿的,卻算不上多。

她什么都不說,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就會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看路。”謝珩捏了捏蘇瀾的手,怕她不小心踩空。

蘇瀾回過神,乖乖下車。

綠衫女子看向蘇瀾,她目光很淡,眼里似乎放不下任何人。

這種眼神蘇瀾熟悉的,好多文人都有,孤高自賞,而這女子卻只會讓人覺得,是這凡塵本就不配她。

“宋先生,您都快把人家小姑娘盯穿了。”嚴天野吊兒郎當地倚在欄桿上說。

宋先生?

蘇瀾想起初見那天,阿舅給她借來的衣裳,就是宋先生的。

綠衫女子沖蘇瀾微微點頭,清淡一笑:“宋書意。”

宋書意!

生于書香傳世的廬陵宋家,滿朝文官有三分之一,來自宋家族學——通文館。

宋書意是宋家這一輩最杰出的,三歲能詩,十三歲任職通文館。

十五歲參加文昌樓文會,擊敗當世諸位大儒,聲名鵲起。

后來,她不滿于書齋中悶頭做學問,開始行走世間,四處授課學習。

她不拘束,甚至時常坐在田埂上,聽百姓講農事,教稚童習字。

她做了這世間最普通的夫子,卻又最不普通,萬人之師,萬師之師,名動天下。

原來,這便是宋先生。

蘇瀾大方回禮:“蘇瀾。”

嚴天野倚在欄桿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懶洋洋道:“我說這飯還吃不吃了?”

宋書意看向謝珩,神態淡淡的:“謝大圣人,請吧!”

“呦呦呦……”嚴天野酸道,“謝容與,你不來宋先生吃不下飯,也不知她這是什么毛病。”

宋書意淡淡瞥他一眼:“整天對著你個紈绔,不得靠他洗洗眼睛?”

嚴天野攔住宋書意,眉梢略略上揚:“你這樣說,就不怕我不喜?”

宋書意愣了愣,皺眉思索了一下,隨后點頭道:“是的,我不該這樣說你。”

嚴天野被她逗笑,讓她走在前面,在她身后笑道:“你到現在還學不會拐彎兒,走南闖北的也不怕吃虧。”

蘇瀾看著宋書意的背影,眼中帶了艷羨,能走出宅院做自己,真好。

菜是之前點好的,放了些時候已經冷了。宋書意加了兩道新菜,又詢問蘇瀾的口味。

謝珩點了人參仔雞,蜜炙羊肉,都是蘇瀾平常愛吃的,又垂首低聲問她要喝什么?

蘇瀾指了指櫻桃酒釀。

謝珩靜靜看著她,指了指菜單上的紅棗血燕和銀耳桂圓羹。

蘇瀾抿唇:“連著兩天都喝這些個。”

她現在只要提到補氣血的湯品就沒食欲。

“酒釀不可以。”

蘇瀾不說話。

謝珩嘆氣:“只能喝一點。”

嚴天野見了,笑道:“謝容與,你這是喜當爹了?人家養女兒也沒你管得這么寬。”: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