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我能置換萬物

第170章 念頭通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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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麗娘的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嬤嬤。

這老嬤嬤雖則年老,可她的力量卻十分巨大,小小的麗娘被她攏在懷中,竟是半點也無法逃脫。

麗娘伸手踢腳,奮力掙扎,她帶著哭腔,憤怒喊叫:“放開我!我命令你放開我!我要找祖母,我要祖母為我做主!”

抱住她的老嬤嬤紋絲不動,只是瞇起了自己滿是褶子的老臉,帶著笑意勸說:“小娘子,當真不必如此,裹腳之事,老太太又豈會不知?若非是老太太那邊點了頭,太太這邊又怎好私自做主?”

老嬤嬤抱了麗娘,示意其他追逐的下人們跟上。

她的腿腳則十分利索地抱著人飛速往西邊一個小院子走去,原來那里便是麗娘居住的庭院。

她在這座大宅中有自己單獨的院子,院子布置得精美可愛,院中下人排開,各種丫鬟婆子加起來竟足足有十六人。

看得出來,往常麗娘在家中是受盡寵愛的。

可即便如此,她卻始終無法動搖裹腳之事。

不論她如何哭鬧、掙扎、反抗、逃離,她也逃不出這深深庭院的二門。

殺了麗娘的父母,然后讓麗娘變成孤兒?

麗娘母親卻是站在原地,身軀一陣搖晃,然后她猛地向后一軟,當下便暈倒在綉榻上。

這小廝跑得氣喘吁吁,遠遠便喊:“太太,太太,張家出大事了!”

宋辭晚向來自覺并不優柔寡斷,可面對眼下情景,卻居然有些難以下手。

她聽不懂,她只知道哭喊,掙扎,抵死不從。

麗娘還只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小孩童,只要她還在這個家中,宋辭晚縱然是能夠救得了她一時,卻又如何能救她一生?

她上頭壓迫著她的,看似是她的父母,但又不僅僅是她的父母。

她并無必要等一個關鍵時刻,她完全可以在一開始就將麗娘救下來。

孫嬤嬤是麗娘母親的心腹,此刻她匆匆將麗娘放下,只是連忙湊到麗娘母親身邊去推她,并喊:“太太,太太你快醒醒!”

“她往后長大了,得了夫婿歡喜,總歸便要明白父母當年的苦心……”

小廝于是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語。

便在此時,那庭院的外頭卻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廝。

旁邊,宋辭晚做好了隨時出手相救的準備。

小廝紅著臉,一口氣道:“太太,張家公子,咱們準姑爺,他……他在明月坊,不知怎么被裹了腳。他……他不堪受辱,回家后自盡了!”

麗娘被孫嬤嬤抱在懷里,小腦袋被牢牢固定,小嘴也被迫張開。

還有人問:“孫嬤嬤,那小娘子這腳,咱們還裹嗎?”

“娘,為什么要給我定這樣一門親?娘,我不想離開你們,娘,你放過我……”

“娘,我不要嫁張公子了,我不嫁行不行?”

有的著急往外跑:“快,快去通知老爺,太太暈倒了。”

人們還告訴她,她既然定下來要做張公子的妻子,便必定要從小循規蹈矩,學好德言工容,及笄以后才好匹配夫婿,從而幫扶家族,順暢一生。

“裹得好些,她年紀小不懂,我們做大人的不能不為她考慮。”

麗娘哭著喊著,她其實甚至都不太明白定親嫁人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那究竟是在救她,還是在害她?

又或者將她帶離這個家,另外再給她找一個家?

有人驚慌大喊:“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直到這個關鍵時刻,眼看事態無法再拖延,宋辭晚正要放出黑蟲暫時救下麗娘——

宋辭晚總不能將她的父母殺了吧?

又哪里還有人去管麗娘?

滿院子的下人頓時就亂了。

這些……又豈是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所能夠聽得懂的?

便如同此前的蛇少女一般,蛇少女托身城隍廟,此時的麗娘或許也可以托身城隍廟?

種種念頭都曾經在宋辭晚心中走過,但又被她逐一否決。

只是打從記事起,就有人在她耳邊念叨,說她生來命好,還在娘胎里時就與城中有名的大族子弟張公子定了親,張公子雖然比她大十歲,但他小小年紀便已是先天有望,是真正的少年英才。

說著,這位太太便輕輕閉眼,一個擺手。

與某些溫順的小姑娘不同的是,麗娘雖然什么也不懂,但她至少有一股倔強,有強烈的反抗精神。

麗娘看到母親頓時哭得更厲害了,清脆的童聲中夾雜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大喊:“娘!我不要裹腳,你真的是我娘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其實照理說,宋辭晚還能夠更早出手。

她的母親便坐在那張綉榻上,只將臉別過去,輕輕一嘆道:“罷了,麗娘既然如此不愿,便喂她服用一劑安神散,再由孫嬤嬤出手裹腳吧。”

“嗚嗚嗚……”她被捏著兩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于是便只能嗚嗚哭泣。

她甚至都看不到前門的世界是怎樣的,她就被年老的嬤嬤抱回了自己的綉榻。

然后他又道:“瞞不住了,左近街坊都傳遍了,老爺說了,要太太趕緊準備準備,咱們回頭便要上門,去與張家商討退親呢!”

閉目坐在綉榻上的麗娘母親忽地身軀一顫,她連忙睜開眼,驚道:“什么?張家出什么事了?”

她之所以遲遲未曾行動,卻是因為即便她此時出手,或許也不過是治標,卻無法治本。

立刻有丫鬟端來了一碗湯藥,當下便要喂到麗娘口中。

什么?

這個荒唐的消息使得麗娘母親猛地從綉榻上站起,她怔怔回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也有人說:“快,快去請大夫啊!”

那里,有她的母親,這個家庭的女主人在等著她。

小小的麗娘回望了一眼暈倒的母親,一咬牙便倒騰著自己的小短腿,很快,她就趁著混亂離開了這座院子。

小院子外頭還有大院子,麗娘雖然逃離了自己的小院,卻又在外頭的大院中慌亂迷失。

她找不到出去的路,只有在一通亂跑之后,終于找到一座假山。

她便躲入了假山的縫隙中,像一只離巢的雛鳥,將自己緊緊蜷縮。

恍惚中,麗娘又痛又怕,又冷又餓,她小小年紀想不明白太多東西,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忽然,耳邊響起一道縹緲的聲音:“麗娘,你醒醒……”←→相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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