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人的價值

屬于皇家的土地少了，需要的人，手自然就少。

大部分時候，這些佃農會隨著田地或者是土地轉移到勛貴人家里，除非里面有特別出挑的農人，以前建立過功勞的會被額外挑走，所以留在皇家的農奴或者佃農，也越來越精華。

至于普通農人，慢慢的都會轉移到勛貴家里。

基因會遺傳，所以整體來說，上林署的農奴和佃農素質都比較好。

何況，他們能接觸到最先進的農業研究，也比一般農人多一分眼光。

環境，有時候比你的智商更為重要。

勛貴家里也有人手需要安插，不會全盤接受，所以皇家園林里的農夫島是越來越多了。

何況他們孩子的夭折率，也比外頭來得少，結果他們的人口就比之前要來得多。

壽命也比外頭來得長。孩子多，壽命長，對農家來說，就很形成負擔，在上林署，想要溺死嬰孩，減輕負擔，又比較困難。

至于節育，一般人能做到的，也只能是分房。

范晶晶要小孩、要老人、要女人的行為，在上林署就被人家認為是傻子的行為。

“對了，如果是女孩就盡量用女孩吧，女人不用繳稅，我現在還負擔不起太多人的稅收。還有其他雜役要交的錢呢！”

“女人力氣不足……妳不是要讓她們種田嗎？”

“能照顧小孩子就好，力氣不足，而且他們也能傳承我的技藝。

女人力氣不足，我會想辦法制造一些器械來補足這些力氣。

我會讓她們生產的量比較低的提高。何況，技藝能賺到的錢，不會少的。”

說到范晶晶會的技藝，牛師勁只能閉嘴。范晶晶的技藝，的確傳給女子比較適當。

牛師勁提醒，其實是好心，因為在這個時代，農人種植出來的糧食，繳了稅之后，根本吃不飽。

他們會施肥，但是施肥的效率卻沒有達到最好。

多一個需要撫養的人口，會產生很大的稅收，范晶晶總不能夠天天賣她的首飾來養活這些人吧！

“你小看她們了，這些人的祖上或許都是能人，是犯官或者其家屬，這些人家里，說不定還留著什么本事。

說不定想要找到識字的農夫，在上林署都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范晶晶在這個時候還是認為人是人手，不是人口，而對于牛市進來說，他認為大部分的人是人口，只有少部分的人是人手。

范晶晶覺得只要有足夠的工具，所有的人都能夠變成人手，都能夠生產利潤，所以越多的人聚集在身邊，她就能夠從越多的人身上獲得一些利潤，雖然每一筆利潤都是小小的，但是人多了就能夠變成很多的利潤。

范晶晶知道在封建王朝，聚集太多的男性人口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因為雖然是女人，還是會被人家認為心里有些什么念頭。

但是如果收的是一些鰥寡孤疾老人小孩女人，那么就會被認為是大善人，因為沒有人會認為這些人的出產，能夠多于撫養她們的費用。

在范晶晶好說歹說，再加上牛斐鈴的交代，牛師勁也沒有辦法，只好想辦法跟上林署磨嘴皮子，要一些人過來。

雖然牛師勁只是個典事，但是他的家庭背景在那里，要的又是多余的人，對上林署來說是一件好事，那些做官的人，也不會為難他。

只不過農人一般是不太愿意出上林署，因為上林署的待遇，如果沒有受到胥吏壓迫的話，可比外面一般人的待遇好多了。

聽到未來的主人是女人，一些被踢出來的老人或小孩（大部分都是女孩），都是所謂的剩余人。

他們認命的出來，就是為了給子孫代或者是父母更好的生活。

少提供他們一些糧食，就能讓他們吃飽一點。

在他們的心里是非常的哀愁的，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眼前是死路一條。

孫二郎是個三十歲的壯漢，這次也在名單里。

名單不多，也就上百人。更多的人，范晶晶覺得她也管不過來。

第一批人肯定是必須她親自來處理，因為她手下并沒有管理人才等人培養出來之后，以后的人雖然越來越多，但是她卻會越來越輕松，最重要的是她必須要有得心應手的手下，才能夠放手讓別人做。

合意的手下，就如同意志的延伸。

在唐代跟現代相比，有一個好處就是大唐人容易替人家賣命，只要你給足夠的好處，給足夠的恩情，人們就可能因為你的恩情來替你賣命。

活著對一般人來說太不容易，越不容易的人，越容易感受到你給予他的生活有多么難得，越會感恩。

范晶晶從兩位老人身上得到這點感悟，自從她發現從水球凝結出的水汽擁有特殊的靈質，并且能夠讓身體越來越好之后，她開始幫兩個老人每天凝結一杯水，讓兩個老人喝下去。

并且明明白白的說，這是讓兩個老人改善身體的良藥。

不管是任何一種藥材，在這個時代，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吃得起的，即使是長安，每天能夠吃路上小吃的普通人家，也不能夠每天熬藥吃。

所以大部分的人生病的時候只能用身體去熬，熬不過那就只有死。

活著就得感謝，活得幸福，那就是極大的恩賜，成為勛貴的人，為什么每一個都會緊緊抓住這一個機會想辦法擴大自己的優勢，因為“窮”真的是太苦了，這種苦是對于生命的那種無奈。

他們甚至對于什么叫做吃飽都沒有概念。

對于兩個老人來說，讓他們吃飽飯就是最大的恩德，為了這份恩德他們愿意結，盡心盡力替范晶晶做事，何況范晶晶讓他們的身體“回春”。

后世的窮人真的都還不能夠說的上是窮人。別人即使給予他們多余的東西，他們也會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當范晶晶把這一百多人領回家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笑容。

范晶晶很想安慰他們說，你們馬上就有好日子過，卻突然想到這一百多個人住的地方還沒有著落，何況迎接他們的是一片荒地，需要他們親手去開墾。

大唐人的概念，生回沒有熟田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