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庭禁寵

第118章 想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

第118章想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

葉云升和崔氏,一個真病,一個假難受,因是國師命令,只要沒死都得出來。

一聽前因后果,葉云升立刻指著蒼白憔悴的崔氏,“我早說了不準胡鬧!你看你惹的麻煩!”

崔氏站著都喘息,比起葉云升的小人嘴臉,她倒還有幾分持家的威嚴,“葉家還沒敗,我們也并未將葉蓁許給牛家,這兩人純粹就是鬧事,仍憑二爺處置吧。”

這么好的機會崔氏沒對付葉蓁,不過是認清李煦安無論如何都會護著她,何必還再因此得罪國師。

反正是葉云升的親戚,又不是她的。再者,葉家宗族落井下石的事她還沒計較,正好拿牛小保開刀。

崔氏滿臉寫著她落不下好,葉家的人也休想好過。

牛夫人這會兒是真害怕了,跪爬到李煦安身前,“國師饒命!是、是有人攛掇我們強娶葉二小姐,不關我們的事。”

牛小保殺豬似的慘叫吵得人頭疼,李煦安一記掌刀下去,人就昏了。

牛夫人嚇得魂兒都飛了,“小、小保?”

“葉家既發了話,那貧道就不客氣了。”李煦安拍了拍手,嫌棄剛剛被牛小保的衣裳弄臟,不悅道,“云追,讓錦衣衛來領人。”

葉云升一個哆嗦,還沒開口,李煦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葉家多事之秋,這位夫人又說有旁人攛掇,還是查清楚的好。”

“葉院首,貧道一直念著你和侯府的淵源,屢次三番撈你一把。”

“你若是沒精力看好自己夫人和親戚,貧道不介意跟陛下說說,派人過來幫忙。”

這要是被兵馬圍了府邸,葉云升可真要告老還鄉了,立刻陪著笑臉,“微臣日后必定看好他們,不會再有下次。不會了。”

葉蓁被流霞攙著,終于站直了身體,屈膝要謝李煦安,結果一抬頭他已轉身出了府。

葉蓁愣在當場,好像胸腔里的血液都流干了,又冷又空。

“二小姐,您的背怎么樣?”流霞也很意外二爺竟沒和小姐說一句話?

再看葉蓁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心疼她熬夜做了一晚上的帕子。

葉蓁一向堅忍,這回卻紅了眼,弱弱道,“疼,好疼。”

李煦安聽到了,心口一緊,腳步卻沒停。

葉云升也懵了,追出去兩步,“國師大人!”

喊了一聲又慌了,四下一瞅,眼神在葉蓁臉上一亮,“國師大人,阿蓁、有話跟您說!”

葉蓁眼里瞬間跳起兩簇怒火,還沒反駁,李煦安已冷然堵了葉云升那點盼頭,“葉院首還有精力動貧道的心思,不如讓錦衣衛請你去詔獄幫著審審崔家的人,這可是名正言順的戴罪立功,比求別人強得多。”

葉云升還當真動了心,崔氏憋著一股氣,咒罵聲都帶出血氣,“葉云升,你敢!”

李煦安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回到馬車上,孟茜茹已經沏好了白茶,但是不如那日在酒坊葉蓁沏的香。

他淺淺啜了一口,“太濃了。”

孟茜茹動作一僵,似已忘了剛才的尷尬,笑著道,“那再濾兩次就淡了。”

李煦安看過來,眼神說不上溫潤,也說不上冷淡,看旁人沒有不同,這樣才最讓她無奈。

他說,“郡主身份尊貴,何必總是遷就貧道。”

孟茜茹低著頭輕撫茶沫,“二爺對眾生寬容,為何自葉二小姐和飛虎將軍退婚后,就對我格外挑剔。”

“二爺從前不是這樣的。”

李煦安眉頭微擰,“從前是郡主沒找事,自談不上挑剔。貧道本就是不合群的人,郡主很多年前不就知道了。”

孟茜茹咬唇,臉漲得通紅,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若當初知道孟家會只剩她一個,若李煦安能成為大周國師,她一定不會···

孟茜茹指甲陷入掌心,她本可以過得更好!

可是能怪誰!

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剛剛二爺還說不愿去葉府惹人議論···這次總不能是我逼著您去的。”

李煦安臉色冷得嚇人,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像能在她身上盯出個洞,“貧道再說一遍,侯府欠了葉蓁的情,欠的不止是外人眼里看到的這點。”

“她做什么,貧道能力范圍之內都會相幫,能力之外也要幫。”

“這是侯府和她的事,郡主就不要過多關注了。”

孟茜茹整個人如同被寒冰擊中,再多的優雅從容都掩蓋不住眼里的疲倦和難過。二爺為了葉蓁這樣告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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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想長長久久和你在一起

他們多年的情誼竟比不上一個葉蓁?

她吸了吸鼻子,“二爺將己身獻給大周所有臣民,那我的父兄,我孟家百余口男丁死在戰場,大周百姓也欠了我。”

“二爺護我嗎?”

李煦安閉上眼,再次撥動念珠,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陛下破例封你平陽郡主,不就是你父兄為你掙來的。”

而葉蓁什么都沒有。

孟茜茹仰起頭,“我如今在二爺身上得到最多的就是拒絕了。”

“那貧道猜,郡主得到的還不夠多。”

孟茜茹雙手一抖,白茶灑了一地。明明離得這么近,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怎么能冷漠得比廟里的塑像還更不近人情。

葉府。

葉蓁爬在床上,嘴里咬著帕子,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滑下來。

流霞輕手輕腳給她上完藥,瞧著細白的背上一道青紫長痕,恨得直咬牙,“二爺最好讓人打死牛小保!”

葉蓁緩了緩,有氣無力道,“想法子查查牛夫人這兩日在哪里落腳,見了誰?”

那塊蜀錦帕子非一般人家買得起,她若能知道完全花色,就好查了。

今日這事,無外乎有人想讓她早點成婚,她這是礙著誰了?

“小姐,您好生歇息。公子的秋衣,交給奴婢和玉露。”

葉蓁想親自縫也爬不起來,不得不點頭,又叮囑,“我受傷的事別告訴景瀾,他這兩日恨不得鉆進那些道文里,難得開心。”

流霞幫她蓋好被子,眼睛有些酸,“奴婢知道。”

景瀾公子走了,往后也不知誰還能心疼心疼二小姐。

再一想國師今日的態度,流霞突然也沒了底,國師對二小姐怎么忽冷忽熱,到底是什么意思。

葉蓁擦了藥,痛感漸弱,眼睛盯著流霞手里的扇子,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里,她又回到前世被李乘歌掐著脖子的那一刻,最后掙扎著死去。

李乘歌抱著她的尸身,又笑又哭,喉嚨噴出的血染了她一身。

葉雪不知何時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他們,“二姐姐,你爬了這么高有什么用?還不是要死在最愛的人手里。”

“姐妹一場,我被那死道士冷待的時候你不幫忙,我奈何不了他,只能讓二姐姐也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我比你好,起碼我讓李乘歌發現你才是最真心喜歡他的一個,讓他帶你一起下地獄彌補吧。”

葉雪站在他們的尸體前瘋瘋癲癲說著,忽然一道陰影籠下,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冰冷的劍刃穿透胸膛,鮮血滴答滴答落下來,葉雪不可置信地回過頭,“二、二爺···”

李煦安像地獄而來的殺神,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你也該去地獄贖罪。”

他不緊不慢咬破手指,在李乘歌和葉雪額頭畫了看不懂的符咒,聲音冷得駭人,“下地獄的只有你和他。”

然后,他丟了劍,用李乘歌的衣裳擦干凈手上的血,小心翼翼把葉蓁從李乘歌懷里抱出來,貼著她冰冷的面頰,泣不成聲。

葉蓁看不見他埋在自己尸體上的臉,只看到他顫抖的后背和幾乎把自己揉碎的雙手,讓她也禁不住抓緊胸口才能喘一口氣。

他一遍遍撫摸著自己的面容,“若是我當初用些手段娶了你,你一定不會過得這么辛苦。”

“可你喜歡他,你喜歡他啊。”

“我想你開心,我怕你難過,所以我躲到天涯海角不聞不問···我···”

聽到這,葉蓁已不能繼續呼吸。

他在說什么?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是夢嗎?

快醒醒,我不要夢了,我要離開···

可她根本逃不掉,只能看著李煦安嘶喊,看著他一口血涌出來,眼里的光一點點潰散,眼角的淚痣也淡得要消失了。

他還笑,“要是再來一次,我不會放過你,便是為天下為敵,我也要修一段緣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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