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紀事

第四十章 兩下之愿

作者:那夢無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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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兩下之愿

曲樟因見陸嘉月只管與梁皓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笑風聲,心中不覺有些悶悶的,自坐在一旁端了茶鐘飲茶,卻忽地想起來,自己竟忘了向梁皓說明陸嘉月和曲英的身份。

于是尋了個空隙,插進話去,指了陸嘉月對梁皓笑道:“原是我糊涂了,忘了與梁兄介紹,這位是我家大伯母的外甥女,陸妹妹。”

曲英猶在兀自出神,恰曲樟又指了她,向梁皓笑道:“這是我家英妹,是我家的長孫女。”

梁皓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曲英身上。

二人四目相對,本無甚異樣,卻只是一瞬,曲英便已滿面飛紅,又低下了頭去。

梁皓見曲英羞赧不已,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只得勉強地笑了一笑,遮掩住自己的窘迫。

可是即便只這匆匆一瞥,眼前少女如畫般的眉目,不點而紅的朱唇,還有那嬌羞婉轉的神態,皆已深深刻入他腦海之內。

這一幕正落入陸嘉月眼中。

依她所見,梁皓對著她尚可談笑自若,只是瞧了曲英一眼罷了,卻為何反而難為情起來?

難道這便是人常說的近鄉情更怯么?

雖然眼下梁皓與曲英二人之間尚未有情,至少二人初次見面,也算是給彼此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陸嘉月心里美滋滋地,覺得自己數日來為此付出的心思謀劃總算沒有白費。

梁皓終究是謙謙君子,自知身為外男,不宜與陸嘉月與曲英兩位閨閣少女久處一室,只略坐得片刻,便告辭而去,依舊和曲樟回前院書房去了。

梁皓和曲樟去后,陸嘉月三人也起身回上房,走在園中,還順手折了幾枝梅花,帶回上房去供曲老夫人賞玩。

冬日里天黑得早,還未到酉時,梁夫人便向曲老夫人并幾位夫人辭行。

“多謝貴府上款待,今日叨擾貴府整日,我心中實在慚愧,來日得空,必請老夫人和夫人們過府一聚,也讓我表一表感激之意。”

曲老夫人雖是不舍,卻眼見天色暗沉下來,便命了身邊的幾個大丫鬟好生替她送了梁夫人和梁皖出去。大夫人孟氏和四夫人方氏也陪著,將梁夫人和梁皖送到了二門上,才各自散了。

翌日,在孟氏的正房里,趁著四下無人,陸嘉月便悄悄地試探曲英的心意。

卻也并未明說,只問她覺得梁皓其人如何。

誰知曲英只管紅著臉,一聲兒也不吭,再追著問她,就急了,又羞又惱地嗔了陸嘉月幾句便躲開了。

若不是中意梁皓,只管大大方方地回答便是了,何須這般躲避?

陸嘉月肯定了曲英的心意,又去前院書房見了曲樟,托他也尋了機會探一探梁皓的心思。

誰知曲樟笑說,往日里從未見過梁皓似那日在暖閣里的窘迫神態,想來,多半也是中意曲英的。

話雖如此,隔了一日,曲樟又為陸嘉月帶來了更肯定的答復。

在曲樟幾番追問試探之下,梁皓終于開了口,說他愿以曲英為妻,只是自己尚無功名,怕高攀不上曲家門楣。

兩下里皆是愿意的,看來,這一樁姻緣多半是要成了。

最歡喜愉悅的,莫過于是一力促成這樁美好姻緣的陸嘉月。

打鐵要趁熱,陸嘉月自琢磨了幾日,決定先將曲英與梁皓的事情告訴表哥曲松。

一來,曲松為人沉穩持重,又是兄長,曲英的婚配之事上,他也可從旁參詳一二。二來,這種私下里撮合的男女姻緣,畢竟不是過的媒妁之言的明路,若是傳了出去,到底于臉面名聲有礙。三來,除了曲松,也無旁人可以幫忙,曲宏和孟氏雖是曲英的父母,但若是陸嘉月無緣無故地提起梁皓來,只怕曲宏和孟氏要疑心。

相比之下,陸嘉月覺得還是表哥曲松容易說話。

臘月十八這日,因午后聽得曲松休沐在家,陸嘉月便帶了辛竹往曲松和徐氏的院子里去。

卻只有徐氏在屋里,聽陸嘉月問起曲松,笑道:“說有客要來,在前院書房待客呢。”

于是,陸嘉月只得又帶了辛竹往前院曲松的書房去。

已是年終歲尾,主仆二人一路行來,所見丫鬟仆婦們都在忙著清掃除塵,搬挪擺設,雖然人人忙碌不停,臉上卻都是喜氣洋洋。

陸嘉月也禁不住高興起來。

要過年了。

想起前世里,自己在曲家過的第一個年,旁人都是興高采烈,歡天喜地,獨有她縮縮巴巴,委委屈屈,將一個年給混過去了。

陸嘉月不覺笑了笑。

前世的自己真傻呵!其實這世間不知有多少美好的事物,自己的身邊,也有真正關心愛護自己的人,可是當時的自己,怎么就視而不見呢。

莫非,人當真是要經歷過了苦痛,流過了眼淚,才能真正成長么?

可是有時候,眼前所擁有的一切,才是最應該值得珍惜的啊...

因著就快過年,前院里的家丁們也忙著收拾打掃庭院,因人手略微不足,就將小順小成兩個也一并算了進去。

小順小成便跟著前院的家丁寶柱,三人一起搬了梯子來架在前院穿堂的廊檐下,拿著掃帚去掃廊下角落里結的蛛網。

三人一邊鬧一邊干活,正是玩得興起,忽然聽得前頭大門外兩聲長長的馬嘶,洪亮有力,寶柱便笑道:“一聽這聲兒就曉得,必又是國舅爺來了。”

小順小成雖到曲家不久,卻也知曲家與中宮皇后的母家隨國公府乃是姻親,曲家的大姑太太,正是中宮皇后的弟媳,那皇后的胞弟國舅爺,正是大姑太太的小叔子。

只是聽寶柱的話里,似乎國舅爺常來曲府。

小順就笑道:“柱子哥,怎的不常聽說大姑太太回娘家來,倒是國舅爺常來?”

寶柱笑了兩聲,道:“老夫人又不是大姑太太的親娘,沒得總回來娘家做甚?國舅爺嘛,倒也不是常來,不過他與咱們松大少爺交好,有時也來找松大少爺喝個酒,下個棋,聊聊風月,談談人生。”

正說著,有兩個青年男子,一前一后走了進來,看樣子是要過了穿堂,往后頭去。

寶柱是見慣了的,倒不在意,只管干著手里的活兒,小順小成兩個,卻是連忙伸出腦袋向那兩個青年男子望去。

人家可是國舅爺呢,皇后的胞弟,尊貴至極的外戚。自己何曾見過這樣身份尊貴的人呢!

可是望著望著,兩個小廝卻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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