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719章 見何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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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姨知道棠寧身份,自然也明白她今非昔比。

蕭厭登基之后她也會入主中宮,可是那宮里的事情遠比外間復雜,以前的戲文里也聽說過太多后宮傾軋動輒要人命的事情。

蕊姨想要問問棠寧在宮中還好嗎,想要問她現在如何,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她只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見過最大的也不過是些浪蕩公子和貪色小吏,知道的最多的也不過是男女間那檔子事情,她幫不上棠寧,問多了反而還是拖累,所以最后所有的叮囑關切都只化作一句。

“好好照顧自己()•)”。

棠寧卻仿佛看出了她那一瞬間的遲疑,拉著她柔聲說道:“我沒事,宮里一切也都好,阿兄如今理順了朝堂,等過些時日登基大典和封后之事后,就讓阿茹帶著你進宮去玩。()•()”

見蕊姨想要說話,棠寧直接道:

“不許拒絕。()•)”

棠寧拉著蕊姨涂著丹蔻卻生了薄繭的手,神色認真。

“蕊姨,你是阿茹的長輩,是這濟善堂的主事人,這京中沒有多少女子比你更好,你別瞧輕了自己。☐(米讀小?♧說)_[()]☐☾來☐米讀小?♧說☐?♧看?♧完整章節☐()•()”

蕊姨心中泛著暖意,露出笑來:“好,等皇后娘娘的事妥當后,我就和阿茹進宮探望您。”

蕊姨將棠寧和周玉嫦送到了門外,等二人上了馬車,透著簾子還能瞧見門前笑盈盈的婦人和一群跳著朝他們揮手的孩子。

周玉嫦心中有些不舍:“棠寧,我以后還能過來嗎?”

棠寧失笑:“當然可以。”

她放下車簾說道:“蕊姨最是喜歡熱鬧,濟善堂里的孩子也喜歡有人來看他們,你要是過來的話蕊姨他們會很開心,只是這邊偏僻,周圍住的人也雜亂,你要是來的話記得帶著人。”

周玉嫦點點頭:“好。”

或許是心氣通了,也或許是少了那些蒙在心頭陰霾,之前來時街頭那些讓人心煩意亂的吵鬧,如今都變得煙火氣十足。

身下馬車沒了之前的急促,緩緩朝前走著。

周玉嫦捏著手指半晌,又偷偷看了棠寧好幾次,半晌才鼓起勇氣低聲道:“之前的事,對不起。”

她不該那般跟棠寧說話,也不該將自己的委屈發泄在她身上。

棠寧聰慧,自然知道她說的什么,她笑了笑說道:“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人在怒極時什么話都說的出來,比你這更難聽的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況且我與你說的那些又能好聽到哪里去,你不放在心上怪罪我就好。”

周玉嫦柔柔一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她這些時日腦子就像是蒙了一層霧,沉浸在自己遭遇的那些事情里面,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看不到阿月為了照顧她日日住在榮宅不肯回錢家,守著她日夜不敢合眼。

她看不到母親因她夜夜垂淚,短短幾日白發增生,玥姨費心費力的照顧著她們,恨不得傾其全力讓她安好。

所有人都在拼盡全力想要拉她出泥沼,可她卻尋了短見。

棠寧的話像是一棍子將她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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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s)•),讓她明白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

周玉嫦伸手摸了摸了脖子上的白布()•(),低聲道:“是你罵醒了我。”

她如果真的死了,阿娘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還有向來明媚燦爛的阿月,她恐怕真的會因為她的死,一輩子都活在愧疚夢魘之中,很久很久都走不出來。

棠寧看著周玉嫦臉上的愧疚之色,聽著她話中的懊悔,忍不住輕輕揚唇。

她認識的周玉嫦就是如此,出身高門卻性子溫柔,心地善良,她憐憫弱小,也善惡分明,就如當初她們并不相熟時,她聲名狼藉人人謾罵時,周玉嫦依舊能溫柔與她相處。

雖不如錢綺月那邊直率明媚,可她同樣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兩人心平氣和說著話,誰也沒再去提之前的事情。

因為掛心昏迷不醒的文信侯夫人,而且錢綺月她們恐怕也因著她們出來這么久擔心,棠寧她們沒再繞道其他地方,直接乘車回了榮宅那邊,只是等馬車還沒靠近時就突然停了下來。

月見有些遲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女郎,前面有人。”

棠寧疑惑,有人?

她拉著簾子朝著那邊一看,就瞧見何晉站在榮宅大門前,他身后還跟著個年輕小廝,正跟門前站著的顧鶴蓮說著什么,顧鶴蓮則是伸手攔著他。

何晉聲音傳來:“顧家主,我只是想要進去見見玉嫦,跟她說幾句話。”

顧鶴蓮:“周小娘子身子不好不見外客,你一個外男日日來榮宅名聲不好。”

“我是玉嫦的未婚夫婿!”

“都說了未婚,那自然還算不得夫婿。”

“你……”

何晉緊緊皺眉,只覺得這位顧家家主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顧家主,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我和玉嫦的事情是兩家早已經說定的,我也只認她這一個夫人。”

“她這段時日一直不在外露面,之前又說是受了傷,我很擔心她,你讓人進去通傳一聲,就說昨日我有些情緒激動才會跟她起了爭執,我只是想見一見她,當面問一問她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兩家來擔……”

周玉嫦聽到外面聲音時身形一僵,原本緩和過來的臉色白了白。

棠寧朝外道:“月見,改道去積云巷……”

“棠寧。”周玉嫦伸手抓著棠寧的手:“不用了,我去見他。”

“可是……”

棠寧滿是擔心的看著周玉嫦,她好不容易才開解了她,讓她能夠緩過來沒了死志,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過去的,周玉嫦也并非是真的能這么快忘記那些傷痛。

別的人也就算了,何晉不一樣,她怕周玉嫦再遭了刺激。

周玉嫦對上棠寧擔憂的眼神,手心泛著涼,可她臉上卻十分平靜:“沒什么可是的,我和他的婚事早就鬧的人盡皆知,我不可能一直避開他的,我想跟何家退親,總要給他們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