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制霸攻略

第二百零一章 江南水患

整整三日的流水席,安武侯府的婚事辦的很是浩大,險些蓋過了后來的鈺王和晏國公府的大小姐。

因著前者太過于盛大,安武候還讓御史臺的言官給參了一本,說他奢侈無度,兒子成個親,搞得排場太大了些。

而緊接著,大老粗的安武候直接給堵了回去,怒目圓瞪的看著御史臺的言官,

“我兒子這輩子就成一次親,怎么,你還不許他辦大一點兒?”

一輩子就一次呢。

御史臺的言官又是回嘴,兩人險些沒在朝堂上吵起來。

皇帝微微暗了暗額角,想著過兩日齊珩的婚事,總不能輸給了臣子去。

如果輸了排場,別說是皇家臉面,大約單是太后那關就過不過去。

于是,六月初六,紅毯鋪了好幾條街,直到晏國公府的大門口。

鈺王迎親,還是皇帝的長子,皇家十幾年來的頭一回,排場自然是足的,一時間,萬人空巷。

帝后親臨鈺王府,百官見證。

新婦敬茶,看上去,倒是一派祥和。

而帝后之間,看上去也頗為恩愛。

衛蓁遠遠的看著,她今日是來吃席的,順帶著,能遠遠的看一眼姑姑,身份懸殊,兩人湊不到一塊兒去,但看著她面色不錯,她也就放心了。

之前的藥力雖猛了些,但仔細調養,也是能養好的,更何況,皇宮里的太醫也不全是庸醫,天下的好藥材都在皇宮,也不愁皇帝會苛待了她。

“怎么,不進去看看?好歹,也算是你青梅竹馬啊。”

身后幽幽的聲音傳來,衛蓁不禁一笑,悠悠開口,

“這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怎么這么大一股醋味兒?”

陸琰哼了一聲,頗為幽怨,

“你說是誰家的?”

自那日在醫館碰上,他便是讓衛灝給盯上了,半個多月了,也未曾能近她的身,甚至直至今日,才找了空擋能夠見上一面。

防他跟防賊似的,至于嗎?

院落里還有不少人,陸琰也不敢動手動腳,只是湊到她身旁半是威脅道,

“我可能要離京一段時間了,不許勾搭其他人啊!”

特別是那個姓謝的,或者別人都不行。

他倒是不擔心齊珩,因為這次,這位剛剛成親的鈺王殿下,也是要跟他一樣,走一遭了。

“離京?”

衛蓁抬眸看向他,眸中帶著三分疑惑,

“為什么?”

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陸琰微微低了低眸子,看向她道,

“江南水患,河道被沖破,陛下,大概會派我過去。”

連帶著,應該還有今日剛剛成親的鈺王。

他在朝中實在沒有根基,陛下若是想要他站穩腳跟,必然是要給他一個立足的機會的。

“去年,不是剛修了河道嗎?”

衛蓁眸中帶著三分疑惑,陸琰一笑,臉側的酒窩融融,眸中意外不明,

“是啊,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去年此時,楚王剛剛帶人下江南,修繕河道。

而今年,才剛入夏,便是又有水患發作,自然是楚王辦事不利。

而陸琰沒想到的是,第二日,不僅水患的消息傳來,連帶著江南一代,疫癥爆發,死了不下上百人,而且此時此刻,正在蔓延著。

圣上大怒,將楚王問罪,而與此同時,鈺王請纓,帶領銀錢前往賑災,而北鎮撫使陸琰隨行,一切,似乎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只是,多了一個瘟疫,宮中太醫,連帶著燕京之內的醫者,在吳三清的帶領下,一同前往江南。

衛蓁,亦在其列。

城外,陸琰看著馬車里的衛蓁,

“我以為,你不會來?”

離京太久,會影響她的部署吧。

衛蓁卻是笑了笑,

“十年前,我去過江南疫區,對瘟疫有些了解,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

“這么心善啊?”

陸琰微微揚了揚眉頭,可一點也不像她。

“有句話叫做醫者仁心,聽說過沒有?”

衛蓁撐著下巴看向他,瘟疫這東西實在是太不可控,動輒上萬條人命,能做點什么,就盡力做一些。

左不過她現在京中暗線已然穩定,再呆下去有可能更讓長公主盯上,倒不如下江南走一遭,順帶著還能整頓一下姑姑交給她的暗線。

陸琰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仁心,只是覺得,她這次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衛灝在燕京,鞭長莫及,沒法子盯著他了。

不老實的往前竄,可剛剛接近車門,便是被一個冷面男子拿刀指著,陸琰頗為幽怨的看向衛蓁,

“我累了,想坐馬車。”

他好歹也算是朝中重臣!

竟然連個馬車都坐不了嗎?

衛蓁微微揚了揚眉頭,

“前邊應該有給陸大人備下的馬車吧?”

她話音剛落,陸琰身后的一個錦衣衛便是出聲,

“大人累了嗎?要不要屬下備車?”

陸琰掃了他一眼,

“有你什么事兒?”

而下一刻,車窗被衛蓁關上了。

“真無情!”

陸琰摸了摸鼻子,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家伙。

馬車里,舒冉拿出一小碟糕點,

“小姐要吃點東西嗎?”

此次前往江南,帶著一大堆的大夫,又是路途遙遠,估計至少也要走上大半個月,舟車勞頓,春禾備下了不少糕點。

衛蓁拿起桌上的糕點吃著,看向前方,江南啊,好久都沒有去過了。

郊外的荒山之上,衛灝看著車隊遠行,微微低了低眸子。

“怎么,擔心?”

身后的了然出聲,衛灝轉過頭去,

“私心上,我并不想要她去。”

可瘟疫,又是絕非小事。

五年前出事,姜鶴生死未卜,到現在都沒有消息,而阿蓁,是最了解江南瘟疫的人。

她去過疫區,跟著姜鶴扭轉過戰局。

“可你也放不下江南百姓不是嗎?”

了然嘴角帶著笑意,他看向衛灝,

“你知道你跟你妹妹差在了哪兒嗎?”

衛灝微微揚了揚眉頭,似是不解。

“差?”

他比阿蓁差嗎?

了然嘴角帶著三分笑意,

“你心太軟,而她,向來知道什么在權力傾輒之下,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道路。”

衛灝記掛著的是江南百姓,衛蓁未必!

所以,更適合做將才的是衛灝,而更適合玩弄權術的,是衛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