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離宮、枕邊人妃常無情:誤撞帝王心
“哼。”李媛冷冷道:“想不到這么多年不見,你一定也沒有變,故技重施。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我淡淡道:“好了,我們本就是水火不容,何必自尋煩惱。孤來只是想問你一句,你什么時候帶著逸兒離開?這里并不適合你們。”
“離開?”李媛好笑似地神情看著我,仿佛我再講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隨即開口笑道:“這里我好不容易回來,你以為,我會走嗎?我會帶著逸兒去那個貧瘠的地方嗎?不,我不會,你去告訴皇上,就算是要我李媛死,我也不會離開半步。”
李媛說著,惡狠狠地瞪著我,隨即走到自己的床榻上道:“這里不歡迎你,皇后娘娘還是請回吧。清兒,送客。”
事已至此,我若不走,還有何顏面,或者說,在李媛面前,我已經無顏面可說。
拂袖離去便直奔自己的寢宮,本想好好與她說說,不了自己見了她也是這般火氣,索性回宮,更何況此時春意正濃,賞花踏青,也是一件美事。
回了寢宮正欲梳妝,安屏卻忽的收了手,沖我無聲的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我心道是炎煜琪來了,于是回頭。
炎煜琪道:“怎么?這是要去哪里?”
我淺淺笑道:“這不,春意正濃,就想著換一身舒適的衣服,出去走走。”
“怎么?”炎煜琪摟著我的雙肩笑道:“出去走走就不叫上我?嗯?”
我笑道:“你國事繁忙,我怎么敢打擾?況且我也只是在宮里隨意走走罷了。”
炎煜琪皺眉,嘆道:“也是時候該讓溪兒鍛煉鍛煉一番了,將來他還要擔當大任,一直在我們身邊庇佑著豈能成長,就借此機會,讓他好好磨練一番吧。”
“可是琪。。。”我遲疑了一番道:“溪兒生性頑劣,而卿柔更是不懂事,倘若如此,我怕。。。”
炎煜琪打斷了我的話,將我緊緊摟在懷里道:“小魚,我知道你心中的顧忌,只是若是我們一直將他帶在我們身邊,他就永遠都不可能成長為一個獨立的君王,倘若我們百年之后,豈非奸人當道?到時候,恐怕結果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我點點頭,不可否認,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清楚,如今,只有自己狠下心來了。可是對于若逸,我去不得不想對炎煜琪提醒一番,于是道:“琪,你覺得逸兒他。。。品行如何?”
炎煜琪皺了皺眉頭接著道:“逸兒。。。逸兒看起來溫文儒雅,言談舉止得體大方,可是倘若看他的奏折,不難發現他的野心以及內心的陰暗。我不知道李媛究竟是怎樣教育這個孩子的,或許也是我的疏忽,這才使得他有這樣的心理。”
聽炎煜琪這么說,我也只覺得一陣愧疚,道:“都是我的錯,倘若不是當初我逼得他們母子離開,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來。”
“不管你的事。”炎煜琪的口吻異常沉重,嘆道:“李媛,我不得不說,無論怎樣聽話的孩子,由李媛帶,怕也是不會好到哪里去。好了,我們暫且不說這個了,你收拾一下,我也去準備一趟,處理妥善,你我就出去游玩幾天,也算是放松放松。”
炎煜琪說著,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我心生憐惜,輕輕握住他的手,緊接著為他按摩太陽穴,作為一個妻,我為他做的,似乎是太少太少了。
直至傍晚,炎煜琪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處理完一切事物往著我這里走來,渾身上下,無不充滿了疲憊。我知道,這些年來他心存壓力不小,面對滿朝文武,眾多的輿論,是要怎樣堅強的人才支撐的起來。
馬車嘚嘚的離開皇宮時,心里更多的是焦慮和不安。但愿,一切平安無事吧。
聽荷躺在太子行宮的床榻上,被來來往往的宮女服侍著,心里多有不適感,剛欲起床,便有宮女跪在床榻前道:“姑娘,太子殿下吩咐了,姑娘的傷勢尚未痊愈,就不必下床,倘若姑娘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便是。”
聽荷皺了皺眉頭,看來這次她是不想在這宮中出頭也不行了。正思索著,只聽殿外有人喊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聲音到讓聽荷很是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聽到過。
只聽宮女在外面道:“這里是太子行宮,豈能說進就進。”
嚷嚷著要進來的聲音繼續道:“我們是良娣身邊的人,還望幾位姐姐通融通融,我們是來看望聽荷姑娘的。”
那宮女道:“原來是這樣呀,那好吧,你們不要耽誤太久,太子殿下剛剛出去。”
聽荷正納悶兒怎么來人還認識自己時,只見三個人影進了屋子就沖聽荷跪了下來,便道:“聽荷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方才我們真不是故意的,還望聽荷姑娘莫要見怪。”
說完,三個人不住的磕頭。
聽荷微微瞇著眼睛仔細的看著這三個人的模樣,這才想了起來,她們不就是將自己弄摔倒的女人嗎?聽荷緩緩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方才是我不小心摔了下去。”
聽荷的聲音淡淡的冷冷的,三個人相視一望,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是是是,聽荷姑娘好生養著身子,良娣那邊若是走得久了,奴婢們就會受罰。”
聽荷沒有說話,只是翻了個身對著床榻里側微微閉著眼睛,她太累,或者說,她來不及消化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也只有借此時來消化這些。
她不知道為什么卿柔會知道她和若溪曾經的一切,那些久的記憶幾乎連她自己都將要忘記當初是怎樣的一張明亮的臉對著自己笑,久到她連自己的父親的模樣也變得模糊了起來。而對于這些,卿柔居然了如指掌。
聽荷開始堅信,父親將她的模樣偽裝起來的正確性,倘若不是如此,怕是自己死了有一百多次,也是不夠的了。
身邊的宮女見聽荷睡了去,這才彼此看了一眼撇撇嘴,往殿外走,邊走邊道:“沒想到她這樣一個丑女人還被太子殿下相中。”
另一個道:“就是,可憐了我們如花似玉,什么時候太子殿下能看上如花似玉的我呢,哪怕只是冊封一個小小的才人,咱也就是主子了。”
“你小聲點。”另一個噓聲道:“若是被良娣聽見了,還不要了你的命。就你那模樣,太子爺豈能看上,別做白日夢了。”
“你。。。”
吵鬧的聲音越來越遠,直至聽不見。聽荷皺著的眉頭才總算是舒展開來,然而心中卻不由得嘆起氣來,許是他太過于耀眼,以至于這樣多的女人都想屬于他。但聽荷從來都是驕傲的,就算沒有容貌,她的才華也絲毫不遜于那些男人,對于自己,她有自信。
聽荷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右眼皮,這么多年來,無論什么樣的嘲笑,無論二娘怎樣諷刺和打罵,聽荷即使強忍著眼淚,也從來沒有要吃下解藥的沖動,如今,更是沒有。她的容貌以及她的真心,一定要在那個真心想要娶她的男子與她洞房花燭夜那一刻,一并交與她的夫君。
礙于頭還有點暈,聽荷抿嘴笑著,經沉沉入睡。
“卿柔。”
若溪猶豫了一下,最終走了進去,卿柔再怎么說,也是他的妻,是他苦苦哀求母親而娶回來的妻,而聽荷,是朋友。
殿內沒有響動,若溪沒有再喊,而是徑直走了進去。他甚至很奇怪,為什么平日里站在殿外的奴才也都不見了,難道是出了什么意外?這樣一想,便加快了腳步。
殿內依舊沒有一個宮女的身影,屋子里比平時亮堂了不少,淡淡的花香進入鼻息,異常的舒心。
而卿柔此時此刻就躺在床榻上,頭枕著一只胳膊,微微卷曲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鋪了一地。身上沒有蓋上被褥,只是穿著單薄的衣衫,紅色的衣領微微敞開著,露出衣內無限春光。眉頭微微蹙著,臉頰上甚至還有尚未風干的淚痕。粉紅的腮,小巧的嘴,精致的小臉。若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當他之前他出這座宮殿時,卿柔的無助和憂傷。若溪開始自責,自責自己這樣粗心大意。
若溪拉著被子輕輕蓋在了卿柔的身上,緊接著微微俯下身子,輕輕觸碰著這張櫻桃似地誘人的小嘴。
卿柔濃而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緊接著如碧潭般的眼睛睜了開來,那潭水在看到若溪的那一刻,便洶涌了出來,卿柔一頭扎進若溪的懷里哽咽著道:“殿下,不要離開卿柔,卿柔再也不會惹殿下生氣了,這一切,都是卿柔的錯。。。”
這樣溫柔賢惠的妻,若溪有的,只是愧疚,將懷里的人兒緊緊地抱住,輕聲道:“不會了,再也不會這樣了。你這樣,我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卿柔聽了若溪的話,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十年來,自從她將自己救了的那一刻,自己便注定不是世間最美麗的女人,但卻是世間最迷人的女人,她卿柔絕對不可能輸給那個叫做聽荷的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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