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
一名禁軍侍衛打扮之人,也無皇帝恩允,急匆匆的小跑入內。
他跑到皇帝身邊,悄悄的與皇帝說道:“陛下,在宰相府確實查到了軍備。”
皇帝搖了搖頭,擺手讓他走。
宰相私吞軍備,便是讓自己看著陳壽抬著鎧甲去宰相府,自己都不會這么認為。
“王邵,你私自將軍備藏于府中,你可知罪。”皇帝淡淡的說道。
王邵一驚,陛下這是硬要治他的罪啊。
“臣,一片丹心,只求為圣上解憂,臣,不知何罪之有。”
“好個一忠誠,軍備,乃國之利器,你私自藏于家中,就是這樣效忠的?尚書的心思,令人費解啊!”陳壽一旁也開始說道。
云長終于來到北門,他拿出懷王的腰牌后,門口的侍衛不但沒有作何過問,還主動為其帶路,一路上暢通無阻,云長一路前行,一邊心中感嘆。
那日,在李如龍,東方七來過云香樓后,他便覺著總有哪里不對勁。
仿佛突然一下,自己的云香樓又陷入了某個漩渦之中,讓云長寢食難安。
上次父親的好友死了,這次若是真的存在陰謀,誰會死?
父親、云香,或者是自己。
但一切無憑無據,總不能說是僅憑自身的不安,便去查詢吧。
好在父親將御林衛的密探交給了自己,于是,云長便在背地里去查,這一查,便發現許多貓膩。
他查到炭的動向,也查到了爆炸案中的貓膩,更是查到了南市遇害的一家人。
這些密探中,不乏能手,但若說起能查明這一切的原因,要歸功與云長的縝密。
接二連三的消息不斷傳來,云長抽絲拔繭,從炭里得出,東嶺坊有問題,又從北市的慘案斷定,兇手一定有所圖。
而圖的是什么?這一查,東方七的身份也是查了個明白。
一名安插在碧羽堂的暗衛,為何要重新掌管碧羽堂,據云長所知,東方七是王邵最喜愛的暗衛,若是要謀求出路,去哪不比接管碧羽堂好。
而那日皮斗篷的蒙面人,東方七也是穿著裘服進入的賽場,一切的一切,云長便都明白了過來。
東方七喜歡萬香,他要復仇,他要王邵死,那么,定會在尚書府邊等待。
可哪知,最后的結果,竟是如此。
還有一件事云長十分在意,之前趕路之時,聽聞有爆炸聲,但卻不在北區,也不知是哪遭了秧。
正當云長嘆息之時,大殿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
“圣上,陳云長求見,說是有要事要稟報懷王。”
“陳云長...他何許人?”
“圣上,他乃臣的女婿,宰相侄孫。”
“也罷,你出去見見。”
懷王作了個禮,便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何事?”懷王出門問道。
云長則是一五一十的將新月之死,王邵背地之事說了清楚。
“你趕緊回去,不要逗留。”懷王說道。
懷王見云長回程后,臉上表情有些復雜。
他先悲痛新月之死,后又欣慰,云長真乃人杰,這錯綜復雜之中,他卻最后直搗黃龍,之后又覺著惶恐,這王邵太可怕,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這么大的一盤棋。
懷王入內后,他面色平靜的站在王邵身后,聽著大殿幾人的爭辯。
突然,他與皇帝要了杯水,說是吵得口看舌燥,圣上也是恩允。
接過水杯后,懷王抿了一口,隨便找了個借口便與王邵又吵了起來。
他樣子氣急敗壞,拿著水杯便砸了過去,但水杯越過王邵,落在了圣上腳下,而飛濺出的水,將圣上淋了一身。
若換做別人,這是對圣上不敬,是大罪,可他是誰,圣上的親弟弟,懷王。
說是如此,圣上也是龍顏大怒,責罰了幾句,便入內打算換身衣裳。
幾人見狀,也停止爭吵,倒是懷王,似乎忌憚的走了進去。
“你干什么,出去!”皇帝罵道。
懷王也不走,他神色有些難堪,“你們都出去,快點!”將下人們統統攆走,自己從一旁拿過干凈的衣裳,給皇帝遞了過去。
“怎么了?”皇帝邊換衣服邊問。
“王邵,私自招兵買馬,借著煉鐵廠在練兵。”
“有多少!”皇帝大驚。
“王家煉鐵廠,中共十二所,都是圍繞著京城周邊的城市,我懷疑,總共可能有六七萬的人馬。”
“六七萬!”
京城中,御林衛加禁軍一起不過兩萬多的人馬,邊關倒是有些朝堂直屬的部隊,但遠水怎么救近火。
“他要反?”皇帝問。
“目前還不至于,以后不好說。”懷王苦笑。
“怎么說?”
“奪來之食,名不正言不順,他若反,沒有各個氏族支持,得到的,不過也就一個各自為王,戰火紛飛的虹國,他不會這么做!”
“那現在,朕便殺了他。”
“哥哥,恐怕也不能,之前調查,他王家眾人都走空了,王邵死了,還有其他性王的在,現在殺了他,只怕他們提前暴動。”
“依你之見?”
“明賞暗削,逐漸瓦解他的力量。”
皇帝點了點頭,“行,衣服也換好了,咋們出去。”
待兩人出來后,幾人望著大殿上的皇帝,似乎是吵累了,不在出聲,都等著他的發落。
皇帝見眾人都沒有要爭辯的意思,他望了陳壽,思索了會。
“宰相勞苦功高,為虹國鞠躬盡瘁,朕,一直都記得,但晚年,做出私吞軍備,陷害忠良之事,實在是難保晚節,朕念你勞苦功高,革去宰相一職,賞金千兩,告老還鄉,從此,斷了君臣之情。”
陳壽一臉震驚,這…這是為何?
但一細想,之前自己也與圣上說過,年歲以高,想告老還鄉之事,但目前這種情況?
罷了。
“謝圣上。”陳壽躬身作答。
“昌平王,朕恩賜的佳人死于你府,你難辭其咎,進京伴讀之事,你也有失偏頗,朕削你船廠主管,今后,由朕指派之人與你共同一管,你可認否。”
“臣,領恩。”
一旁的王邵,嘴角隱約的出現一絲笑意。
“大尚書,這宰相也走了,蘇巖也被朕罰了,不知為何,一想到朕與宰相即將離別,心中涌現出些許悲傷,尚書大人,你可有方啊。”
“啊?”王邵驚訝道,“臣…交出煉鐵廠一成利潤。”
“王邵!”皇帝大怒,“朕之悲傷,你竟與朕談錢?”
不談錢談什么?談地?王邵心中嘆道。
看來,是要打煉鐵廠的主意了。
“陛下,我王家,愿意交出兩處鐵場,交予朝中管理。”
“愛卿良才,知朕心中所痛。”皇帝面無表情的望著眾人,“但此些東西,難平朕心中悲憤,朝中也不可一日無相,今日,朕便賜大尚書。”
“大尚書勞苦功高,深得朕心,朕封你為代宰相,命你交出煉鐵四廠,在加利潤一成,你可應否。”
“謝主隆恩。”王邵躬身作答,恩謝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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