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棠輕輕挑眉:“你說什么?”
楚姣杏倒吸一口氣,幸好她沒聽清,咽下后,笑笑道:“我說世子和沒來吃真是太可惜了!”
“世子說他不吃了。”
聲音從楚姣杏的身后響起,兩人驀地一嚇。
楚姣杏呆滯地轉過頭,看著依靠在樹雙手抱臂的謹言。
楚姣棠心虛,搖著頭慌張道:“謹言大人!我們沒有吃烤雞!”
楚姣杏表情凝固,這豬隊友……
看到了楚姣杏的眼神暗示,楚姣棠的頭搖得更厲害:“雞也不是我們偷的!”
謹言勾起唇角,忍俊不禁。
楚姣杏差點吐血,她悄悄咽下嘴里的雞肉,舉起了手里剩下的雞屁股道:“要不……你也來點兒?”
“咳……”謹言輕咳一聲,坐在了她們旁邊,婉拒道,“我……吃飽了。”
“不必客氣!”趁他沒有防備,楚姣杏一把將雞屁股塞進他的嘴里。
謹言震驚,想要吐出來,想了一想,就算吐出來也無濟于事了,何況……這烤得確實不錯,就算是雞屁股也是格外的香……
他在一旁早就流足了口水,最后還是忍不住嚼了嚼,咽了下去。
“好吃不?”楚姣杏輕聲問道。
“好吃……”謹言閉眼點著頭,享受著嘴里的余香,竟忘了,那是個屁股!
楚姣杏勾起唇角,猥瑣地笑著,道:“現在你沒法去告密了吧?”她無辜地轉了轉眼睛,伸手靠近火堆,道,“天氣太冷了,我們只是出來烤個火。”
謹言愣住,立馬想要將咽下去的雞屁股掏出來,那可是證據啊!不對,還有骨頭……想罷他往地上找雞骨頭,就看見楚姣杏正把骨頭扔到火堆里銷毀罪證。
“你!”謹言語塞,眼疾手快地抓出一根雞骨頭,得意洋洋地朝她炫耀:“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么可說的!”他清了清嗓子,又道,“世子說了,這雞的錢從你們月錢里扣!”
“哼!”楚姣杏絲毫不慌,悠哉道,“骨頭在你手里又不在我手里,誰知道是誰偷吃的!剛才是你吃了,我們可沒有。”
楚姣杏和楚姣棠一個看天一個看地,死不承認。
謹言一臉正義道:“世子說能做出那么猥瑣的事情的人,全府上下只有你一個!世子英明,不會冤枉我的!”
楚姣杏差點吐血,什么叫全府上下只有她一個!
她蹙眉反駁道:“我們只是吃了雞,而你吃了雞屁股,到底誰更猥瑣?!”
謹言啞言,他倒是想反駁,可偏偏方才又親口說了好吃……他再反駁可不就打臉了么……
內心哭泣,想他跟著齊世子十余載,從來都是干練沉穩的形象,如今卻被這黃毛丫頭給耍得團團轉!
吃了癟的謹言痛苦扶額,被兩姐妹無情地嘲笑了。
忽然,謹言耳根一動,似乎聽到了后院有什么異樣的聲響,他縱身躍起,立于樹上,看著后院滿臉透著疑惑,又看了看下頭她們生起的火堆,輕輕勾起唇角,一聲不吭地走了。
屋內。
項漣漪走到臥房,一臉急切:“世子,后院滿月閣著火了。”
北宮千秋輕輕挑眉:“有人縱火?”
“是,楚家二少爺,楚元哲,要抓來么?”
北宮千秋最不喜別人做決定,沒有他的命令,縱火者不會被抓,但絕對不會放跑,全程跟蹤,就連火勢,也有人暗中控制,不滅也不多燃。
畢竟楚家,是北宮千秋現下最為關注的了。
“呵……”北宮千秋低首,輕輕勾起唇角,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眼底透著有趣,“將慎行叫來。”
“是。”
須臾。
楚元哲回到楚府,進了楚姣萍的房門。
“辦妥了。”
屋內徘徊不定的楚姣萍聽到動靜嚇了一跳,見是楚元哲,松下了半口氣,還是半信半疑道:“這樣,楚姣杏就一定不會待在世子府了?”
楚元哲輕輕勾起唇角:“萬無一失。”
聞言,楚姣萍滿意地勾起了唇角:“如此便好。”
翌日,齊世子府。
大門口,楊氏儀態端莊地站著,身旁是楚姣萍,她今早精心打扮良久,卻還仍是緊張地整理著頭發和衣服。
“吱呀——”一聲,大門打開,管家走來道:“楊夫人,楚二小姐,請吧。”
聞言,兩人欣喜若狂,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廳堂中,北宮千秋一襲墨黑色的華服,如同水墨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他端著一本書正在看閱,見來了人,他禮貌一笑,將手里的書給了身后的項漣漪。
“民婦(民女)拜見齊世子。”母女倆對北宮千秋行了禮。
“坐吧,”北宮千秋瞄了一眼面露喜意的楚姣萍,看向故作冷靜的楊氏,淺淺一笑,“不知楊夫人登門拜訪,所謂何事?”
“唉!”楊氏緊握著繡帕的手輕捶了一下腿,神色凝重而懊惱道,“世子,今早有人告知楚府,您府上著火了。”
“呵……”北宮千秋輕輕一笑,不知情緒,垂首轉了轉扳指,啟唇道:“本世子還從未對外宣傳,楊夫人的消息可夠靈通的,可是府上有楊夫人的朋友?謹言,去查,楊夫人難得來府上,有好朋友當然要來相見了。”
聞言,楊氏怔然,額頭冒出冷汗,尷尬地露出笑容:“世子言重了,自杏兒入府后,民婦是萬分地不放心,生怕她做出什么越矩的事情惹世子不高興,這才處處留意觀察,沒想到,杏兒才入府兩日,竟惹出這樣的事情,這都是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教好,要殺要剮,一切聽憑世子發落。”
“哦?”北宮千秋波光瀲滟,嘴角噙著有趣的笑容,食指在桌上有規律地點著,“楊夫人一言篤定,這便是楚大小姐縱的火?”
“世子府的下人訓練有素,恪守本分,定然不會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來。”楚姣萍藏著笑,冷靜答道。
“但楚二小姐的哥哥,可不是這么說的。”北宮千秋聲音不喜不怒,閉眼,飲下項漣漪端來的熱茶。
聽到這句話,母女倆如雷轟頂,楊氏的笑掛不住了,顯得十分僵硬:“世子在說什么呢,民婦怎么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