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深思的楚姣梨驚了一下,抬頭看著北宮騰霄,淡淡一笑:“先前說好了,今日要回娘家,梨兒許久沒回去了,不想食言。”
北宮騰霄見她笑了,也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那個楊氏沒有欺負你吧?”
楚姣梨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她現在對梨兒可好了。”
北宮騰霄放心一笑:如此便好。
楚姣梨依偎在他懷中,閉上了眼,慢慢放松自己心煩意亂許久的大腦,輕輕呼出一口氣,道:“殿下,梨兒今天好累。”
北宮騰霄寵溺一笑,橫抱起她,道:“好,累就睡會兒,本宮把你抱回去。”
楚姣梨笑著靠在北宮騰霄的胸懷,點了點頭。
半時辰后,龍吟峰上。
原宿主打傷了幾個教徒,走進了墨無憂房內。
這幽圣教除了墨無憂、落千夜和秦鸞,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秦鸞瞧見一路闖過來的陌生女子,微微蹙眉,這人眉宇之間與楚姣杏有些許相似,或許是她的什么人……
稍作思考了一番,她躲在了墨無憂的屋子拐角處,見那女子進了屋,便小心躲在門框邊偷聽。
她抬眼,看著負手而立的紅衣背影,虔誠地跪下,道:“師父,我是楚姣杏。”
秦鸞愣住,微微蹙眉,她是楚姣杏?怎么可能?
墨無憂輕輕挑眉,轉過身來,見是個陌生面孔,微微瞇起雙眸,徐步走到了她面前,道:“你說什么?”
原宿主抬起臉,滿臉凝重,道:“師父,我是楚姣杏,有個人占用了我的身體,我……”
墨無憂微微蹙眉,有些難以置信。
但方才有其他氣息闖入屋內,他并未阻攔,他本以為那熟悉的氣息和步調定是楚姣杏的。
眼前的少女,肅穆得如同他閉關之前的那個冰冷無情的殺手一般,確實與現下自詡自己失憶了的楚姣杏,有很大差別。
他猶豫了,質疑了,立即運功迅速朝少女襲去,以便證實。
原宿主立刻更嚴肅了起來,運力朝他迎去。
幾招對決下,原宿主很快便敗下陣來。
墨無憂停止了攻擊,低下頭沉思著。
這一招一式確實是他親傳的武功。
這樣一來,她并不是被選定修煉御水神功的人,這兩回見到的都是一個陌生人?
還有,她剛剛中毒了?
他微瞇起漆黑的雙眸,沉默不語。
見墨無憂似乎是生氣了,原宿主立刻著急道:“師父,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楚姣杏!”
“我信你。”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打斷了她的話。
聞言,原宿主松下一口氣:“師父信我便好……”
聽到墨無憂的認可,秦鸞捂住了嘴,滿臉驚詫。
先前來到這里龍吟峰兩回的人,一直都是別人,而不是她從小就討厭的那個楚姣杏?!
這……怎么可能……
墨無憂轉身,從書架上的暗格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給她:“服下。”
原宿主點了點頭,乖乖吃了下去。
咽下后,她輕輕挑眉問:“師父,這是什么藥?”
“毒藥。”墨無憂冷漠道。
“毒……”原宿主愣住,這是因為先前給她下了毒,留在那個人的體內,所以還要再吃一次么?
墨無憂抬起她的下頷,看著她墨色的眼瞳,眼神冷漠道:“你今后再也不是我徒兒了,幽圣教不需要你。”說罷,抬著她下頷的手用力一甩,冷漠轉身。
墨無憂抬起她的下頷,看著她墨色的眼瞳,眼神冷漠道:“你今后再也不是我徒兒了,幽圣教不需要你。”說罷,抬著她下頷的手用力一甩,冷漠轉身。
原宿主滿臉詫異,不可置信道:“為、為什么……”
這么說,這是真的要毒死她的藥?他就這樣拋棄她了么?!
墨無憂走到桌前,打開一卷畫卷,描繪的是楚姣杏的容顏,他抬手,輕輕撫上那如琉璃一般剔透的異色瞳,啟唇道:“你沒有那眼睛,便不是我徒兒。”
原宿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咬牙看著他,道:“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
墨無憂輕輕挑眉:“你為我做了什么?”
原宿主蹙眉:“我為你殺了那么多人,那么刻苦地學武功,為了能打敗北宮千秋,我下了多少功夫!我……”
轉瞬,墨無憂移形換影來到她面前,揪起她的衣領,臉色陰沉得發黑,道:“我要你成一個鐵石心腸的殺手,你一直在違抗我!”
“砰!”他將原宿主提起,用力撞在了門上,掐住她的喉嚨,陰沉道:“我要你殺了李玥澄,你也做到了?”
原宿主難受地蹙著眉,心頭忽然萌生淡淡的感傷,微弱地道出:“玥澄哥哥……”
“楚姣杏!我曾經是那么寵愛你……”墨無憂用力掐緊她的白頸,將她提離了地面,眼中布滿怒意的血絲,咬牙切齒道,“你竟敢違抗我,與他私奔!”
原宿主滿臉漲紅,眼角沁出了淚水,道:“除……除了玥澄哥哥,我……什么都……答應你……”
墨無憂運起內力,一掌打在她身上,頓時門框破爛,她被摔了出去,狼狽倒在地上。
他眼神冷漠,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滾吧,離開幽圣教,死在這里沒人給你埋。”
聽到墨無憂冰冷到極致的語氣,秦鸞暗自竊喜,她從小便討厭的女人總算是失寵了!
但是……新來的那個女人,似乎更棘手……
原宿主頓住,胸口好疼,她思緒也很亂。
小時候,她在楚家受盡欺負,是墨無憂救了她,教了她武功,她對墨無憂充滿了敬愛,一直都是絕對的服從。
直到……遇到了李玥澄……
那個明知她是廢物,卻不顧及任何人的反對,一直愛著她的少年……
他不及墨無憂這般厲害,可她就是愛上了他……以至于,竟做出了違抗墨無憂的事情。
一次,又一次……
墨無憂拂袖轉身,冷漠道:“滾!”
聽著他冷漠的聲音,原宿主滿臉難過。
她不愛墨無憂,但他對于她,就像是一個父親般的存在,依然重要無比……
“哼……”
聽到上方的嗤笑聲,原宿主瞇起不悅的雙眸,抬眼看著眼前一身紅衣的女子,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嘖嘖嘖……”秦鸞雙手抱臂,咋舌道,“你真可憐,沒了那雙眼睛,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