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杏

第239章 皇室血脈

許是太無聊了,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竟讓他觀摩了半晌,想罷,他欲起身離去。

鳳眸輕輕一瞥,便見那少年朝女孩揚手一揮。

他兩指拔下一片柳葉,朝那方向迅速射去。

如刀片一般鋒利的柳葉擦過楚景茂的手。

楚景茂驚叫一聲,收回了手。

因為害怕而閉上眼的楚顏,臉上遲遲未落下那本該落下的巴掌,她有些疑惑,悄悄睜開眼,驀地大驚。

他的手掌之間一道深深的傷痕,從傷口緩緩滴落下了血,地上是一片帶著血的柳葉。

他驚恐地后退,朝她大罵道:“見鬼了!我要跟祖母告狀說你弄傷我!”

“我沒有!”楚顏滿臉慌張,只是一轉頭,他便跑了出去。

她再度哭了出來,若是給祖母知道了,她少不了被家族一頓唾罵的。

墨無憂緩緩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勾起唇角,朝她伸出了手,道:“起來吧。”

雖然他從不做善事,但他倒想試一試自己不費吹灰之力的舉動,會不會引來這個小女孩的感激拜謝。

他的眸子帶著些許嘲諷,這么懦弱丑態百出的廢物,他實在是有些手癢,想要親自解決了她。

“啪!”在他思緒飄遠之際,掌心驀地一陣微麻,他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被打掉的手,轉瞬眸間便是暴怒之色。

他看著她,卻微微一愣。

楚顏哭得滿眼通紅,那閃著淚花的眼睛帶著些許仇視,哭吼著道:“都怪你!明明只要一巴掌就能解決的事情,是你把事情鬧大了!你討厭他為什么要趁我在的時候呢?”

墨無憂的手指慢慢攢緊,骨骼微微作響。

她竟如此不識好歹!

正想對女孩出手,女孩卻將頭埋在膝蓋上,抱著雙膝大哭了起來。

他不明白她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哭成這樣,頓了一下,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算了,殺這樣的廢物,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他絲毫不屑動手。

他抬眼望了一眼楚景茂離去的方向,眼神淡漠。

這個廢物就讓那個廢物來解決好了,今天算他倒霉。

語落,他便轉身離去。

五年后。

是夜,龍吟峰。

“去帝都怎么樣了?”墨蕭羽輕輕挑眉,看著進屋的少年。

十四歲的少年白衣翩然,俊逸的五官愈發立體,時隔五年,他的功力愈發強大。

踏進屋內,他輕輕呼出一口氣,道:“齊王爺北宮寒的兒子降世,引來三天的洪災,果然是異色瞳。”

墨蕭羽露出淡淡的笑容,道:“那太好了。”

墨無憂輕輕挑眉,道:“能完全確定么?”

“待玄武找上他之前,只能確定八成。”

墨無憂沉思了一番,便轉身離去。

“等等。”墨蕭羽抬眼叫住了他,從抽屜中翻出了一本小冊子放到桌上,道,“這是這些年來收集的,遺失在民間的皇室血脈。”

墨無憂頓了一下,轉過身來,拿起冊子翻閱了一下,道:“也有異色瞳之人?”

“暫時沒有。”

見墨無憂興致怏怏,墨蕭羽抬眼望著他,道:“其實說不定,你也可以創造出一個御水神功修煉者。”

墨無憂翻閱書頁的手微微頓住,有些疑惑地挑起了眉,卻很快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目光停滯在了楚顏這個名字上。

這些人名,這是唯一一個帶楚字的,腦海中驀地閃過那個楚府遇到的小女孩,他輕輕挑眉,道:“這個楚顏是誰?”

“也在帝都,是皇商庶弟的女兒,母親是十幾年前逃婚的若萱公主。”

聞言,墨無憂輕輕勾起唇角,更加確定下了她。

“無憂……”墨蕭羽用力咳了幾聲,虛弱道,“我活不長了,長老們虎視眈眈,你恐怕難以當上下任教主。”

“這你不必擔心。”墨無憂冷冷一笑,鳳眸輕輕睨了他一眼,道:“這么想死,我成全你。”

語落,他移形換影來到他面前,抬起手掌落在他的頭上,運起了強大的功力。

墨蕭羽瞬息間感覺自己的內力被抽離,他哈哈大笑,也不枉費他無意間讓墨無憂有了偷學幽圣教禁術的機會。

“好徒兒!吸收了為師的功力,定能打敗那些個長老,幽圣教為師就交給你了!來吧,讓為師見識見識你歷練到什么可怕的程度了!”

“好。”墨無憂冷淡的眸子透著邪魅的笑意,只待他語落,掌下之人便成為了一具干尸。

內里充沛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總算把你熬死了。”

五日后。

楚府廳堂,老太太一臉刻板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十二歲的少女亭亭玉立,姣好的面容透露著些許膽怯,端著茶盞,小心翼翼地朝老太太走來。

身旁的楚景茂輕輕勾起唇角,伸腳一絆。

“嘩啦”一聲,她撲到了地上,茶盞碎了一地。

老太太冷哼一聲,拐杖用力朝地上一砸,道:“走路都不會,你想謀害我么!”

“祖母,我……”楚顏滿臉委屈,面色有些懼怕。

以她的地位,不容許她狡辯。

“行了行了!本想叫你過來,看看你這個姑娘活得怎么樣了,想找個好婚事,真是晦氣,走吧走吧,別礙我的眼。”老太太抬手揉了揉眉心,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楚顏緩緩行了一禮,小聲道:“顏兒告退……”

出了大門,她便哭著跑回了家中。

這些日子爹娘去了外地經商,她無處哭訴。

坐在院子前的石梯上,她抬手抹了抹淚水,手背卻傳來一陣刺痛。

她委屈地望著自己燙傷的手,淚水更加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沒死。”

聽到一句調侃之音,是她并不熟悉的聲音,只知道那是奚落她的話,此刻的她并沒有興致去面對這個不速之客,只希望他快點消失。

眼前慢慢出現一雙白色的靴子,她緩緩抬起頭,驀地一愣。

這人,她似乎見過。

定睛在他眉心的朱砂痣,她忽然想起來了,是祖父葬禮那天遇到的少年。

此刻的他一身雪白的衣袍,猶如翩翩公子一般。

他的五官比那時候更加立體了些,看著十分俊朗。